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假如愛有天意
(209)假如愛有天意
許沉錦茫然地看著手中的禮物。明明一品紅在她的眼裏是地獄之花,可是為什麽顧南準卻把它當作他們彼此的浪漫?
為什麽這種浪漫許沉錦難以抗拒?甚至覺得美好。
許沉錦茫然失措,帶著異樣的目光看著顧南準。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的感慨,這個男人真好。從前他為別人遮風擋雨,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為她遮風擋雨。
為什麽那麽美的選擇,卻讓她如此糾結呢?
許沉錦眼裏有著眼淚,眼淚在眼眶中舍不得掉下來。
許沉錦拿著那手中標本,寒冷的冬夜怕冷的她此刻竟然也不覺得冷。
如果你不是顧南準就好了。如果你當初緊緊拉住我的手就好了。如果當初帶我叛逃的人是你。如果我們的人生沒有改變。
“顧南準,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
明明她是來報複他的,明明她是想要害死他的。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好到讓她動搖,好到讓她懷疑是自己做出了。
“因為我愛你,所以總想把最好的給你。許沉錦,如果你能相信我,我會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給你。”顧南準的溫柔總是讓人難以拒絕,每一個聲音都像是引她墜入深潭裏。
“如果我說我不愛你呢?”許沉錦壓抑自己的心情,目光變得平和。
“你在說謊。”顧南準直接戳破許沉錦的偽裝,他有他的自信,他作為男人的一種自信。
如果不愛,何必總是在他欺負他的時候,滿心較量呢?如果不愛,那為什麽在他喝醉酒的時候一定要在他身旁?如果不愛,那為什麽在他生病的時候會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愛,為什麽要在這裏平穩的說如果?
“承認吧,許沉錦,你是愛我的。”顧南準是個聰明男人,他懂得許沉錦的每一個表情,懂得她的愛與不愛,因為懂得所以才會如此執著。
“我討厭你,你明明知道不是愛你的。所以放棄吧,我是不會愛你的。”許沉錦抵死不認,好像這樣就能夠讓她堅信一樣。
“都說女人是口是心非的,你說討厭我,不愛我,那就是很愛我。我相信你是愛我的,我也知道你是愛我的。”
許沉錦的話一點也沒有打消顧南準的心,那話語裏帶著甜甜的寵溺。
“許沉錦,以後你說的討厭不愛,我都會加濾鏡過濾成我喜歡的話。因為我知道那才是你的實話。”顧南準說著直接擁抱許沉錦,顧南準的擁抱是這這樣的溫暖。
許沉錦有些貪戀,又不想淪陷。
許沉錦最終伸手抱住了顧南準,原來她也是喜歡擁抱的。
原來顧南準有的時候也會變成孩子,他會幼稚的祈求一個女人的愛。如果這愛不對,就固執的相信自己的想法。
顧南準,你上輩子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所以這輩子,要來償還。把曾經所做的事情通通都還了。
我呢?大概也是個壞人吧。
不然命運多舛,我怎麽還會在你的世界裏。
所以如果真的有神,就請救救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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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的新年依舊,顧北月這家裏練著曲子,不過已經不是純粹的技術練習,而是快樂的輕快的沒一個音符都像是她靈魂裏的快樂一般迸發著。
任澤霖來的時候幾乎有些慌神,因為這樣帶著笑容彈鋼琴的顧北月真的是很少見。從前的顧北月彈琴都是麵無表情的。
剛彈完,顧北月才看到任澤霖。她笑著向任澤霖招手。
“你來聽聽我的曲子彈的怎麽樣?”
任澤霖走近了些,就在鋼琴的旁邊。又聽顧北月演奏了一曲,她依舊喊開心的,像個天使一樣。是的天使,曾經的顧北月像是惡魔。
彈完,顧北月又是那樣的微笑。“怎麽樣?”她說著伸手就拉住了任澤霖的手,執著的要聽他的答案。
這一舉動讓任澤霖有些驚訝,顧北月與他之間是有著很大的距離感的。所以從來沒有那麽直接的牽過他的手。曾經的那些親密都是在宴會上的演戲。
“很好。”任澤霖雖然有幾分的茫然,但是依舊笑著對她說。
顧北月說著放開手繼續看樂譜似乎看多少遍都不厭煩一樣。
這樣的顧北月都沒有發現她方才是主動握住任澤霖的手的。
“任家在晚上有個宴會,一起去吧。”任澤霖這才想起說正事。
顧北月聽到是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改變了,笑容停滯。轉而看著任澤霖。
“我有些事情就不去了。”
這是顧北月第一次拒絕他,曾經在這種事情上她從來不會拒絕的。這任澤霖有些錯然,好像在潛移默化中顧北月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有什麽事情嗎?”任澤霖雖然被拒絕,但還是問了問。
“已經答應了朋友。隻能說抱歉了。”顧北月帶著笑容,淺淺的沒有方才深刻。
“什麽朋友,我認識嗎?”任澤霖試探性的問了問,明知道顧北月不會告訴他。
從前任澤霖也從來不會過問這樣的事情。
“你不認識的。”顧北月隻是說了這樣一句而已。
任澤霖帶著笑容,仍舊一份善解人意的模樣。“好,我知道了。需要我去接你嗎?”
明明知道顧北月還是會拒絕,但是他還是問了。
“不用了,你也有事情。我讓司機陪著就可以了。”顧北月的再次拒絕讓任澤霖心裏有些清晰了。
“那好。”任澤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果然一個女人善解人意又懂得進退,那一定是因為不愛你。
“你方才的曲子是什麽?”任澤霖試探性的問了問,明明他知道是什麽曲子的。
“是門德爾鬆的《春之歌》。”顧北月又變成了那副開心的模樣,甚至都沒有仔細去想鋼琴十級的任澤霖怎麽會不知道這個曲子。
現在的顧北月真的讓任澤霖感覺到了距離,這距離產生的隻能是隔閡,不再是美。
“很好聽。”任澤霖雖然是在笑著,但是心已經開始僵硬。
他知道顧北月正在偏移,偏移他們原定的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