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你在羨慕誰

  （039）你在羨慕誰

  鮮花店的人並不多，今天並不是個特殊的日子。現在似乎有很多人喜歡假花，因為更容易保持。隻是假花不敗，卻不敵真花一半。


  “這位先生是在給女朋友買花嗎？”花店裏的老板娘很是熱心，隻是不知道她是以怎樣的心態把顧南準與許沉錦認作是男女朋友，明明他們之間帶著明顯的界限與距離。


  “祭奠親人的花有什麽可以推薦的嗎？”這話是許沉錦開口的，在顧南準還未回答開口。甚至都沒有去否定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直接將氣氛降到冰點。


  許沉錦有冰箱的功效，越是聊天越冷。


  老板娘聽到，似乎有些尷尬。尷尬的笑了之後，開始了她的推薦。“其實大體的花都可以的。花的色彩要素淡，以白色為主，黃色為輔，點綴以紫色。”老板娘看起來是學過插花的，不是單純的去介紹某一種花。


  “就按照老板的意思來吧，包兩束不一樣的。”許沉錦似乎沒有過多的心情去討論花的顏色，她不喜歡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好的，稍等。”


  在老板娘去包花的時候，顧南準才開口問許沉錦。


  “你似乎不是很喜歡解釋。”顧南準從頭至尾也沒有開一句口，他喜歡做一個觀察者。


  “即便你解釋很多遍，在某些人眼裏都是廢話。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什麽要去做？顧南準你不也一樣嗎？”許沉錦看著此刻距離她三十厘米的顧南準，他身高有優勢，給人一種天然的壓迫能力。


  “也是，解釋既定被認可的事情，其實是無意的。不過我挺喜歡老板娘的話，因為恰巧我有這個意向。”


  顧南準的優雅麵龐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騙的了很多人，許沉錦總是好奇他這種深情假象背後究竟是什麽。


  許沉錦不語，似乎有很多事情在想，如他們這樣的人活著就是累。


  顧南準也不打擾，他總是在刻意的去思考許沉錦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對許沉錦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情越發膨脹就越讓他想要深刻的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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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到達地點的時候，顧南準微微蹙眉。“你說的就是這裏？”他似乎很驚訝是這裏，因為顧辰東也是這個墓地，而今天恰巧是顧辰東的忌日，顧北月和任澤霖應該也在這裏。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許沉錦明知故問，顧南準不在顧辰東的忌日裏來看他，或許是因為關係也沒有多近。畢竟顧南準來顧家幾年後顧辰東就已經不在了，而顧南準對於一個對自己沒有價值的人通常不會花費太多的心思，當然對於死人連客套話都不用多說的。


  “顧辰東也在這裏，今天是他的忌日。”顧南準倒是沒有隱瞞這一點，或許是因為沒有隱瞞的必要，畢竟人死了，對他也沒有威脅了。


  “顧辰東？”許沉錦裝作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畢竟顧家已經把有關顧辰東的一切都已經刪除了，所以外界知道顧辰東的人少之又少，她也沒有必要知道。


  “顧叔在世的時候收養的一個兒子，隻是九歲的時候出了意外。今天是他的忌日。”顧南準口中的顧叔就是顧閔章，顧萬齊的第二個兒子，不過顧萬齊的兒子都早逝。


  “可是你沒有打算來。”許沉錦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疑問，這一點是似乎對於顧南準來說不算秘密。


  “說實話我對顧辰東沒有多少感情，甚至都沒有說過幾句話。他一直都跟在北月的身邊，應該是和北月關係更好吧。”顧南準在這種對於他沒有什麽利益衝突的事情上的回答的確坦然了不少。


  許沉錦記得陸顯至說過的話，顧南準沒有撒謊。曾經在陸顯至還是顧辰東的時候他是以顧北月為信仰的。


  剛下車走過來的是陸顯至，他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毛衣，外麵是一件雙排扣的灰色風衣。陸顯至今年不過二十二歲，但他似乎比同齡人多了陰暗的感覺。


  “顧總又見麵了。”陸顯至手裏還抱著一束花，陽光打下來，似乎少了幾分陰暗。


  “是呀，又見麵了。”顧南準沒有過多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模樣，他比陸顯至多了幾分老道少了幾分陰暗。


  “是不是一會也要去拜祭一下顧辰東？北月也來了嗎？”這話是許沉錦問的，接著方才的談話。


  “我也很久沒有見過我這個堂弟了。”顧南準的回答很明確是要去看一看。


  “顧總有個堂弟顧辰東？也在這裏？”陸顯至很會聽關鍵詞，他的語序自然且平靜。似乎顧辰東這個名字早就已經不是他的了。


  “應該不耽誤陸總時間吧？”顧南準的表麵功夫做的很好，他的一言一行深思熟慮。


  “當然不會。”陸顯至也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墓碑，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一個人真正的重生一般。


  三個人之間的談話似乎都有著戒心，自然也說不了什麽深刻的問題。


  “陸總這次回國是要久居？”


  “也不是，一個人漂泊慣了，自然也沒有過多的束縛。”陸顯至的話裏似乎他已經看透了浮世一般，但是如果看透又何必回來？


  每個人似乎都是一隻鳥，早晚都是要歸家的。隻是大家都在找彼此的家，可惜找不到了，因為有人霸占了。


  “其實我挺羨慕陸總的，沒有束縛應該是這最好的人生。不像我被太多的事情束縛，提不起放不下。”顧南準這句話半真半假，他有什麽可去羨慕別人的？許沉錦和陸顯至甚至於顧北月都在羨慕著不是嗎？


  “顧總這話說的有趣，不知道多少人羨慕著你。”陸顯至笑了，這笑容有很多複雜的情緒，他很不喜歡顧南準的謙遜，讓人感覺虛假的要命。


  “或許是吧。”顧南準沒有過多的去解釋，許沉錦似乎是在思考，沒有插話。


  每個人似乎都在羨慕一個人，卻不知道自己也在被人羨慕著。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