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進展
章二娘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從廣式茶樓出來，回府後收拾了行囊，夫妻倆就牽著從蕭依雲那換回來的兩匹馬出發了。
楊文清還打算要送他們到縣城外，但是都被他們拒絕了。
和清流在衙門口送別趙夔夫婦，正要回頭往衙門內去，柳班頭帶著兩個捕快這時風風火火的從外邊進來。
他看見楊文清，嚴肅的神情頓時變成了欣喜。
他說，”大人，屬下可找您半天了！“
”哦？“楊文清訝異，”有什麽事嗎？“
問完後他隨之就反應過來，自從從西郊回來，柳班頭一直著手在查那具死屍的死因和身份。
如今看他和兩個捕快雖然帶刀，卻是穿著便服，有點江湖人士的味道，這些天上工他看見自己也不過是問候一聲就離開了，突然要找他，想必案情是有些眉目了。
不過因為是在縣衙門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所以他把他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廳。
”天氣漸熱，喝口茶水緩緩再說。“楊文清看他大汗淋漓，邊招呼他坐下，邊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多謝大人。“相處了一段時日，柳班頭也知道這個上司是個好脾氣的人，因此也沒客氣。
楊文清並不渴，但還是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而柳班頭一口作氣吞下杯中淡綠色的茶水，隨之滿臉狐疑，”咦？這茶水這樣冰涼，可是過夜茶？“
楊文清聽了就笑，”雖然是過夜茶水，但在夏季，喝來最是降火。“
辦公廳的雜事都是潤玉在做，不管是打掃，亦或是添茶等事務，但是由於趙夔的迷魂藥太過勁道，因此他們從茶樓回來的時候滿府的下人都沒醒。
沒有人做事，茶水自然熱不了。
何況剛才急急忙忙送走趙夔夫婦，因此他和清流也沒時間去顧及沈衡一幹人。
沒想到送走了趙夔夫婦，柳班頭又找了來，若不是他提醒，楊文清差點就把滿府被迷魂藥藥倒的下人給忘了。
”清流，你別在這幹站著，去，問問沈管事，看看今兒個吃什麽。“楊文清揮手讓一旁伺立的清流下去。
清流是知道內情的，什麽過夜茶降火，不過都是他家公子胡謅的！這哪裏是讓他去問吃什麽，分明就是提醒他去叫醒沈管事一群人。
所以他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而柳班頭聽說過夜茶降火，畢竟楊文清看起來不像是會騙人的，而他也覺得對方沒有必要騙他，因此喝完了一杯，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既然降火，那屬下可要多喝兩杯，”他道，”正好這些天香肉吃多了，上火得厲害！“
”你喜歡就好。“楊文清點頭。
總感覺這香肉的名字聽起來耳熟，但卻是想不起來，不由又疑惑道，”不知這香肉是？“
”大人您不知道？“柳班頭非常詫異。
堂堂的探花郎縣令，而且還麵過聖，這麽美味的食物都不知道？
一看他的神情楊文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不知道香肉有什麽奇怪的？大千世界，總該有我不知道的。“
”哈哈哈……是屬下愚昧了。“柳班頭撓了撓頭，”不知大人可有聽說過這樣一句俗語，天上的飛禽，香不過鵪鶉，地上的走獸，香不過狗肉？“
”香肉就是狗肉？“
”正是，由於狗肉口感細嫩，肉質密實飽滿，不管是蒸煮還是爆炒，它聞起來氣味醇厚，芳香四溢，所以得名香肉。“
楊文清：”.……“
”所謂狗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說到這裏柳班頭特地壓低了聲音，”其實它還有至尊腎寶的美譽，大人不妨……“
”敬謝不敏！“楊文清打斷他要繼續說下去的話，”我一直覺得狗是動物界中人類最好的夥伴，天氣逐漸悶熱，你以後還是少吃的好。“
”對了，我看你穿著便裝，西郊的那個命案，可是查到些什麽了？“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楊文清直接轉移了話題。
柳班頭並不是個沒眼色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並不想在繼續那個話題，因此他也熄了想要繼續給他說香肉好處的想法。
看他問起案情，這才想起來自己過來的正事。
他連忙道，”大人可還記得死屍的一些特征？“
楊文清雖然奇怪他突然這樣問，但還是回道，”當然記得，死屍身材高大，肌理明晰，雖然有屍斑的存在，但依然可看出他生前的皮膚很白。“
”當時雖然看不清他什麽麵目，但由他不著寸縷，和手無厚繭來看，家境應該算不錯。“楊文清抬眼看他，”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當日許仵作檢查屍體後，認為死者麵部是被尖端利器所傷，雖然他沒有說是什麽利器，但他卻提出了可以當作參考的女子護甲，這事情大人還記得吧？“柳班頭又道。
”嗯。“楊文清點了點頭。
柳班頭又繼續道，”屬下最近多方探訪，一般的富戶人家小姐是不講究用女子護甲這種東西，隻有大戶人家的小姐才會用，所以屬下大膽假設真凶是個妙齡女子。“
”而在南陽縣，算得上大戶的一共有四家。“楊文清掀了掀眼皮，”薛何烏西裏，你認為又是哪一家的小姐呢？“
”大人是不是初四那日到過西裏府作客賞花？“
”你懷疑西裏家和這個案情有關？“楊文清挑了挑眉頭，”你怎麽會有這樣的猜測？“
隨之他又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查到西裏納敏和那位茶商的事情了？“
”正是，今日找大人，屬下正想向您問問這西裏納敏的品性。“柳班頭說道。
”若是這個，你找我就找錯了。“楊文清搖頭，”那日我並沒見過西裏小姐。”
”不過這事不對呀，當日許廣給出的屍檢上可是說死者死亡三個月左右了，那茶商現在消失了可是一個月都不到，死者也不可能是他。“楊文清直接否定了他這個懷疑。
”大人，許仵作的屍檢屬下並不懷疑，但是經過探訪，那個茶商不管是身形，還是皮膚上，和死者都有多方麵的相像，而且若是舍得花錢，有些東西也是可以作假的。“
”除了這個原因外，你到底是查出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