第80章 陸行鳥之家
越是遠離米德加，周圍環境越是綠意盎然。
卡車依舊載著紅色彗星，與兩輛摩托車沿公路一直向著東南方行進。
一路上汽車很少，或許是因為米德加已經戒嚴的緣故。眾人樂得清凈，公路上孤獨地回蕩著引擎轟鳴聲。
神羅公司或許有著這樣那樣的許多問題，但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他們鋪設的公路幾乎遍布整個世界。也許他們的出發點僅僅是為了方便鋪設魔晄管道，但公路確確實實地極大便利了人們的出行。
森林、原野、沼澤，只要有人活動的區域就會有神羅公司的魔晄管道和公路。
陸行鳥之家距離卡姆鎮很遠，他們途徑了三個城鎮又補給了兩次，六個小時后才抵達了牧場地區的中央地帶。
踏在鬱鬱蔥蔥的茂盛草地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規模相當龐大的農場。
種植蔬菜瓜果的田地向遠方蔓延，農場四周用籬笆圍起，幾隻毛色光鮮的陸行鳥正快活地在寬闊的圍場當中奔跑著。在農場中央有一座大型風車，風車旁邊則是兩層高的封閉式飼養場，佔地面積很大。兩所民居在飼養場的南邊，屋頂有陸行鳥樣式的風向標正吱嘎轉動著，隱約能看見裊裊炊煙從煙囪中飄起。
農場大門沒有鎖反倒是大敞著，眾人將車輛停靠在門口位置然後步行走進了農場之中。一進到農場，大家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說不上很臭，只能說非常獨特。
愛麗絲皺了皺鼻子：「嗚哇，什麼味道？感覺……好奇怪！」
在她身旁的傑西笑著解釋道：「這是陸行鳥的氣味，它們就是依靠特殊的體臭來標記自身的活動區域哦。」
「可是米德加的陸行鳥篷車就沒有這種味道啊。」蒂法跟海瑟坐過幾次米德加各貧民窟間充當計程車的租賃陸行鳥篷車，那些陸行鳥就完全沒有這種古怪味道。
「米德加飼養的那些陸行鳥都經過藥水特殊處理，總不能讓乘客們天天聞這種味道吧？」
海瑟指了指前方的飼養場：「那裡就是陸行鳥的飼養場了。這裡原來的店主名叫比爾·格林，曾經蟬聯四屆全球陸行鳥環島競速賽的冠軍，近些年他逐漸將生意交給他的兒子比特·格林，家裡還有孫子孫女，叫比利·格林和樂·格林，也不知道比爾和比特在不在家。」
走進寬闊的飼養場，裡面兩側分別有著二十個類似馬廄的隔間，陸行鳥獨特的『kweh』叫聲此起彼伏。
似乎是聽到了陸行鳥的警示叫聲，一個戴著草帽的少年從一間鳥廄當中走出來，大聲喊道：「請問各位是客人嗎？現在沒有陸行鳥可賣了，請回去吧！」
海瑟走上前仔細打量著戴著草帽的少年，聲音緩和：「比利·格林，多年未見，你長大了。」
「你是……」
名叫比利的少年頭戴草帽，曬得黢黑的臉上長著雀斑，身穿髒兮兮的背帶褲並且扛著草叉，他疑惑地回視著海瑟，看到那副眼鏡時恍然大悟：「是海瑟大叔啊！」
「……是大哥！」海瑟面色發黑。
「大叔，差不多有七年沒見了吧？那時跟你在一起的胡茬老頭沒一起來嗎？」
比利看向走過來的眾人，沒從人群中找到贊甘的蹤跡。不過他並未多問，而是扭頭朝旁邊大喊道：「阿樂，你看看誰來了？」
一個滿頭紅髮梳成麻花辮的女孩怯生生地從另一個鳥廄里探出腦袋：「哥哥，是誰啊？」
「阿樂？上一次見面時你才五歲，記不得我也很正常。」海瑟對待這兩個小孩子的態度跟對待大人完全不同，可以稱得上十分和善。這讓眾人相當詫異，因為在他們眼中海瑟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要麼就是充斥著戲謔的嘲諷笑容，除了面對蒂法之外很少能看見他和善的樣子。
阿樂跑過來仔細打量著海瑟，看到眼鏡時一下子開心地喊了起來：「是海瑟大叔！」
「是大哥……算了，隨你們喜歡吧。」海瑟也懶得再糾正了：「你爺爺老比爾呢？」
「爺爺去米德加運送陸行鳥啦！」阿樂舉起手歡快地說道：「開車去的，很快就會回來了呦！」
海瑟點點頭：「是嗎，那你爸爸比特呢？也一起隨車過去了？」
兩個孩子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比利垂下頭低聲說道：「爸爸媽媽……半年前運送陸行鳥時被魔物襲擊，去世了。」
一旁的阿樂也默不作聲地低下頭，隊伍里的三位女性趕緊走過去輕聲安撫著小女孩。
海瑟回過頭跟克勞德和巴雷特對視一眼，眼裡有些許無奈。本來這些年這個農場已經要交由比特打理，比特培育陸行鳥的水平得自老比爾手把手教授，自然不會差。現在出這麼檔子事，恐怕農場的生意要大打折扣了。
這時，海瑟和克勞德回頭看向農場大門方向，在場眾人以他倆的聽力最為敏銳，聽到了門口方向有汽車引擎的聲音。
沒過多一會，一個頭戴紅色頭巾和護目鏡的精神矍鑠的白髮老頭走進飼養場，看到眾人時詫異地說道：「哎呦，這可真是稀奇了，今天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位客人？不過抱歉吶，陸行鳥暫時沒……」
「老比爾。」
海瑟的聲音響起：「七年未見，你的精神還是這麼好。」
「你是……海瑟！」老比爾一看到那副眼鏡就想起來了，高興地跑過來拍了拍海瑟的肩膀：「真是好久沒見了啊！對了，贊甘那老傢伙呢？」
海瑟撇了撇嘴：「自然是巡遊世界去了。」
「哈哈哈哈！他還是老樣子！」老比爾哈哈大笑起來，看向其他人：「這幾位都是你的朋友？難以想象啊，像你這樣的性格居然也能交到朋友，你不知道當初贊甘有多擔心……」
「喂，廢話就不要多說了。」
海瑟見這老頭一打開話匣子就停不下來，趕忙制止了他：
「你這農場什麼情況？我還打算在你這弄幾隻出色的陸行鳥，比利為什麼會說農場沒有多餘的陸行鳥供以售賣？」
一提到這事，老比爾頹然嘆了口氣：
「唉，這事都要怪塵世沼澤那裡忽然出現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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