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第510章 拋棄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墨意的身影出現在房間中,微微一笑。
「你醒了?」
「我昏迷了有多久?我感覺我好像死過去一次一樣。」段橫牽了牽嘴角,笑問道。
「大概有半年吧,你的傷勢過重,金丹幾乎被碎掉了,而且你的魂魄似乎也被魔念入侵過,總之損失慘重,一塌糊塗,若不是你的運氣好,你現在已經是被問道宗逐出去了,你知道的,問道宗的外門弟子裡面不養閑人。」墨意搖搖頭,然後在房間中坐下。
「多謝,沒給你們添麻煩吧?」段橫倒是有些意外,他身上的傷勢他很清楚,看起來很嚴重,但其實不算什麼,包括他的神念也沒有絲毫損傷,看來,是山鬼小五搗的鬼。
至於問道宗想要把他給開革出去,這就只能說呵呵了。
「麻煩什麼的,倒也談不上,因為我們也實在沒有幫上什麼,說起來倒是有些慚愧,我們當時以為你已經死了,結果十幾日之後,他們在清理方寸山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奄奄一息的你,然後才把你送回問道宗,但,問道宗拒絕為你醫治,理由是你沒有完成任務,倒是那個小魔女——她聽說你活了下來后,曾派人過來詢問,畢竟你在之前那場奪旗競技之中表現很不錯,可惜在聽了你的金丹幾乎碎掉后,就掉頭離開了。」
墨意嘆息道,一邊說,一邊觀察段橫的神情。
但是讓他啞然的是,段橫似乎聽到了多麼有趣的笑話一樣笑了起來,「不錯啊,這小丫頭這樣一來可就等於欠了我三十顆問道石呢,墨兄,你應該知道這小丫頭是什麼來頭吧?」
「略有耳聞,似乎是羽族中的某個分支,好像叫青宓,但是姜雲兄,你不會真的想找她討賬去吧?」墨意半開玩笑地道。
「哈,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活膩了的人嗎?」段橫微微一笑,心中卻道,那可不一定呢,神族又算什麼?有些事情他可以大度地放過,但是該小心眼的地方,他也毫不吝嗇。
不過這個青宓連名字都泄露了出來,看來不是羽族的主要苗裔,因為像無賴鳥那樣的的羽神直系後裔,可是輕易不會泄露名字的。
心中念頭百轉間,段橫面上依舊神色不變地問道:「墨兄,方才聽你所言,問道宗似乎要將我開革出去,那麼為何時間過去半年之久,我怎麼還停留在問道宗之中,另外,是誰替我治癒好了傷勢?」
聽到段橫此話,墨意臉上就露出一絲尷尬,然後才道:「這個——要不怎麼說姜雲兄你的運氣不錯呢,問道宗本來是要將你開革出去的,這一點,便是我們幾個都難以挽回,可後來不是那小魔女派人來詢問嗎,雖然對方掉頭離開,可負責此事的那個問道宗管事大概想拍馬屁什麼的,並且也聽說了你作為馭手在那次奪旗競技之中表現不錯,在思考一番后還是打算將你留下來,畢竟這樣一來,養你一個閑人,對於問道宗來講不會花費什麼,但萬一你的金丹還有重新復原的機會呢,所以他就把你留下了,但身份不再是外門弟子,而是實打實的外門雜役。」
「就這樣,過去半年來,你就是頂著這個身份才留在問道宗山門之內的,至於說你身上的傷勢,只能說比較慚愧,我們幾人實力低微,對你的傷勢完全是束手無策,頂多是閑來無事照看一下,萬幸,姜雲兄你的基礎打得真不錯,那麼慘烈的傷勢也能漸漸恢復,我們樂觀估計,頂多十年,你就能恢復到原來八成的實力了。」
「墨兄說的哪裡話,沒有你們的照看,我姜雲沒準就已經暴屍荒野了呢,千萬不要再說那種話,今日之恩,日後定當大禮回報!」
段橫很鄭重地道,他自知自家事,當然明白自己之前的傷勢,墨意等人就算想幫忙也沒有那個能力,他根本不會計較。
更何況,如今他的前途幾乎黯淡,墨意等人還能偶爾前來照看,這已經是很大的人情了。
接下來段橫和墨意兩人又說了片刻,他才問道:「墨兄,當日情形太過混亂,發生異變也太快,我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遭了池魚之殃,請問,你可知曉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要知道,我幾乎可以板上釘釘地沖入前十名了。」
「當日——」墨意說起此事,臉上也露出驚容,然後才回憶道:「其實現場的情形我們與你一樣不清楚,當時我們是在小鎮外,突然就見到一股魔氣衝天而起,然後就是數十,上百道王級術法和仙級術法爆開,你根本無法想象這麼多恐怖的術法同時展開的聲勢有多麼驚人!那個時候得虧我們反應快,掉頭就向遠處跑,但即便是這樣,我們在數百里之外都被波及,個個負了不輕的傷勢,後來我猜測,多半那個時候還有人施展出神級術法!」
「整個小鎮外加四周千餘里方圓,都被摧殘得一塌糊塗,這麼恐怖的交手範圍,也難怪姜雲兄你幾乎瀕死。後來等我們回過神來,戰鬥其實就已經結束了,前後不會超過十息時間,那樣的實力,真是要讓我們嘆為觀止,然後,就來了很多大人物,聽說都驚動了某位古神,因為這一次足足逃走了十二頭沉淪魔,你也知道沉淪魔是什麼存在的吧,他們都是由神族沉淪的,所以這件事影響太大了。」
「當時所有人,都受到了嚴格的詢問和盤查,那陣勢,姜雲兄你是不知道啊,但有一點一絲的嫌疑,都要被重點詢問,然後接受錐心神術,連姜雲兄你——都沒有被放過,話說,你現在的靈覺創傷如何?」
墨意擔憂地看著段橫問道。
「我?很糟糕,所以我才說我感覺好像死了一遭一樣,這種感覺太惡劣了。」段橫苦笑道,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真是禍不單行,我感覺我沒有個二三十年,甚至百餘年,都別想抹去這種糟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