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大白
”民女選擇押後告，還請大人成全。“黎如玉很揪心，即使告不倒杜清廷她心裏也會記著這個人，但同時她的選擇也不再猶豫。
聽著黎如玉識趣的回應，楊文清心裏鬆了好一口氣，黎如玉太年輕了，若是她還在這裏死鑽牛角尖，如花的年紀那就可惜了！
”如此，告官之事暫時押後，但黎春霖事件本堂必會給出一個公斷，接下來本官問話中你們回話隻可回是或不是，可聽清了？“楊文清目光著重略在羅五鳳和黎祥身上，看著兩人惶恐的應是他表示很滿意，如今在南陽他最大，這兩人隻要在南陽的範圍就逃不出他的掌心，公堂也好，堂外也罷，若敢給他鬧幺蛾子，他有的是手段料理他們。
第一次楊文清覺得封建時代是那麽的美好！
接著楊文清先問了羅五鳳話，”羅五鳳，本官問你，晉元四年臘月十六在白河澗村口樹下你頭部被重傷可是黎春霖故意所為？”
”不是。”羅五鳳很肯定道。
楊文清又問黎祥，”黎祥，本官問你，在今天之前，你最後一次和羅五鳳有交集可是在晉元四年臘月十六白河澗村口樹下？”
”是。”黎祥的回答沒有猶豫。
”晉元四年臘月十六在白河澗村口樹下羅五鳳頭部被重傷可是你大哥黎春霖將其送醫？”楊文清依然問著黎祥。
”是。”黎祥的回應中依然沒有絲毫猶豫。
”黎春霖入牢獄三年可是因為晉元四年臘月十六在白河澗村口樹下羅五鳳被重傷而起？“楊文清還是問黎祥。
”是。”黎祥第三次被問話，依然很肯定的回應。
他覺得這縣令大人到底還是年輕了，老問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看看連案都不會審。
”晉元四年臘月十六在白河澗村口樹下羅五鳳頭部被重傷你可在場？“楊文清問話換湯不換藥。
”是。“黎祥奇怪的往縣老爺掃了一眼。
”晉元四年臘月十六在白河澗村口樹下羅五鳳頭部被重傷可是你故意而為？“
”是。“黎祥依舊快嘴回道。
楊文清問到自己想問的，掃了一眼唰唰下筆的書辦，遂將注意力轉到羅五鳳身上，”晉元四年臘月十六在白河澗村口樹下你頭部被重傷可是黎祥故意所為？“
楊文清不按牌理出牌，問的問題大同小異，雖然他幾乎都在問黎祥，但旁邊跪著的羅五鳳注意力早被轉暈了，因此一聽縣老爺問話，自然連忙說是。
話一出口，不僅羅五鳳反應過來，就連跪在他旁邊的黎祥都反應過來他們是被縣老爺的問話給坑了！
被傷人羅五鳳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黎祥這個打人逃逸的真凶反而熱淚大呼道，”大人如此審案，小民不服！“
”你不服？“楊文清挑了挑眉，目光掃了掃公堂欄柵外興致勃勃看著的各位觀眾。
”堂堂七尺男兒，說話怎可反反複複？！“楊文清大拍驚堂木，”你屢次挑釁本官官威，如今更是把我大晉男兒應有的風采丟失殆盡，為了警戒四方，先記你廷杖十板，案後立即！”說到這裏楊文清頓了頓，話鋒一轉，道“本官做事從來有理有據，雖然此番乃本官上堂第一案，但未免落下口實，本官自然也得讓廣羅大眾心服口服，柳班頭何在！“
”屬下在。“柳班頭出列。
”此刻柳樹洞羅白銀，羅癩子，並六股路許二文這一幹涉案證人何在？”
”回大人話，此刻證人已在右偏廳等待傳訊。“柳班頭恭敬的道，這三人是未時前一刻被一個小隊在六股路傳訊過來的，他鎖人回來回話楊文清就吩咐了他將此三人分開問話。
為了分化他們得到真實的真相，楊文清還準備了三張黎如玉陳述當日案發的經過，然後上麵分別是此三人的手印畫押名字落款，因此當他拿著這幾張證詞各自出現在三人麵前，這三人看到上麵的落款畫押人，頓時嚇得把什麽都說了，並且和黎如玉所述相差不大。
柳班頭覺得縣尊大人這個手段有些陰損了，因此此時他的態度更是恭敬無比。
”去，將人傳上來。“楊文清擺了擺手，頓又補了一句，”並傳牢中犯人黎春霖上堂。“
封建年代，縣衙配備的牢房通常隻是個小牢房，關押的罪犯不過是小偷小摸這種小蝦米，而時間也隻在幾天到半月，若是判刑長達三月以上的罪犯所有都會匯總在府衙的大牢，也就是楊文清頂頭上司那邊有一個特大監獄是用來專門接收來自府以下各地縣衙罪犯的，然後再根據這些罪犯的情況輕重給予安排到‘地方’上勞動，至於那種罪大惡極的，自然得交由盛京來管。
黎春霖被判三年，但三年的刑罰隻是在本地牢獄服刑，由此可見杜清廷在此事上也沒有多盡力。
而黎祥一聽要把那三人傳來，麵色更是青白，等聽到還要把黎春霖也帶來，當時的三大耳刮子如在眼前，頓時害怕得兩眼一翻就厥了過去。
他這種做賊心虛的樣子看得眾人唏噓不已，而此時羅五鳳看著縣尊大人緊咬著黎祥的態度，頓時就知道此事已不是他狡辯就能混過，因此跪著的雙腿軟癱坐在冰涼的地板上，終究還是識相的什麽都沒說。
而黎如玉一聽到自己父親黎春霖可以出堂，以眼前的情況可看，之後的結果幾乎可以預料，一時跪得直挺挺的小身子激動得連連顫動。
楊文清並沒有理會昏厥過去的黎祥，等柳班頭傳訊了羅癩子、羅白銀和許二文並犯人黎春霖上堂，他先是照例說了一番冠冕堂皇的場麵話安撫了證人，大致是隻要把真相說明自然不會怎麽發落他們，不然旁邊昏厥過去，屁股開花的黎祥就是他們的下場，恩威並施下，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當場把當日羅五鳳被黎祥重傷的經過說了一遍。
如此這誰是凶手也就真相大白了，接著等書辦將他們的供詞記錄下來楊文清讓他們當著眾人麵前畫了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