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金條
深夜，滿天星鬥閃爍夜空，陷入夜色中的後衙內外兩院一片寧靜。
突然，在寂靜的夜裏三道黑影相繼在清風小院、昭華院和東院閃出，而一致的方向卻是辦公廳與外院相接的荷塘。
三道身影在荷塘邊的廊上停下，楊文清看了二人一眼，這才將懷裏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拿了出來，”你們是一起下去還是？“
”夜明珠隻有一個，當然是一起下。“季雲離快速搶過那顆閃動著幽光的夜明珠道，”不管有沒有發現，反正等我下水回來所欠賬目一筆勾銷？“
”勾就勾！你還要確認幾遍？！“楊文清不耐煩的推了推他，轉身去叮囑清流，”白天還好，夜晚水涼，你小心一點，實在不行你就上來，季表哥年輕力健，要他操勞點沒什麽的。“
清流則認真點頭應道，”公子放心就是，隻要有危險我都讓表公子先上，若是有寶貝什麽的肯定是清流第一個發現！“
”你們主仆夠了！“季雲離無奈的翻了個大白眼，”少來表達什麽主仆情深，到底下不下？三更半夜的，你們不想睡我還想睡呢！老子明兒可還得押鏢出發南夏呢！“
季雲離行動快速，說話的時間就拿著夜明珠下了水，清流看見了連忙跟在其後，兩人輕手輕腳的劃到水中央白天白睛和九燭下潛的位置，緊接著紛紛回頭看了廊上楊文清一眼，這才深呼吸了一口一起潛入了水裏。
而楊文清的內心也隨著這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水裏隨之緊張，白天為了尋找躲入水裏的白睛和九燭楊文清下了水，但很快就他上岸了，因為在他下潛那一瞬間兩個小家夥前後從水裏遊了上來，而且分別都叼著一條刻有狼頭的金條，當時去府外探聽消息的沈衡過來找他回話，於是楊文清連忙將兩個小家夥嘴裏叼著的金條藏入了懷裏，抱著激動的兩個小家夥上岸了。
回昭華院換洗過後，楊文清根本沒空去管金條的事情，沈衡還等著在書房門口向他報告打聽來的消息呢，再之後清流回來又和他報告和沈主簿去德昌盛取錢後的事宜，緊跟著季雲離帶著一幹鏢手也回來了。
對於將洋芋成功從深山運達出來到目的地，季雲離自然要和楊文清好好發表發表自己的功績和勞苦，可當他知道才和楊文清半下午不見的時間他就花出去了整整五萬兩的雪花銀，心疼得他義正言辭的給楊文清說了半下午的教，而楊文清的積蓄大部分來自季雲離，因此也隻能無奈的聽訓了，如此忙前忙後一天也就過去了。
一直到大家在膳廳用完晚膳分開，楊文清才找到機會和清流還有季雲離說下午的事情。
不過他並沒實話實說，隻是告訴二人下午的時候白睛和九燭發現荷塘下有古怪，因此邀他們晚上夜探而已，清流自不必說，他是楊文清的死忠粉，楊文清說什麽就是什麽，而季雲離一聽大晚上要去荷塘潛水，立馬就和楊文清討價還價。
楊文清當時抱著有天降橫財的美夢，因此心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不過他麵上還是拿喬了一會才作猶豫狀答應了季雲離要清除剩下一切賬目的要求。
眼看小半刻鍾過去兩個潛入水裏的人依舊沒有上岸，荷塘裏麵平靜一片，楊文清心裏更是亂得不行，他走來走去，目光時不時的掃著荷塘，時不時警戒的注意著周邊，直到又過了小半刻鍾的時間才借著月色看到水中央往外冒起波瀾，緊接著他就看到季雲離和清流兩人一前一後的分別用頭頂著個木箱出來。
楊文清頓時欣喜的撐著欄杆往荷塘探出身子道，”你們下去了半刻鍾連絲動靜都沒有，可嚇死我了！“
”上來呀你們！冷傻了是不是？“楊文清忍不住又小聲喊了一句，看著水裏兩個交對而視的兩人無語，這兩別不是在水裏待久了，缺氧悶傻了吧？
而聽到他再次喊話的季雲離和清流兩人卻又再次麵色古怪的對視一眼，然後紛紛空出一隻手來指著他身後示意他往後看。
”看什……”楊文清跟著轉過頭去，當看到兩個意料之外之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停止了。
”二娘說府裏入了賊老夫還不信，如今可見，“趙夔撫著胡須笑道，”果然是賊，而且是家賊難防呀！“
”說什麽呢你！“章二娘白了他一眼，上前了幾步走到楊文清麵前笑道，”夜裏有絲動靜我都能聽到，不想卻是你們，不過你們這是？“
”這個.……“楊文清撓了撓頭，看了一眼從水裏飛起的兩人，”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解析，算了，大娘看看這個吧，這是白睛和九燭白天在水底下叼起來的。“說著從懷裏掏出了白天那兩根金條給她。
章二娘接了還沒來得及細看，一旁的趙夔就先搶了過去，章二娘無奈，隻得任他仔細端詳兩根金條。
而楊文清看季雲離和清流兩人分別頂著木箱子飛身落在旁邊連忙迎了上去，”這些是什麽？“
”金條！都是金條！整整的十七箱！“清流欣喜若狂的拉著楊文清的手道，”公子，我們發財了！“
”真的？“楊文清激動的看向季雲離，在得到季雲離肯定的點頭楊文清頓時就樂笑了，”那實在太好了，白日給了沈主簿五萬兩賑災，小錢剛去馬上就來了大錢，看來我楊文清今年注定是行大運，發大財了！“
”行大運發大財？”趙夔嗬笑一聲，他撫著胡子道，”老夫看是要交大黴才真！若是老夫猜得不錯，以狼為印記，也就隻有以勇者為象征的突厥了，這兩根金條不管是成色和造工都不像是民間工坊能有的，而百年前南陽為突厥管轄，必是官銀無疑。“
”底下沒撈上來的可看過都有狼頭印記？“趙夔問季雲離。
季雲離看了高興不已的楊文清一眼，這才沉聲道，”十七箱金條，每一條都有狼頭為印記，無一例外。“
”所以先生和季表哥的意思是這些金條是百年前突厥所出？“楊文清說著卻是話音一轉，”即便是突厥又如何？百年時間蒼蒼，當年高祖皇帝能把突厥趕出關外，如今的大晉能人輩出，還怕了一個在關外流離的突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