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流言四起
桌案后的僧人雙手合十念了句佛，又說道：「施主莫要擔憂，上回抽到的和今天的未必結果相同，試一試也總歸是無礙的。」
永王妃也點頭，伸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去試一下，好的咱就信，不好就不信。」
東平郡主無奈，只好上前拿過剛才衛東生用過的簽筒，自己滿心不願的晃了幾下，晃出來一根木簽，她盯著桌上孤零零躺著的那根木簽，對對面的僧人說道：「你幫我看看今天這根簽如何？」
僧人拿起木簽，笑著恭喜東平郡主：「恭喜施主，你的這簽文和方才這位施主的簽文一樣，都是上籤，結果也差不多，施主的紅鸞星也出現了，大概是不出三月，婚事即定。」
東平郡主根本不信他的說辭：「哪有人抽籤抽到一樣的？和尚你是不是在唬人。」
「不管是不是一樣的，施主你都抽到了這根木簽。天意如此，施主可順應天意。」
永王妃倒是挺高興的，讓侍女往功德箱里又塞了不少錢。
兩位母親都挺高興的，相攜著往門外走去，準備回京城，衛東生自然是更開心了，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己和東平郡主的簽文一樣的時候。
至於東平郡主，她的情緒就比較複雜，說開心也開心，但她心中的開心之下還藏著隱隱的不安，她也說不上來這是為何。
從燕明寺出來后，永王府的馬車已經修好，現在就停在寺門前，衛東生看見她們家的馬車修好了，眼神里有隱約的遺憾。
監察御史的家和永王府在相反的方向上，兩家的馬車分開后，永王妃笑著說道：「衛家的這個孩子還不錯，衛家的家風也挺好的，衛大人剛正不阿，你父王以前想籠絡他來著，都被衛大人給悄沒聲擋回去了，是個聰明的老狐狸。」 ……
東宮，太子正坐在桌案后和幕僚們商談事情，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東平郡主和楊川澄，幕僚們建議若是這個東平郡主真的和楊川澄能撮合到一塊的話，對太子這邊來說，益處很大。
一來這沛國公現在式微，就算兩家聯姻也不能給永王帶來多少助力，二來這沛國公府和趙王府聯姻是朝野皆知的事情，眼看著南康郡主身體已經大好，若是這時候突然竄出來一個東平郡主搶走了南康郡主的婚事。
那趙王和永王交好的可能性會更加的低，跟著永王和沛國公在永州的名聲也不會太好聽。
太子也覺得如此甚好，便吩咐人在京中散播消息，散播一些關於東平郡主和楊川澄天作之合，你情我願的傳言。
觀閑居的茶客們又迎來了新的談資，關於東平郡主和沛國公世子是否更合適結為夫妻，自然也有混跡這裡許久的人把南康郡主也扯進了話題中，加上前幾個月南康郡主自己搞的關於自己那一系列並不算好的名聲，一時間，永州城裡熱熱鬧鬧的都是談論這三個人的話語。 ……
趙王府，留月台。
小郡主還在逗鳥，孫春年拿著從外面搜羅來的消息見她：「郡主，這些都是整理好的近日城內的流言，請郡主過目。」
「這麼多？你和我大致說說現在城內的流言都有哪幾種？」
「主要分兩種，一種是支持你和楊世子的，畢竟您二人有婚約在身，另外一種是支持東平郡主和楊世子，這個.……前段時間郡主的聲名遭受了點損壞，所以這回才會比較吃虧。」
「支持東平郡主和楊川澄的人.……受人指使的痕迹重不重？」
「略重，至少屬下能看出來這場流言最開始就是被人安排好的，郡主是否做些反擊？」
「先暫時不用，先查一查是誰安排了這場流言。」
「但是郡主您的聲名？」
「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當務之急就是給我查出來這是誰安排的流言，查出幕後主使，再做反擊也不遲。」
「是，屬下現在就去查。」
孫春年走後，小郡主放下手裡盛著鳥食的小碟子，走到椅子旁坐下來翻看孫春年送來的這些東西。
「吃飽閑著沒事幹亂嚼舌頭的人還真不少，能說出這麼多需要記下來的話，永州城果然是個大地方。」
蘭翠拿著件厚毛毯蓋在她腿上：「郡主莫煩，左右他們說再多也影響不了您。」
小郡主皺眉輕搖頭：「我擔心的是這件事不是東平郡主搞出來的，尤其是如果真不是她搞出來的，她要是以為是我搞出來的，那這件事就不好玩了。我只想看戲，可不想被扯進去。」
蘭翠想了想，大膽問她：「那會不會是楊世子做的？看看您和東平郡主誰能贏，誰贏他娶誰。」
「不可能是他，我和他接觸過，他還沒有這麼蠢，一個沒落的國公府，要是一下子玩弄兩家王爺……那他也真是膽肥。不會是他的，這件事不出意外應該有不怎麼相干的人下場攪和了。」
「那郡主您什麼都不做的話，未免太被動了吧？」
「不著急，反應太快也未必合適。先看看再說，看看是哪邊的角著急搭檯子唱戲。」 ……
幽蘭殿，德妃剛陪景帝用完晚膳，正坐在桌前飲茶，不多時一個品級較低的妃子過來給德妃送東西，景帝瞧著她眼生，但又確實是自己的妃子，便把她也給留下來一塊閑聊，正好人多也熱鬧些。
聊了幾句后，嘴甜的低品級妃子把景帝哄得正開心，德妃深深看她一眼，不著痕迹的點點頭，低階妃子會意的聊起未進宮之前的趣事。
聊著聊著，低階妃子就把話題扯到了宮中這些未成家的王孫貴女身上，順著景帝的話頭扯到了沛國公世子身上：「陛下，臣妾聽說這沛國公世子和東平郡主的婚事還是陛下您親自下過聖旨的呢，這樣的婚約真是羨煞旁人，有多少人有這個福氣能讓天子親自保媒，臣妾做夢都不敢夢這個。」
德妃佯怒：「妹妹年紀輕輕怎麼如此糊塗，和沛國公世子有婚約的是趙王府的南康郡主，並非是永王府的東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