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心思各異

  北辰十三年、四月、四日，自從從琅琊閣處得知北元騎兵在日月神教、大光明教、天盜會等江湖幫會的幫助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從寧武關偷襲而入，一舉突破到了大同城外後，風易山就在琅琊閣的安排下與葉成空等人匯合。


  這一路，果然和琅琊閣估計得一樣，順風順雨，連路牙腰牌都沒有人查驗，順利的直接進入了北辰境內，直達晉陽城外。


  此時距離那北辰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那一夜，已經過去了十三天，正是第十四天。


  今日，連夜趕路的風易山一行馬不停蹄，過晉陽城而不入，直接回到了九連山莊。


  “莊主，北方情況並不妙，北元騎兵戰力強大，北辰境內缺乏合適的養馬草場，騎兵短缺，多以購買的形式從外購進，難以組建龐大的騎兵隊伍。三月中旬，朝廷大軍和北元騎兵大戰一場，損失頗重，數位將領戰死沙場。自此之後便閉門不出，高掛免戰牌，莫說救援腹背受敵的雁門關了，就連守住大同城的希望也不大。”


  一回到山莊，所有留守人員就全都被集中到了這裏，因為北元騎兵突如其來的戰爭，讓晉陽城內也風聲鶴唳，晉陽王也下令召集軍隊，登記江湖人士，修建工事，檢修軍備，以應備戰。


  “莊主，大家同是北辰人，雖已久不在官府，但…………”作為先期返回的老龍頭，對情況的了解最多，但他最怕的卻是風易山因為皇龍幫和暗衛的關係，對北辰朝廷行借刀殺人之計。雖說情理和道理上確實如此最好，畢竟慈不掌兵，消滅敵人要不折一切手段。但那樣的話，得利的是北元人，受苦的卻是這北辰的黎民百姓啊！

  “龍老，我知道該怎麽做！你放心吧。”風易山重重的對老龍頭一點頭，“天盜會那邊什麽情況，不良人封殺丐幫的舉動是否還在繼續，這是否是天盜會轉移我們注意力的手段呢！”


  葉成空分析道“莊主擔心的不無道理。但老朽以為也無需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北元乃中原大患，此乃無可爭議之事。如今天下景從，各門各派紛紛傾巢而動。從目前的消息來看，天盜會忙於北患，並未有其他舉動。不良人已經暫停對丐幫的抓捕，剩餘的丐幫弟子也正在向北方諸國境內轉移。就連天府朝廷也主動調離了一部分邊境守軍，兩國邊境壓力驟降呀！”


  “嗯！看來北元帶來的危害是有共識的。”


  說著，風易山看著周圍的眾人，老龍頭、葉成空、三桐、師萱萱等人具是愁眉不展。


  祝彪和祝三娘同樣的憂慮卻少了一些擔憂，隻怕擔心的更多的隻是他們祝家寨的那些兄弟們而已。


  高蘭心隻是單純的傷心，為那些死傷於戰場的人，也為那些陷落於敵手的人。


  但除此之外，在她的眼底，還深深的隱藏著一絲絲的痛快和激動。


  最可怕的是站立於大廳四周的那些護衛們，從五行旗兵部調來的這些護衛們太過於冷靜了，冷靜的令人害怕，就像是這場戰爭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一樣，讓人根本感覺不到他們心底裏有什麽波瀾存在。


  風易山知道，訓練出這樣的士兵是一個將軍的榮耀，但也是一個極大的隱患。管家


  當這些士兵在一個將軍的命令下走上戰場的時候他們的眼中，隻會有敵人和功勞，再無其他。殺人如麻，剁人頭顱砍瓜切菜如同家常便飯一般，不會有一絲絲的心裏波動。


  在一個心存至高信仰的將軍手裏，他們會是無往而不利的鋒利兵刃，但一旦落入心懷鬼胎手中，他們立即就會變成助紂為虐的儈子手。


  風易山現在算是理解了張遠山為什麽要將軍法深入他們的每一個角落，印入他們的衣食住行。


  因為他們是一把利器，對外可以殺人，可以救人。


  對內，也同樣可以。


  利器是沒有思想的，手握利器的才有。


  眾人的一切的一切都被風易山盡收眼底，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些人會成為匪，會成為俠，會成為兵。


  那是因為他們的心不同，做出的選擇自然不同。


  老龍頭和葉成空等人希冀的等著風易山發話，風易山也沒有讓他們失望，斬釘截鐵的說道“整理裝備，準備幹糧藥物，我們去北方。”


  風易山一決定，師萱萱就支持道“我也一起去。”


  “這次是打仗，風餐露宿，艱苦的很，你們女子畢竟多有不便。”


  “可是………”


  “可是你也知道是打仗啊！咱們江湖人在戰場上可打不過當兵的，你不要命了。”祝三娘就急了起來。


  “正麵戰場咱們是沒機會的，但咱們也有咱們拿手的，偷襲、暗殺、投毒、縱火，實在不行送送信函，這不都是咱們的拿手好戲嘛！”風易山舉手給她舉例起來。


  葉成空讚同道“不錯，大軍未動糧草為先，偵情探報快馬一鞭，隻要比北元快一點的，我軍就能掌握主動，奪取勝利近在眼前。”


  “可是，北元騎兵劫掠成風，很少攜帶輜重入關。他們今年三月扣關，肯定是大雪太急，牛羊馬損失太大，急需掠奪補充糧秣，否則一般都是等到五六月份農忙時節才開始。那時夏糧收割開始，直到九十月份秋糧收割為止，都是他們劫掠的時間，他們專稱為打草穀。”祝彪擔憂的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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