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們是同類
(183)我們是同類
顧南準一個成熟與稚嫩組合的男人,成熟在他的為人處事,稚嫩在他對感情的困頓無知。
所以如果這樣的一個男人沒有遇到愛情的話,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睿智的男人。至少在許沉錦的眼裏是。
許沉錦的麵色雖然依舊有些慘白,但眼神的神情讓她的氣色顯得好了許多。
她穿著黑色長褲,貂皮大衣卻不是披著的,是緊緊的穿著,像被子一樣被她緊緊裹住的。
長發散落的她,慘白的臉,似乎與這貂皮大衣不太匹配。許是世人眼裏,穿著貂的女人一定是那種帶著濃妝壞壞的女人。
當然穿貂隻是單純保暖的女人是很少見的。
許沉錦看過來的時候,顧南準正在一旁的露台看星星。雖然今天晚上的風很大,但是星星也很多。方正酒店的選址向來都是風水寶地。
“那麽冷的天,其實我不想陪你吹風,你看我都已經生病了。”許沉錦對顧南準透露出笑容,拿笑容有一種靜謐的美好。
“不是給你穿貂了嗎?”顧南準說著摸了摸這貂皮大衣的質感,真是不錯。這樣的毛看起來的確是值這份錢。顧萬齊給許沉錦的見麵禮的確很貴重。
“今天這裏也來了不少記者吧。”許沉錦斜著手指向方正的大門。她的機會,她應該也有預算的。
“是呀,個個都想要從我這探聽些秘密。”顧南準說著笑著,似乎是覺得今天自己躲避記者的模樣,像極了落荒而逃的罪犯。
“你處理事情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值得誇獎。”許沉錦這話的意思顧南準拿捏不清楚,甚至於不是很妥當。
“不是怕冷嗎?既然怕冷何必在這裏等風來。”顧南準的眼神總讓人感覺到這深陷的溫柔,隻是不知道這溫柔的背後藏著怎樣一把刀。
“傻子才會陪你受凍。”許沉錦似乎帶著小任性,她的確怕冷步伐輕快。
在餐廳坐著的時候,選擇了靠近窗戶的地方。落地窗看世界總是最美好的。
“我想吃碗麵條,簡單的清水麵。”
似乎大病後人都喜歡吃的清淡一些。
“It's the same as her.”顧南準說了句英語。
“以前在國外聽的最多的就是英語,已經到了煩躁的地步了。”
“或許你隻是想家了。”顧南準一句很簡單的話,卻勾勒了許沉錦一個記憶。
許沉錦笑了笑,其實她是沒有家的。即便是這是還是想要踏入這片土地,感受自己國家的味道,想想近二十年過去,這裏是不是改變了什麽。可她早已經無家可歸了。
“你應該看過我的簡曆,我是個無家可歸四處漂泊的孩子。”
一個這樣的人,怎麽能把希望寄予在回家的路途上。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
“有沒有想過有一個家,一個普通的家庭。”顧南準突然問她這樣的問題,明明他們都沒有辦法去實現的事情。
“其實我是有家的。”許沉錦笑了,她是有家的。陸顯至是她的弟弟,他們相依為命也活過了多個年華。
隻是這個相依為命的家必須要得到改變,陸顯至不能再這樣病態的依靠著她。他們不能忽視這一切都變化。
顧南準微笑沒有答話,他很聰明知道該如何避免話題。許沉錦不想了解的,那麽。就讓一切都消失好了。
清湯寡水大概就是如此,此刻在他們眼前放著的就是這樣的麵。
“你確定不點其他?”
“你知道嗎?在我過生日的時候,都不敢奢求有蛋糕,就希望有一碗長壽麵。”許沉錦此刻眼神是在放光的,她艱苦的歲月裏是被人打,被人欺淩的。
那時眼前的這個男人所改變的,現在他卻和許沉錦吃著清湯麵,這樣看來還真的是有趣。
“我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想法。”顧南準那暗沉的微笑,這讓許沉錦產生質疑。
顧南準抬眼正對上許沉錦的眼神。許沉錦的質疑不是源自顧南準的這句話,事實上顧南準在進入顧家之前有著怎樣的經曆,許沉錦是一無所知的,但是旁人的眼裏他就是一個生來就是含著金鑰匙的人。
他這樣對許沉錦說,似乎不太對。顧南準向來對自己的過去一再掩蓋。不應該這樣對許沉錦說,因為他不知道許沉錦是一個怎樣的人。
許是覺得這樣說不太對,就再補充了一句。
“在想著自己母親這樣做給我吃。”顧南準這樣說似乎就對了。至少在理論上來說是對的。
許沉錦比起那些繁瑣浮誇的東西,似乎更喜歡物體本質。
這樣的許沉錦才開始慢慢體現。
“本來想說比起你妖豔壞心模樣,我更喜歡你簡單至真的模樣。現在看來,也未必。”顧南準看著眼前的許沉錦,不管是妖豔的許沉錦還是這副本質模樣,都屬於許沉錦,屬於這個世界上最真實的許沉錦。
“why?”許沉錦想要知道顧南準的理由。
“哪一麵都是你,我喜歡妖豔帶著小壞的你,也喜歡現在和我談天論地的你。時光或許有很多張臉,但是哪一麵都是最真實的我們。”
顧南準似乎也是疲憊的,這樣的顧南準很少見。他放下心中的防備,沒有壁壘和你說最真實的話。
“顧南準你也是這樣的人,我們是同類。”許沉錦笑了,一個吃著清湯麵還笑的如此甜的女人。
是呀,同類,可往往相殘的就是同類。
“這樣說就好像吃一碗清湯麵就醉了一樣。”許沉錦說著笑了,明明心裏在鄙夷不屑,但卻有那麽一絲的觸動。
“我倒是想醉。”顧南準的話也付出了行動。
服務員搬了一箱啤酒,兩瓶白酒過來。他似乎一定要灌醉自己,他的心裏似乎藏了很多事,很多很多的事情都在心底滋生。
顧南準偏執不要啤酒,又換了黃酒。比起國外的酒,他似乎是喜歡中國的酒。
似乎他喜歡這種高濃度的沉醉,高能度的宿醉。
但是這都不約而同的說明了一點,他很累,累到無比反抗,隻能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