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 自作孽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十幾人就已經盡數發狂而死！
但即便是死，他們依舊保持著扭曲廝打的狀態，臉上更是寫滿了無盡的驚恐。
很顯然，他們的死因不是廝打造成的，而僅僅是因為那種詭異的寒氣入體，靈魂中幻境叢生，結果活生生給嚇死的。
倘若之前段橫手中沒有築基小還丹，沒有那海量的仙靈之氣中和那寒氣，他也一定會落到這樣的一個悲慘結局。
而現在，那種詭異的寒氣，似乎對他無效了，當然也許是因為他沒有去直接碰觸那屍骸的原因。
此時看著面前這驚恐的一幕，段橫心中卻無半點驚慌，只是微微一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這些人之前將他當成了危險測試儀，沒有一個人願意進入井底，明哲保身得很，既然如此怕死，那為何不怕死到底，遠遠的躲開豈不是很好？
但當那甲胄屍骸出現的時候，他們卻又立刻被貪慾所蒙蔽，如下餃子一樣地鑽到這井下，生怕少了自家的好處。
這樣的行為，豈不是自尋死路？
如果不是那屍骸中藏著詭異的寒氣，把外面的眾人驚走，估計到時候跳下井底的人將會更多。
感慨到此刻，段橫便看也不看那甲胄屍骸，攀著井壁上的石頭，就迅速回到地面，他現在已經多少能猜測到事情的真相了，毫無疑問，那種詭異的寒氣，並非是從那屍骸上散發出來，那屍骸也僅僅是一個載體，真正的發源地，說不定還在更深的地下。
所以儘管那屍骸上早就沒有了寒氣，段橫也不能去動，因為此事必然會驚動李長安，不，不是驚動，而是這精明的傢伙，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畢竟亂葬堡存在了上千年，其中各種傳聞肯定不少的。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若是趁亂溜走，李長安估計也不會注意到什麼，但若自己將那甲胄屍骸搬走的話，他就算是不懷疑，也一定要懷疑了。
三下兩下，段橫就攀援回地面，而沒有任何意外的，那些之前的移民，包括那幾名蠻王守衛，都是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不過倒是依舊可以聽到他們那無意識的驚叫聲在古堡中傳來，結果就引發了更大一波的混亂。
嘿嘿地笑了笑，段橫也就『嗷嗷嗷』地大叫著，一路跑出去，現在，他可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很冷靜的樣子了。
不過很快，段橫便發現，他這般故意作為，其實完全多此一舉了，因為李長安竟是早有準備，不到幾分鐘，這混亂就告一段落，只是那北區，也就此封閉，更無人前來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段橫也是樂得安靜，自己一個人返回石屋，便開始研究體內緩緩流轉的那一縷寒氣，他總覺得這玩意很不簡單。
可惜，大半日過去，眼看天色又黑了下來，關於那寒氣，段橫依舊是一無所得，不過他也不著急，仍然很沒存在感地混入火山營中，外出採集靈露。
這人群之中，自然少不了對白天發生事情的討論，那幾名逃回來的移民便成了詢問最多的目標，至於段橫，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將他忽視。
只是，這些原本就躲在地面上的移民似乎都被嚇得不輕的樣子，說起話來都是顛三倒四，又哭又笑，情緒極其不穩定。
一眾移民也都沒有放在心上，這不過是被驚恐過度的後遺症罷了，能有什麼辦法呢？他們這裡面可沒有心理干預專家。
不過，段橫默默地看在眼中，卻是感覺大為不妥，事實上白天的時候，他並不知道那甲胄屍骸上到底存儲了多少的寒氣，但想來要比井台最上面要多得多，所以當時那寒氣雖然不會對他造成影響，可未必不會衝出去，影響到其他人。
尤其段橫還想到一個細節，那就是那幾名蠻王打手，他們可都是在五十米之外的，結果居然也被驚嚇得逃走了，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可是，段橫懷疑歸懷疑，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他甚至曾在方才不經意地觸碰了一個僥倖逃生者，卻也發現此人體溫正常，絕不像寒氣入侵的樣子。
就這樣，一路無事，等眾人到了預定區域后，卻再也沒有人像昨夜那樣胡鬧了，所有人都是迅速劃定一片區域，安安靜靜地等待著靈露降臨。
而段橫依舊是坐在最中央，最明顯的位置，那看守四人組也不敢與他太靠近了，都是隔開了三四十米的距離，估計不知道要怎樣難受呢。
段橫反倒是不在乎，他很期待那種吸收靈露后，心神為之蕩滌一新的感覺，與之相比，採集更多的靈露，反倒是是沒什麼意思了。
斗轉星移，子夜時分很快降臨，遠近左右，各個區域所有移民都是屏氣凝神，肅穆一片，即便偶爾有採集靈露成功者，也絕不張揚。
而每隔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都會迅速離開原地，前往下一處地點，哪怕彼此之間有些衝突，也都迅速止息干戈，以採集為重。
也只有段橫，還是老樣子，安靜地坐在原地，一如昨夜那般，他在最開始的時候，短短几分鐘之內，就感應到了兩滴靈露，並順利將其吸收，但在接下來，他卻是連一滴靈露也沒碰到了。
換做其他人，估計早就急不可耐地更換位置，可段橫卻是心平氣和，利用這難道的安寧展開新一輪仙靈之氣的運轉。
其實他白天的時候也有仔細想過這種事情的奇怪之處，最後他認為，事情應該沒有那麼複雜，原因有三。
第一，這靈露在修仙界乃是最尋常可見的，不論是誰，不管身份高低，修為強大與否，都能夠採集到這靈露，這完全是大眾化的東西，因此，有關於這靈露的研究，只怕不計其數，那麼在這其中，各種狀況也都是顯而易見。
如果這靈露里真的有什麼逆天的秘密，那為什麼那些高門望族都不屑採集呢？為什麼就沒有聽過有底層的修仙者憑藉靈露的作用一飛衝天呢？
第二，這靈露應該就是某種仙靈之氣的體現，所以才能夠滋潤仙靈稻，事實上，用仙石也同樣可以培植仙靈稻的，只不過會很浪費，性價比太糟糕而已。
第三，為什麼段橫能直接吸收到靈露，而其他人卻只能採集，這一點他卻是想明白了，那就是他的心境相比其他人更加空明的緣故。
就這麼簡單，不然的話，為什麼所有採集靈露的標準都是要求保持心境空明呢？無疑是因為心境平和，才能吸引和感應到靈露而已。
段橫自己的心境控制是非常不錯的，所以才能更進一步，將靈露直接吸收，若其他移民也能做到和他一樣的心境空明，自然也能直接吸收靈露。
反過來，若段橫稍稍鬆懈一下，他就未必能直接吸收靈露了。
想明白這些關節，段橫就更加放鬆了，靈露這東西，本身價值意義不大，可他所需要的，僅僅是吸收靈露后，那種靈魂深處的蕩滌，如此而已。
當第二日天明時分，段橫再也沒有吸收到一滴靈露，反倒是火山營中的大部分人，這一夜都是收穫良多，即便是那幾個精神很萎靡，驚恐過度的傢伙，都採集了至少一滴的靈露，而收穫最多的，則竟是有七滴之多，那些老移民的優勢，蕩然無存，因為這種採集靈露的事情，實在是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所以這路上眾人全都是興高采烈，議論不斷，段橫則依舊是側耳傾聽，還別說，某些收穫很多的人分享出來的經驗也是很有道理的，比如說那個採集到了七滴靈露的傢伙，經不住眾人的推崇，再加上他自己的小得意，就忍不住說出他的秘訣來。
「嘿，各位各位，其實小弟也沒有那麼天才啦，只不過我的一個在三十年前就失蹤了的表叔，在幾天前我與他相認了，他告訴我有以下幾點關於採集靈露的竅門，我是不會藏私的，因為這東西摸索過一段時間，大家也就基本明了了。」
「這第一嘛，大家都已經知道了，要保持心境空明，不然無法感應靈露的存在，而且我表叔也說了，若是能夠讓心境變得更加空明，是有可能直接吸收到靈露的，這之後會讓精神有小小的清洗作用，一如同泡了個熱水澡那麼舒服，當然這對我們來講沒啥用途。」
「這第二，則是絕不能在一個位置停留太久，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你採集到了第一滴靈露后，只要十分鐘之內沒有第二滴靈露降落，那你就最好立刻更換位置，因為根據無數前輩的摸索和判斷，包括那些高門望族中的天才大師們的嘗試，結果都是如此，那就是在一夜之中，同一個位置，絕對不會降落第三滴的靈露，充其量就是兩滴。這也是為什麼那些高門望族中的人不屑收集和吸收靈露，靈露中的那點仙靈之氣於他們來講簡直九牛之一毛，而吸收靈露后對精神的小小助益也是雞肋，這世間有無數靈丹妙藥比這玩意的功效好太多的。」
「這第三，這採集靈露，還是在荒無人煙的深山之中採集最佳，而且人數也不能太多，否則頻繁更換位置，我們這麼多人，難免要有重複，因此就會造成浪費，所以，在我看來，我們一營二百七十人同時出動，就太多了些，若只有一個屯九十人一片區域的話，則最佳不過，另外，我們甚至都可以在白日的時候，提前規劃好每個人應該更換的位置區域，這樣一來，豈不是就更加科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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