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第270章 青竹蛇兒口 黃蜂尾上針
夜幕低垂,丁部領等腌臢漢子早就已經退去,不會在這個時辰點兒來打擾錢惟昱——因為那會是一種非常煞風景的愚蠢舉動。這個時間,是屬於丁部領獻給錢惟昱的那份投名狀禮物發揮的。
錢惟昱對面,后帳帷幕之下,站著一個素色紗羅坎肩,三彩印花帛制的單層高腰唐宮襦裙的嬌小女子。她渾身打扮,比之中原各國的名媛貴女而言,實在是略古樸了一些。這樣的服色,在大唐時候,還是比較正統的;但是至少錢惟昱如今見到的其他名門淑媛早就不這麼穿了,而是要加入不少江南美女的婉約秀氣勾飾、服裝各段的身段比例也比唐朝時有所調整。
如果僅僅是如此,倒也是名至實歸的「復古」,可惜頭上的首飾又出賣了其本意。因為她頭上簪了一對同時鑲嵌了僧伽羅國而來的紅藍寶石、南海珍珠,但金器本身造型紋路都比較僵拙的釵子——這種釵子,用的寶石質地倒是貴重,可惜寶石的打磨和金質底座的造型實在是土的可以,變成了純粹的寶石堆砌,鳳釵不像鳳釵,金步搖不像金步搖。純粹顯示了裝飾者「非其不欲高大上,實乃其不能也」的暴發戶本質。
因為站的遠,帳中油燈又昏黃低沉——畢竟錢惟昱馬上是要幹壞事的,燈點的太亮,也不好意思不是么,徒然惹得外面的衛兵注目,又有什麼好的——所以,錢惟昱還沒法看清這女子的容貌。單是看了這裝束和首飾,錢惟昱便不禁有些想笑:丁部領這是有多怕自己以為這楊雲娥是假的,為了讓自己相信其身份,只好用丁部領自己族中那些越南母猴子的審美把這份禮物妝裹好送到自己面前。
「姑娘便是前大唐靜海軍節度使楊廷藝楊節帥的千金了么,近前,坐。」
那女子在十步外斂衽施禮,隨後低眉順眼地碎步走近,在距離錢惟昱三步的地方停下,隨後撩衣跪坐在一旁的墊子上,口稱:「奴奴正是楊雲娥,聽聞上國天軍此番前來討伐這天南之地,奴奴身負家國之仇,得丁部領引薦,方才得見殿下。殿下若能為亡父復仇,使靜海軍之地重歸華夏,奴奴不勝之喜,若有用得著的地方,聽憑殿下使喚。」
她說的是使喚,而不是調遣,所以,是包括做某些女人才能為男人做的事情的。錢惟昱縱然還不知道歷史,不知道原本這個楊雲娥會成為兩代皇后,單單是聽這一句話,就知道這女子是個很有心,而且很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這時,錢惟昱再不著行跡地細看對方容貌,感官就不同了。這楊雲娥眉眼婉約,瓊鼻秀挺,五官唯一不足的是嘴不夠小,但是至少也一直努力保持笑不露齒的微笑表情,而且盡量抿著,唇不厚,所以只是細長。
身段不高,大約換算過來就是一米五的樣子,不過考慮到越往南方人越矮,這是正常的。再看肌膚容色,楊雲娥也顯然比錢惟昱此前見到的越南人都白很多,光滑細嫩。最誇張的一點是,楊雲娥的腰身極為纖細,錢惟昱目測自己兩隻手就能環繞掐住;但是又「兇器逼人」,著實令人驚嘆。
尤其是這兩個半爿的「哈密瓜」是穿在高腰的古典唐代襦裙後面:也就是說,裡面沒有額外穿如今漢人女子已經逐漸普及的肚兜,所以那種場景就非常可觀了。一言以蔽之,這是一個比後世網上很紅的越南妹紙ELLY更加勻稱纖腰、眉眼溫婉的升級版禍水。比起錢惟昱如今已經魚水過的女子,綜合姿色應該和安倍素子相當,僅略遜蔣潔茹半籌——主要是腰身和兇器,給楊雲娥扳回了不少面向上的分數。
錢惟昱仔細掃視觀察楊雲娥的時候,楊雲娥雖然低眉順眼地站著,也一樣不會放過看清這個即將會成為自己男人的俊逸青年。她從此前得到的消息知道,錢惟昱比她大兩歲,年紀倒也算合宜。如果不是有這個機會的話,將來她始終不免被一個比自己老了幾十歲的男人佔有、成為一面政治上的旗號。既然如今可以和一個與自己年齡還算相若、而且品貌完爆所有越南猴子的極品男人共度良宵,總歸是讓人慶幸的。
錢惟昱拿起正在燒煮的茶壺,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些水,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順勢把咽唾沫的動作隱藏於喝水之中,這才施施然地問道:「楊姑娘的母親,似乎不是漢人?」
之所以這麼問,主要是楊雲娥那種「ELLY升級版」的姿色身材,多少讓錢惟昱有些懷疑。而且正如後世那種混血兒比較漂亮的理論,以當年楊廷藝的身份,如果願意找越南女人來收納為妾侍的話,定然可以找到姿色最頂級的越南女子。姿色優良的基因,再加混血優勢作用之下,才能有這般女兒。
「殿下真是目光如炬——奴奴的母親,乃是丁族前任族長的侄女,所以丁部領也算是奴奴的遠房堂舅。當初先父被派來任靜海軍節度使時,周邊都是土人勢力,漢人稀少,先父為了籠絡兵馬,自然少不得聯姻。奴奴的母親比先父小了三十多歲,先父遭遇兵變遇害的時候,母親不過二十餘許,當時也不知道已有身孕,若非如此,也不得如此容易逃出來投奔丁族。」
楊雲娥款款說著,語氣卻是越來越低,最後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怯懦地柔柔問道:「奴奴的父親,是真正的漢人,殿下也是知道的。莫非便因為奴奴的母親是交州本土的土人,殿下便嫌棄奴奴出身,不肯相信奴奴心向漢化的誠意了么。」
「你想多了,怎會有如此想法。楊節帥也算一方豪傑,能為大唐戍守交趾,使華夏金甌無缺,孤敬仰還來不及……」
「殿下一定是有此想法,除非……殿下要了奴奴吧,請殿下驗明奴奴之身,便知道奴奴是心向漢化的守禮清白女子,不是隨隨便便的南蠻土人——奴奴這十七年來,在丁陳二部之間苦苦撐持,利用丁陳二部都想要奴奴的這份微妙平衡,夾縫求生,這才守得清白之身。今日獻於殿下,只求殿下信我真心。」
錢惟昱懶得解釋,正想找別的話題,楊雲娥卻起身走到帳幕門口,向外招呼了一下,帶進來一個身段品貌還算中上的越南女人,應該是此前她一起帶來的侍女。錢惟昱見了這一幕十分不解,倒是忘了剛才想說的話,改口問道:「楊姑娘,你這是作甚!」
「殿下……如果可以的話,奴奴可以改口叫你錢郎么?交州風俗,凡使君以上大戶人家嫁女,都要有小姐的侍女試婚。奴奴聽聞錢郎已經婚配,自然是合巹美滿的;今日原本也非正式婚娶,但是奴奴今生只此一次,禮法不可缺。先父雖已亡故多年,畢竟是靜海軍節度使,錢郎便許了奴奴這點任性,全奴奴的自尊吧。」
楊雲娥進來之前,是徹底確認過不會帶兵器的,侍女自然身上也是別無他物,錢惟昱到不虞她有兩人會幹出什麼事情來,何況如今形勢,怎麼看她們都是有求於自己,定然不敢造次。
錢惟昱對於越南女人,本就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感覺。只不過他見過的人間絕色不少,這才「曾經滄海難為水」,這幾月來南征雖然許久不曾碰女人了,依然對越南和嶺南的女人本能性地視而不見。如今楊雲娥身份可用,容貌也能夠入得錢惟昱的審美,一夕之歡在錢惟昱看來,本是水到渠成無所謂的事情,可是對方弄得這樣,倒讓他有些彆扭。
這就好像一個男人,走到風月場中為了玩樂,找個紅牌清倌梳攏,本無為對方贖身負責的打算,但是女方卻搞得和嫁人一樣鄭重其事,那麼男人多少會有些抵觸的。後世一夜就換的男人,多少也怕玩到痴纏不休的雛兒的,加上這楊雲娥顯然有點心機,如此付出肯定不是為了真愛,那就更值得懷疑了。
「你要如此,那便隨你便吧。」
……
一刻鐘后,錢惟昱的后帳中置入了一個大木桶,戰時沒有香料鮮花,自然無法香湯沐浴,所以只是一桶普通的熱洗澡水而已。楊雲娥從自己帶來的物件裡面,找出一個匣子,取出花瓣撒了兩把,又拿了兩根小紅燭,在油燈上點了,不倫不類地放在書案上,便當是婚配時的洞房紅燭一般了。
隨後,楊雲娥便寬衣解帶、明月玉兔晃動之間,嬌軀入水。如瀑長發飄散開來,在水面上形成一朵烏黑的蓮葉形狀,隨後才隨著髮絲浸飽了水分而緩緩沉入水中,若隱若現地蓋在那玉背之上。楊雲娥入水之前手上依然拿著一隻茶盞,入水后從另一隻手上露出兩枚丹丸,給那侍女服用了一顆,自己也吞服一顆,用同一盞茶水送下。
錢惟昱靜靜看著她們做作,也不多問,輕車熟路入水。有了香湯的隱蔽,作案自然更加隱蔽,也沒有心理負擔。如今已經算是風月場中老手的錢惟昱,倒是沒有試過這種刺激,四個月來潔身自好所積蓄的慾望,被點燃了起來。
再看楊雲娥和那無名侍女,渾身都泛出粉紅色的細潤水澤,壓抑的沉吟之間,儼然已經把持不住了。
「她們剛才吞服的藥物,定然是給女子助興的。想不到這越南之地,也有這種邪物……嗯,我為什麼要用這個『也』字?」錢惟昱在心中默默想道。
撫弄了不過一會兒,錢惟昱便閉著眼先拉過那個侍女。雖然這侍女只是中上之姿,入不了錢惟昱的法眼,但是既然楊雲娥裝得這般可憐、煞有介事,錢惟昱也不是拘泥之人,滿足對方的心理便是了。
因為沒有感情基礎,連對姿色的欣賞也沒有,錢惟昱自然不需要對這些註定一次就扔的侍女來什麼撫慰。氤氳水霧之中、呼痛嬌喘之後,一切便交代了。那失了身子的無名侍女被這番舞弄整得筋骨酥軟,幾乎是爬行著翻出桶去,在一旁休息。
楊雲娥全程狀似渾不在意,實則一直從旁觀察,唯恐錢惟昱因為那侍女身份低下便不去查驗那女子是否清白。在她幫襯之下,好歹是提醒錢惟昱注意到了那點。然後,楊雲娥的眼中便閃過一絲得色的厲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