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尖銳厲嘯
我的房子穿越諸天最新章節
補命築基,是個好想法。
救了很多天賦不夠的人。
但問題是,沒有氣運之子的垂青,正常的補命築基……
實在是太耗費時間了。
往往距離成功還有那麽一丟丟,但人的壽命都快耗完了。
人都要掛了,補個屁命。
所以很自然的,除了正常的補命築基,也就有了不正常的補命築基。
滅人因果,奪人氣運,以養自身。
這個就有點毒辣了。
奪來的氣運,往往百不存一。
天知道用這個方法築基,要殺掉多少人。
雖然沒人算過,但肯定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照理說,殺了那麽多人,補命者也應該因果纏身,不得好死才對。
可惜的是,凡人的因果很難影響到修士。
蜉蝣撼柱,當然沒什麽結果。
修士怕的,是在俗世待久了,被紅塵沾染,心念難淨,築基之後寸步難進。
補命者都殺人奪氣了,隻為一個築基,哪裏還會考慮什麽以後。
心念不淨,紅塵難退,那都是築基以後的事情。
沒準到時候,有什麽方法可以解決掉呢。
是人就有僥幸心理。
補命者們也不例外。
總以為自己是最特殊的。
下手狠辣不計後果,也就成了常態。
身有煞氣、怨念,人也越發陰沉。
若是被路過的法修或武修看見,一準是被滅的命。
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外功大禮包,可積攢不少外功功德。
所以時間一長,敢這麽做的補命者也越來越少。
即便仍然會做,也會好事壞事一起做,起碼不能讓人一看,就是個移動外功包。
而且目光,也漸漸盯上了一種特殊的命格氣運者。
無命之人。
沒有因果的人。
可以被補命者,近乎百分之百吞噬其氣運的存在。
由於是特殊命格,所以結果雖然很好、很美。
但過程當真有點膈應。
補命者必須滿足無命之人,除了與死有關之外的,任何要求。
換句話說,哪怕無命之人要補命者去吃屎,補命者也得去吃。
無命之人要是有斷袖之癖,補命者也得提臀而上。
為的就是讓無有因果的無命之人,與自身之間牽上一絲因果。
無命之人的命格特殊,同階因果很難粘身。
雖補命者沒有築基之前也仍然是凡人,但補命者終究是修士。
所以,盡管因果纏無命之人有些困難,可修士的身份,仍然給了補命者極大的可能。
隻要補命者的力量遠在無命之人之上,隻要無命之人欠下補命者大因果,隻要因果纏上去了那麽一絲。
那麽事情,就成了。
補命者會用最殘忍的手段,殺死無命之人,然後將其血、肉、骨、內髒……等等,統統吞噬殆盡。
至於用什麽樣的吞噬方式,是最原始的,還是稍稍文明一點的,那就全看補命者的心意了。
因為太過殘忍,也太過膈應,大多數補命者雖然明白無命之人是大補,也極少會去那麽做。
至少白衣青年就沒法做到。
況且做到也沒用,隻要他一天不能脫離他那位名義上的師傅的魔爪,弄得再嗨,最後也不過便宜那老頭。
但是瞎子不同。
瞎子有病。
白衣青年在剛認識瞎子的時候,瞎子還不是瞎子。
不過短短數個月而已,人就瞎了。
聽他那位便宜師傅說,瞎子的腦袋瓜子裏,可能長了個瘤。
所以瞎子的命,不長了。
麵對死亡,要麽認命,要麽超脫,要麽瘋狂。
瞎子沒那境界自我超脫,更不可能會認命,所以他瘋了。
要不是便宜師傅給了瞎子一個紫色的扳指,白衣青年敢打賭,隨便過去一位正兒八經的法修或武修,見了瞎子,一準會將他一巴掌拍死。
拍成肉泥那種。
獲得成就外功大禮包。
不過現在瞎子的下場也不怎麽好。
他心念念的無命之人……結果不是。
來的,卻是破命之人。
什麽是破命?
不要慫,就是懟。
上麵這句話,大概可以概述破命之人是個什麽情況。
對於破命之人來說,一切因果、一切氣運,皆是枷鎖。
一心隻想不受因果之控,不受氣運之引。
以我心代天心,自己定自己的命。
說穿了就是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而且這種命格往往不是天生,是打破了近乎不可能打破的命格桎梏後,才有一定可能性,會形成的特殊命格。
這種人,說是一眼辨生死都是輕的。
因為因果氣運在這種人眼中,大概是最為清楚的,毫無遮擋。
隻要破命之人願意,輕易就能順著因果線,探查一個人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可惜的是,破命之人雖可看見因果氣運,但卻將其視為桎梏枷鎖,壓根不可能會借用因果氣運的力量。
瞎子師兄身上被寶物遮蔽的因果線,在那位的眼中,大概就是個笑話。
白衣青年之所以會這麽想,就因為他那位便宜師傅本身也沒築基,或者說距離築基還差了一線。
連築基都不是,怎麽可能給瞎子師兄,什麽正兒八經的寶物。
頂多隻能暫時遮蔽自身氣數,同時大概還有苛刻的時間製約……騙騙一般修士還好,想靠那玩意騙一名破命之人?怕是想吃屁。
但是關鍵不在這裏。
關鍵在於瞎子師兄的氣運基本都是奪來的,被他用強硬手段約束在身體當中。
要形容的話,瞎子的氣運大概等同一群羊,遠遠沒有形成一體。
而那位破命之人,散發著強烈的,排斥因果氣運的氣場……等同一頭上古凶獸。
破命之人什麽都不用做,隻需稍稍凝神看瞎子一眼。
被瞎子約束,猶如群羊的氣運,瞬間就會被嚇散。
瞎子受其反噬,同一時間就會斃命。
就像是人麵對天災,毫無抵抗能力。
擁有這種命格的人,比青紫氣運者還要罕見。
玄天至高仙界,下屬三千小世界中,往往數界難見一人。
瞎子師兄也不知是什麽運氣,竟然這種人也能撞上。
白衣青年蜷縮起身子,自身的氣息幾乎與大榕樹融為一體。
但思維卻仍然活潑,有些發散的胡思亂想。
然後他就聽到一聲,完全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尖銳厲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