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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人若桃花俏

  ”你剛才是故意的?“紅衣少年雙目噴火,怒瞪眼前人,”如今我才知道,世風日下,好皮囊並不代表有道德!“


  清流站在楊文清身後撇了撇嘴,這人臉皮和自家公子一樣厚,世風日下朗朗乾坤,他一個調戲民女的惡霸居然也敢拿道德說話?

  ”嗬嗬.……“楊文清聽了他的諷刺淡淡的笑,他掏出懷裏的帕子溫柔的擦著紅衣少年額頭流下的汗滴,彷佛心疼般道,“看看,這日頭不大你就流了滿頭的汗水,肥胖對身子可不好。”頓了頓,他好似才反應過來他諷刺自己一般驚叫道,“你剛才在笑我呢?”


  明明那張臉是帶笑的,但紅衣少年隻覺通體生起無限寒氣。


  “你真是個瘋子!”他咬牙切齒。


  楊文清的笑臉一下斂了下來,他表情淡淡的以手挑起紅衣少年的下巴,好聽如清泉細滴的溫和嗓音依舊不疾不徐卻又透著深深的冷,“我觀你穿著,倒像是個富家子弟,看你言行,想來家族在南陽也是舉足輕重,如此年紀輕輕就被養成了不思進取、為禍鄉裏的團子,好像有點意思。”


  紅衣少年眼光一閃,猛一搖頭收回下巴,斂下的眼皮蓋住了濃濃的諷刺,“關你屁事!”


  楊文清看著離去的下巴頓感無趣,僵在半空的手淡定的收了回來,轉身欲要上車,踏上馬車前一刻那紅衣少年卻吟了一句,“草頭薛,日陰陽。”


  他腳步一頓,深深的看了一眼紅衣少年這才轉身上了馬車。


  周來財見狀也跟了上去,但入車廂前想起之前進去的女子身上冒著的那股脂粉味,頓時嫌惡的坐回車轅。


  而不用楊文清吩咐,清流已經打起馬鞭輕車熟路的繞過被綁的一群人向著南陽方向而去。


  馬車眼看離紅衣少年越來越遠,楊文清又探出大半個身子衝著後邊的紅衣少年喊道,”你聽著,我將住南陽縣衙少則三年,對於今日之事,歡迎隨時上門尋仇指教。“


  紅衣少年:”.……“


  周來財:“.……”


  清流:“.……”


  楊文清可不管眾人此時如何想他,喊完了話他心情極好的坐正了身子,順帶打量打量眼前縮在車廂明明害怕不已卻仍要時不時抬眼看他的粉衣女子。


  此女眸光似帶水霧,臉兒嬌俏嫵媚,一身的粉色更襯得她豔若桃花,美色熏人,看那嬌小的身段下藏不住的波濤洶湧,楊文清想起她剛才躲在身後不時的‘意外撩撥,’此等姿色,難怪被惡霸看上!


  楊文清看她驚恐之餘還忍不住看他,頓時覺得有趣,他有意逗弄逗弄這個粉衣女子,因此嘴角勾起了弧度,輕佻道,”你一個小娘們老盯著我看,可是歡喜上公子我的玉顏?“


  ”小……小女……“粉衣女子神情僵了僵,顫聲道,”小女子不敢……”說著身子更是直往後縮,奈何她早已縮到了壁角,瞬隻能以手抱胸,抖著身子作防備狀。


  楊文清看她顯然心中還是有些懼怕他的,逗弄的心思沒了,笑了笑轉移了話題,“那位薛公子一看在南陽就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你一個小姑娘怎敢惹他?”


  沒等粉衣女子回話,外間響起了清流的疑惑,“公子是如何知曉那位胖子姓薛?”剛才情景曆曆在目,雖他家公子早已問了姓名,奈何胖子眼睛長了頭頂,分明沒有說明一二。


  楊文清沒有直接回應,他喊了一聲‘師爺。’


  坐於車轅上的周來財聞弦歌而知雅意,向這個此時充當於馬夫的小廝解析起那句‘草頭薛,日陰陽……’


  ”姑娘若是不嫌,可稱呼我一聲楊公子。“楊文清看著粉衣女子,有心解析一下剛才的誤會,“姑娘,你可知如何分辨惡霸?”


  他本長得極好看,一雙星辰般的眸子笑起來清亮清亮的,此時笑容拂麵有如春風,一把如清泉細滴般的嗓音說話不疾不徐,溫和得好像天空中軟綿的白雲,迷得那粉衣女子恍惚著一雙水霧般的大眼搖頭,直喊不知。


  楊文清笑了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頗為大言不慚道,“通常惡霸一向長得惡貫滿盈,贅肉橫身,你看我長得風神俊秀,玉樹臨風,哪裏及得那位薛公子的一分半分?”


  車外的清流知曉了薛陽的名字後,此時聽著自家公子如此不要臉的自賣自誇忍不住大翻白眼,而周來財一看一聽間頓時對這對主仆更是無語了三分。


  ”那……那小女子是誤會公子了。“粉衣女子含羞帶怯的看了楊文清一眼又快速的垂頭,她自認為誤會了人家,因此羞得滿臉通紅,一眼看去春色嬌媚,桃色芳菲,令人忍不住想要采擇憐惜。


  可惜眼前人是偽君子楊文清。


  撩撥女子不管是前身還是眼前的正主,顯然都是‘他們’的拿手本事,因此楊文清三兩下撩撥,這個粉衣女子的祖宗三代都交待了出來。


  姑娘名曰黃鸝,雖然人比花嬌,聲若黃鸝,但卻是個地地道道的村姑,隻不過卻不是南陽本土人士。


  她生於隔壁山陽縣,長於山陽縣。


  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而亡,隨後與父相依。


  俗話說人倒黴都會塞牙,前有前車之鑒周來財,而這個黃鸝顯然也是這個中會員。


  三年前黃鸝時滿十二,與此同時家裏迎來女主人繼母楊氏,隨之而來還有個同齡不同月的妹妹,黃鸝自小善良單純,此時並不知楊氏母女的不凡之處。


  黃爹以打獵為生,成親三月後才收拾行裝進山,每進山多則上月,少則半月,自此溫柔體貼善良的楊氏母女露出了罪惡之手,而黃鸝心地過善,糾結中如此忍辱負重被欺了三年。


  去年十月黃爹獨子出生,為此黃爹入山打黑瞎子欲做滿月,哪知天有不測風雲,如此一去不回,之後楊氏母女變本加厲,又逢正月繼妹生辰大辦花銷無數,而黃鸝繼妹長相平凡,嫉妒黃鸝花容月貌更不是一日兩日,因此和楊氏合計將她賣人做妾。


  此時黃鸝勢單力薄,無法隻能漏夜趁月色拿著自己的私房逃來了南陽上鳴村舅家,她在舅家躲了一個月,幾天前薛府侍從持身契而來,黃鸝繼母將她賣了紋銀五百整,通知二日自行入府,而黃舅被此事氣得昏厥,難能理事,之後在舅母的協助下黃鸝脫逃在外,如此這般才有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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