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第560章 不學無術
段橫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這——真是烏龍。
想來當初那閆東明願意收留他，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吧，難為他們到現在才說出來。
可是，洛家的術法和尋龍術什麼的，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不過瞅了一眼蘇梅，段橫又改了主意，當下就試探道：「你願拜我為師？我是說真的那種，不是開玩笑的。」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不是在誑我。」蘇梅神色堅定地道。
段橫的心思一陣變幻，然後就道：「其實我沒你們想的那麼有價值，洛家的確有很強的術法，可惜我懂的都是最淺薄的，這一點我想幫忙都幫不上，倒是尋龍術，我可以告訴你我所知道的，但有一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蘇梅顯然是信了。
而段橫哪裡懂得尋龍術啊，他倒是想趁著這段時間系統的了解一下陣法之道，他覺得這對於悟道棋局會有一定的幫助，放寬視野嘛。
「呃，尋龍術很深奧，這麼說了你也不懂，所以，我們不妨換個交流方式，你教我怎麼布置陣法，我來教你尋龍術，這樣你也不用拜我為師了。」
「可以，我沒問題，這是我目前所掌握了的三道陣法的布置和變化心得，全在裡面了。」蘇梅顯然是有備而來，直接取出三塊玉簡就放在段橫面前，然後就繼續平靜地看著他。
「呃，尋龍術的奧秘無法記錄。」段橫只能拖延時間，「你先給我一段時間，讓我想想，總之不要急。」
「我知道。」蘇梅點點頭，但是隨即話鋒一轉，就道：「我也知道你所了解的尋龍術其實肯定只是一點皮毛，不過這沒關係的，就算只有一點皮毛對我來講都會有很大啟發，我現在是來問你，你真的想學習陣法之道？」
「啥意思？」段橫忽然覺得有點不妙。
「沒什麼，現在我確定了，其實你一點都不懂得陣法。」蘇梅說著，一抄手就將那三塊玉簡重新收起來，然後淡淡道：「只有真正不懂得陣法的人才會傻乎乎的認為光憑這三塊玉簡就能布置出同樣的陣法，我想你曾經在洛家眾多子弟之中，也是屬於不學無術的那種人吧。」
段橫大汗，辯解道：「不至於吧？說得你好像親眼見過一樣。」
蘇梅哼了一聲道，「我當然沒有見過，但是我卻知道，洛家子弟在五大帝族之中是出了名的博學多才，他們家族中那座藏書樓幾乎藏著大荒域之中九成以上的修行術法和各種典籍，像我這樣的修仙者畢生都以進入那座藏書樓為最高意願，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換取這個機會。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你叫洛九思，你也沒有必要在我們這些落魄之人面前用假名字，而在大荒域之中，五大帝族的姓氏是獨一無二的，所以，綜合這種種線索，得出的唯一結論就是，你——就是不學無術，好吃懶做，胸無大志，為了逞口腹之慾，連正常的修行都不願做，我可有說錯？」
如此說著，蘇梅還用目光格外地掃了掃那半隻烤野雞，意思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你休要狡辯！
段橫愕然半響，突然發覺自己真是有點欣賞這個女人了，多好的腦補高手啊，自己根本不用浪費口舌，她就能把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定義成某個人，而且毫無破綻，尼瑪，這是個人才啊。
咽了下口水，段橫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高人啊，簡直是目光如炬，慧眼識人，要不你做我師父吧。」
「我才沒興趣給你這個不學無術，混吃等死的懶漢做師父，我還不想被你活活氣死，現在，我們只是做交易，你告訴我你所掌握的尋龍術，我來教你陣法。」蘇梅語氣堅決地道，十成十的瞧不起。
段橫心中哈哈大笑，面上卻是為難道：「我說了，我得花費一些時間仔細回想，你也知道的，我當時對這些不感興趣，純粹是因為尋龍術的名頭很大，這才去掃了幾眼。」
「沒關係，我先來教你陣法，但是，醜話說在前面，同樣的話我只說三遍，三遍之後你還聽不懂，那就是你的錯。」
「成交！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段橫大喜，這真是太順利了。
「就現在，我來問你，你覺得陣法是什麼？」蘇梅倒是雷厲風行，瞬間進入狀態。
段橫只是惋惜地掃了眼那半隻烤雞，遺憾啊。
然後故意胡亂地用衣服袖子抹去嘴巴和手上的油污，瞧見蘇梅微微蹙眉，段橫心中暗笑，叫你好為人師，叫你給我下定義，先稍稍報復一下。
「這個我知道，總的來說，陣法就是使用各種不同的手段，引發山川地理河流天地元氣等力量與之共鳴，將這些手段系統的歸納起來，就叫做陣法。」段橫飛快地道，心道，小樣，我雖然不懂陣法，但是什麼是陣法的大概我卻是懂得的，我又不是真的不學無術。
「真的？」蘇梅冷笑一聲，「愚人之見！我現在開始懷疑，你這不學無術的本事大概要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洛家藏書樓之中難道連《天地總綱》都沒有？傳授你課業的洛家長輩就這麼點見解？顯然不是，所以這還是你的問題。」
如此說完，不待段橫說什麼，蘇梅就接著道：
「陣，旅也，上下縱橫，左右方圓，山川地理，土石樹木，生靈萬物，有形者皆可為陣！」
「法，刑也，平直如水，令出有章，廌所以觸不直者去之，故法無形，取天道鎮之可為法！」
「所以，若陣在前，法在後，就是以有形之手段與天道相應，此為陣法；而法在前，陣在後，則是以浩渺天道無中生有，點石成金，化凡為仙！這是法陣！連這個都不懂，你還敢說你不是不學無術？」
段橫啞口無言，只能躬身受教，因為蘇梅說的好像真的有些道理，他曾經也從別人口中聽說過陣法，或者是法陣，他那時候只是以為這是口誤，現在看來，這是大不相同啊！
前者陣法，應該是入門的門檻較低，所以是用有形的手段來呼應天道，比如陣旗啊，陣石啊，符篆啊，龍紋啊什麼的，其實都應該歸類於這個範疇。
而後者法陣，則就門檻很高了，是需要先了解飄渺天道，然後反推之，這個威力一下子就提高很多，檔次也上來了，但是尼瑪，這個路數怎麼感覺和天機印記有些相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