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 自釀靈酒

  「額，小楊兄弟，話不能只說半截啊，你知道的，這處屯堡幾乎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我可不願出現一點波折，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或者，那位帝族長公主又要發布希么新的政策？她不會過河拆橋吧？」 

  姬寬和卓老豆哪裡會願意這麼就離開，急忙抓住段橫詢問起來，儘管他們未必真的相信段橫所說的。 

  「我哪裡有什麼內幕，姬老大，卓老哥，這事情很簡單好吧，你們黑旗獵人團里的那個莫天問，在地球的時候不就是經濟學碩士嗎，你把他拎過來問一問，看看他說的與我是否一致？至於說在這山崗上修建城堡，這不正是你的心愿嗎？別告訴我說過去三年裡你沒有暗中端詳打量！」 

  段橫此時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輕鬆起來，言語之中，也再毫無破綻，似乎他剛才那一瞬間所露出來的沉重只是個錯覺。 

  「這樣啊，你還別說，莫天問那小子之前的確這麼向我建議過，但他說的是，目前仙靈稻米的價格會繼續下跌，也許最後要跌到正常市價的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原因就在於，由於各大望族瘋狂湧入，短時間內望月州的仙靈稻米產量會徹底超過各大商行在靖江上的終極運力，而目前為了籌建望月州，那位帝族長公主是萬萬不會撥付更多的船隻來運輸仙靈稻米的。」 

  「所以，大量仙靈稻米就會出現滯銷現象，最終必然會導致價格暴跌，而且這個情況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也只有什麼時候那三座超級軍堡建立，一百萬大軍入駐后，價格才會有所提升，哎呀呀，之前我還沒當回事，現在看來，這小莫和小楊兄弟你，都是高人啊！那我們刻怎麼辦？如果價格真的下跌到三分之一的話，那簡直就是賠本啊！」 

  姬寬這下子就真慌了，他還依靠著這三千畝山田給自己創下千秋萬代的基業呢。 

  「喂，老大，小楊兄弟不是說囤積嗎，五年之內必定大漲，嘖嘖，若是真的話——額，小楊兄弟，你說的是真的？」卓老豆也是有點六神無主，他們都是曾經地球黑旗軍的底層小兵，大字不識幾個，也就是來了這修仙界，百多年的歷練，廝殺什麼都不懼，可涉及到這種更複雜的事情，就沒轍了。 

  「反正那仙靈稻米的價格是會一路下跌不是嗎？幹嘛不囤積起來，別告訴我說你們連吃老本的勇氣都沒有。」段橫無可無不可地道，他也就言盡於此了，再多他也不會說什麼，因為，他自己目前也僅僅是有那麼一點猜測，可一日無法確定洛青娘是否藏著一個超級大招沒有放出來，他都不敢妄下結論。 

  姬寬和卓老豆很快離開了，他們的心思全都被未來仙靈稻米的價格必定大跌的事情給纏住了，不過想來他們很快就會有所決定。 

  段橫自己，卻是在這個時候取出一個水葫蘆，打開塞子，頓時，一縷極其醇厚的酒香就四溢散開。 

  這是他自己在過去兩年前順手釀製的靈酒。 

  不過說是釀製，其實則不然，整個過程很簡單，他只是索要來一個水葫蘆，往裡面裝了三斤青色品質的仙靈稻米，然後再釋放了一道祈雨術，將數百滴靈雨一併灌進去，然後封住葫蘆口，一直到今日才拿出來。 

  「嘿嘿，沒想到，我老人家還有這個本事。」 

  咕咚地灌了一大口，段橫瞬間就兩眼放光，然後轉眼間就喝了個一乾二淨，真是口齒留香，不不，渾身舒爽，也不對，是天旋地轉。 

  頃刻之間，段橫就醉倒在原地，人事不省。 

  —— 

  「嘿，楊兄，楊兄？醒醒，耍賴也不能這樣吧，不就是不想我們重新贏回來嘛，至於么！」 

  有人在耳畔叫喊，似乎是林玉樓，但段橫就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從頭到腳，乃至於整個靈魂，都是那麼舒服，原來這就是喝醉了的感覺嗎？ 

  睜開雙眼，段橫就看到他還躺在山頂上，四周圍了一圈人，各個嬉皮笑臉，就差給他拍照發圍脖了。 

  「怎麼回事？」 

  「哈，我們咋知道是怎麼回事？楊兄，你這已經是裝睡了一天一夜，唉，做人不能這麼無下限啊，嘖嘖，果然，水至清無魚，人至賤無敵，古人誠不欺我也！」林玉樓就怪笑道。 

  「一天一夜？尼瑪！」 

  一瞬之間，段橫就明白怎麼回事了，只是沒想到，自己如今的實力，居然被一葫蘆胡亂釀製的靈酒給放翻了，但這感覺真是特么的別緻，連靈覺都要跟著有少許穩固，體內的青蛇仙鼎內，一股暖流更是蠢蠢欲動，果然是好東西啊。 

  這個時候他當然不會亂說，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胡亂煉製靈酒為什麼效果會這麼好。 

  「嘿，你們這幾個傢伙，怎麼，不服輸啊，沒關係，等我神功大成的時候，再來教你們重新做人好啦，現在都散了散了。」 

  段橫也笑著道，不知為何，他醉酒了這一回，原本心中對於洛青娘的擔憂竟是不翼而飛，輕鬆無比，也不知這算不算神經過敏或者是神經分裂？ 

  「想也別想，楊兄，你之前攛掇著老頭子要囤積仙靈稻米，還要修建城堡，前者也就算了，後面這個建議，你是想把哥幾個都往火坑裡推啊，知道不，老頭子已經拍板，如今正同馬腰子談判，希望共同修建一座前所未有的巨大超級堡壘，我們今後都要成苦力了啊！」林玉樓叫苦不迭地道。 

  「嘿嘿，那與我何干，我是雨師，八品的雨師，不服的話，來和我較量一下祈雨術？虐不死你們！」 

  段橫舒展著身體，心情大暢地道。 

  只是這句話簡直就像是點著了火藥桶，林玉樓一干人瞬間就好像變成了動物園裡的猴子，吱吱大叫起來。 

  「放馬過來吧，楊彥兄，你有本事就和我較量一下煞氣術法？」一個叫劉柏的傢伙嗷嗷的叫了一聲，跳出三丈外，就擺開架勢，真是急了眼。 

  「哈，諸位，何必動刀動槍呢，昨天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已，的確是我動了點手腳，如果你們很介意的話，那麼我道歉好了。」段橫不再開玩笑，這三年來他倒是與這些人相處得不錯，所以也不想再打擊他們。 

  因為即便現在段橫還沒有掌握任何煞氣術法，但全面碾壓他們已經是輕而易舉。 

  聽到段橫如此說，林玉樓等人互相瞅了一眼，卻齊刷刷地搖頭，隨後，那劉柏就嘆道：「楊兄，你別忽悠我們了，你還真以為我們是在胡攪蠻纏啊，輸了就是輸了，我們又不是輸不起，我們就是想知道你昨天是如何擊敗我們的？然後找出自己的缺陷，再努力改正。」 

  「是啊，楊兄，不怕你笑話，其實我們更希望能拜你為師的，只是擔心把你給嚇跑了。」那林玉樓也無比誠懇地道。 

  「靠，你們現在的表情就已經要把我嚇跑了好不好，不過，怎麼回事？你們黑旗獵人團也不是沒有真正的高手，像姬老大，卓老哥，遲中陽，蕭三黑子，他們四個，我就打不過，你們怎麼不向他們請教？」段橫微微皺眉道。 

  「唉，楊兄，事情不是這樣算的好嘛，我們是真心向你請教的，你幹嘛裝糊塗？」劉柏就道。 

  「其實我還真的挺糊塗，玉樓兄，你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楊兄，你昨天施展的，是不是傳說中的那種靈覺壓制？」林玉樓猶豫了一下，就很小心地問道。 

  「傳說中？然後呢。」段橫微微一怔，面上的笑容也迅速散去，神情嚴肅起來。 

  「楊兄，讓朱昱來說吧，他是我們這幾個人裡面對靈覺了解最深的，而昨天也是他看出來我們全部被靈覺壓制了。」此時林玉樓就道。 

  「哦？」段橫點點頭，就看向朱昱，這傢伙看起來三十餘歲，一頭長發，眼神銳利，但一向都沉默寡言，在黑旗獵人團裡面算是最低調的。 

  甚至三年來，段橫都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 

  果然，在此刻，這朱昱也是沉默了好久，才言簡意賅地道：「我們不想死，這就是理由。」 

  「我們這些地球來的人，或者後裔，資質都是低劣，起點永遠是那麼落後，可我們不會認輸，所以，請給我們一個機會，一個掙扎活命的機會，如果可以，我們將用我們全部的忠誠來交換這個機會。」 

  那朱昱的聲音很低，但很用力，段橫甚至感覺到其他人，林玉樓，劉柏等人都在這一刻緊張起來，他們還真是有點意思，僅僅通過昨天那簡單的一場比試，就跑過來效忠他？是不是有點太荒謬了。 

  段橫什麼也沒說，只是等著那朱昱的下文，他現在並不需要追隨者，而且他認為他也給不出什麼承諾。 

  但看著這個男人堅定的目光，似乎很有把握說服他呢。 

  「我知道，這很荒謬，但，二十年前，我曾經有幸目睹一場可怕的戰鬥，但戰鬥雙方，僅僅是兩個秀才位的修仙者，那個時候，我已經是舉人位了，唯一的不同就在於，我是庶民，那兩位，是望族子弟，甚至他們兩個才僅僅十幾歲而已，他們僅僅是在比試切磋，可於我而言，卻是狂風駭浪，地獄末日！」 

  「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想象過，那種最簡單的煞氣術法竟是能夠造成如此可怕的殺傷力，我也從來沒有想到過，真正的生死往往只在一瞬間，那兩個小孩子，只是不斷重複釋放著最簡單的寒冰術法，但每一次攻擊，每一次防禦，每一次閃避，都完美無比，我敢保證，即便是此刻，即便是類似姬老大，卓老豆這樣的高手，也無法在那兩個小孩子手下走過一個回合，太快了，你根本無法察覺任何的攻擊軌跡，而你所有的攻擊都會被預先判斷，然後輕易閃避開，只需要一瞬間，你就死了。」 

  「從那以後，我簡直都絕望了，這就是天壤之別，每當我看到一些所謂的高手在洋洋得意地炫耀著他們的戰果，我就會對比那兩個小孩子，然後得出結果，無一例外，都是絕殺，直到昨天，我在你身上，再次感受到了那種不可戰勝的感覺，所以我知道了，這將是我唯一的機會，要麼就這麼渾渾噩噩地等待死亡的到來，要麼，就努力爭取，無論結果如何。」 

  聽到朱昱說到這裡，段橫卻是深有感觸，因為他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蘇瑋奕，他那簡簡單單的三次寒冰煞氣攻擊，直到今日，都讓他記憶深刻。 

  但即便是他如今靈覺再進一步，百分百能夠預先感知那蘇瑋奕的攻擊軌跡，他的身體反應卻一定會拖後腿，所以，他依然是要被蘇瑋奕給一擊秒殺。 

  但蘇瑋奕，在洛青娘的評價下，僅僅是一頭惡狼，至於岳子晴，卻是要比蘇瑋奕更加具有潛力。 

  雖然說岳子晴也是名正言順的地球人，可這種榮譽是無法讓段橫與有榮焉的。 

  在生死面前，地球移民和修仙界土著有什麼區別嗎？ 

  「然後呢？」段橫面色不變，再次問道，光憑這些，還是遠遠不夠，不是他苛刻，也不是他冷血，而是以他的眼光來看，不論是林玉樓，劉柏，還是這個朱昱，亦或者其他人，資質都太差了，而且因為他們長年累月地戰鬥，廝殺，身體中的暗傷不知有多少，根基被摧毀得太嚴重了，別看他們都可以進階到舉人位，甚至是進士位，但那都是假象。 

  就最簡單一點，他們能最終進階縣丞位的幾率，大概不會超過千分之一，吃再多的易元丹都沒用。 

  從修行的角度來講，這幾乎就等於是廢人了，現實就這麼殘酷。 

  另外，儘管他們進階進士位后，理論上可以得到八百年的壽元，但實際上，他們能活到六百歲，都要感謝老天了。 

  在這種情況下，段橫怎麼可能會讓幾個註定要拖後腿的廢人當自己的小弟？ 

  他又不是職業奶媽。 

  （感謝書友吆·先森，女王的暖寶寶，武神不滅，Windows，右十等的打賞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