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與海神的交易

  「我的神靈權柄可以讓水手在大海上不迷失方向，並且不被海獸侵襲。」

  提亞朵瑪談及自己的領域時顯得自信了許多：「同時，我也可以召喚出暴風雨和巨大海潮或者漩渦，這是諸多海神都擁有的能力。」

  海瑟點點頭，他的人魚王子之刃也可以做到這種地步，而且比提亞朵瑪所說的更強。

  或許這柄彎刀之中真的蘊含了那位隕落的人魚王子的精粹神力。

  提亞朵瑪那邊還在侃侃而談：「看你之前的表現，在戰力方面應該已經不需要我這個被封印的次等海神幫助。但我可以為你強化『指向』的能力。」

  「指向？」

  「對，這算是我比較擅長的領域。你之前能找到我靠的就是傑克借給你的心靈羅盤吧？那東西是我製作的。」

  提亞朵瑪嘴角扯出曖昧的笑容，露出滿嘴塗黑的牙齒：「這個羅盤可以指向你心中最渴望的事物，非常好用對不對？」

  「確實挺好用，那麼你是打算也給我專門製作一個類似的東西？」海瑟歪了歪頭。

  提亞朵瑪點點頭：「你可以提供一個與你牽絆較深、而且可以用於指明方向的小物件，如果是羅盤就更好了。」

  「那我繼續用傑克的羅盤不就行了？」海瑟無視了黑珍珠號上那些傑克的苦瓜臉。

  「不……只有真正屬於你的『心靈羅盤』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提亞朵瑪意味深長地說道。

  海瑟沉吟了一會，忽然開口問道：「那你說，心靈羅盤這種東西算【武器】嗎？」

  「武器？」提亞朵瑪顯然被海瑟的提問搞得有點懵，她迷惑地眨了眨眼：「怎麼想都不可能算是【武器】吧？」

  海瑟不死心地追問道：「真的？真的不能算武器？那我用刀劍之類的武器來附魔『指向』能力呢？這樣算不算？」

  「刀劍無法指向，難道你打算玩『投劍問路』？」提亞朵瑪頭一回見到這麼怪胎的甲方，忍不住回懟道。

  嘖……海瑟一下子就失去興緻了，就算做出來第二個心靈羅盤自己也帶不走。留在加勒比海盜世界堆灰嗎？

  他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沒興趣，還有其他的補償嗎？」

  「呃……」

  提亞朵瑪也沒想到海瑟一聽到心靈羅盤不算武器就立刻沒了興趣，她想了想又開口問道：「那我就送你一隻海獸卵吧？只要用神力將其孵化就可以得到一隻極具潛力的北海巨妖幼體。」

  「幼體……姑且一問，它孵化出來后長出戴維瓊斯那隻北海巨妖的體型要多久？」海瑟半耷拉著眼皮，語氣毫無波瀾。

  「三……不，兩百年就行。」提亞朵瑪遲疑地說道：「以你的力量應該能夠永生不死，兩百年很快就……」

  「沒興趣！還有嗎？」海瑟漸漸變得語氣不善。我在這加勒比海盜再待兩年都嫌煩，你還要我等兩百年？而且這麼一條大章魚我帶的走嘛？

  「三十隻美麗的雌性人魚？」

  「我不搞人口販賣，沒興趣！」

  「附有海洋之力的神奇彎刀？」

  「跟人魚王子之刃屬性重複了而且還是超級低配版，沒興趣！」

  「六千枚古希臘金幣？」

  「我錢多得花不完，沒興趣！」

  「失落的亞特蘭蒂斯寶藏？」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探險家或者考古學家嗎？沒興趣沒興趣！」

  海瑟的耐性越來越低，手裡的人魚王子之刃又搭在了戴維瓊斯的脖子上，語氣不善：「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卡利普索，要麼提出點有趣的意見，要麼就跟戴維瓊斯一起去見哈迪斯吧。」

  而提亞朵瑪也口乾舌燥腦門冒汗，這小子簡直油鹽不進，不好錢財不圖美色不眷戀力量甚至沒有半點海盜該有的好奇心和冒險精神，簡直就是慾望的荒漠！

  她也大喊了起來：「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海瑟摸了摸下巴，看向提亞朵瑪的眼睛忽然一亮，映得戴維瓊斯下頜的章魚觸鬚隱隱發綠：「我要你！」

  提亞朵瑪一驚，然後露出嫵媚的笑容：「如果放在以前我倒是不介意跟你這樣的帥哥來一段美好的回憶，但是現在的我不再是那個變化莫測的叛逆海神，而是戴維瓊斯的戀人。就算被殺，我也要拒絕你……抱歉，寶貝，恐怕你和我要一起赴死了。」

  說著她深情地望向戴維瓊斯，而後者早已感動得兩隻小眼睛啪嗒啪嗒往下淌淚：「哦，卡利普索我的摯愛……我願意與你同生共死……」

  海瑟一臉黑線：「說什麼呢？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我是說，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雖然推倒一位真正的女神肯定很有成就感，而卡利普索在神話中也被稱作『完美的情人』，但她現在這副模樣實在不是海瑟的菜。真要說跟黑美人交往，瑪利亞小姐不是更棒？

  提亞朵瑪疑惑地看向海瑟：「你是加勒比海盜王，大海上無人能敵的海瑟船長，特里同的繼任者，新的人魚王子，你能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個被封印的次等海神幫忙？」

  海瑟上下打量著提亞朵瑪：「卡利普索，『海獸』和『白蟹』是你的象徵，對吧？」

  提亞朵瑪遲疑地點了點頭。

  「我需要你派遣海獸和白蟹，通知其他七位海盜王，召開第三屆海盜大會。」

  身處這個通訊極其不便的時代，海瑟決定利用一下超凡力量來加速自己的任務進度。

  提亞朵瑪眨了眨眼：「……沒了？」

  「就這個要求，最遲一個月內完成，作為交易報酬我會放你和戴維瓊斯自由。同意嗎？」海瑟倒是不貪心，甚至可以說非常克制。

  「沒問題。」

  提亞朵瑪深深地望了海瑟一眼，緩緩說道：

  「我現在真的相信你不是特里同。祂雖然身為神明卻永遠不會擁有像你這樣的寬厚仁慈，還有那克制自身貪慾的強大意志力。你是這個時代最為傑出的凡人，如果生在神代恐怕就是於赫拉克勒斯那一級別的傳世英雄。很榮幸與你相會，名為海瑟的凡人，你的意願必將得到實現。」

  海瑟割斷綁縛提亞朵瑪的繩索並笑著後退了幾步，撫胸微鞠一躬：「你們自由了。」

  提亞朵瑪向他頷首致意，然後抱住重傷無法移動的戴維瓊斯一下子躍入大海之中，消失不見。

  海瑟抬頭看向烏雲漸散的天空，胸口的外鄉人火種當中，一朵新的世界火苗正在微微晃動，他已經從提亞朵瑪那裡得到了應有的報酬。

  終於，加勒比海盜世界的旅途要迎來終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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