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重要證據
“為什麽你們要一直留著司徒鴻呢?他到底還有什麽用?”楚寒希一直想不明白,拉格都已經死了,司徒鴻也沒有了任何依仗,為什麽霍維、溫銳和楚寒衣還一直留著他的性命,不殺他但卻一直暗中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這到底是為什麽?
溫銳也不再瞞著楚寒希,對她說道:“司徒鴻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並不是真正的七皇子,為了掌控東梁的各方勢力,在他還沒有被司徒厲承認為皇子的時候,便已經暗中收集了不少左立、水仲麟等文武權臣貪汙斂財、結黨營私、濫殺無辜的證據,司徒鴻現在雖然變回了司塵,但他手中的那些證據還在,現在可是有不少人對那些證據很感興趣,包括剛登上皇位的小皇帝。”
“你們留著司徒鴻就是為了他手裏的證據,確定那些證據還在他手裏嗎?”怪不得霍維他們明知司徒鴻的藏身之處還按兵不動,為的應該也是他手裏的那些證據,這些不止是證據還是拿捏住朝臣最好用的“殺手鐧”,見溫銳點頭,楚寒希又問道,“那現在司徒鴻藏在國都哪裏?”
楚寒衣說道:“他現在藏在國都城內的一處私宅裏,這宅子的主人是左丞相的女兒左茜的,司徒鴻就是被她救下來的!”
左茜?楚寒希還真有些驚訝,當初可是因為左茜告狀才讓回春堂被查封的,然後拉格和司徒鴻所做的事情被左立發現,才導致後邊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左茜明知司徒鴻當初立她為太子妃是為了她體內的血,她竟然還願意救司徒鴻,看來左茜也真是對司徒鴻動了真心。
“那左立知道這件事情嗎?”楚寒希又問道,如果司徒鴻手裏有牽製東梁朝臣的證據,那麽關於左立的肯定不少,像左立那種人如果把柄在別人手裏握著,他估計是寢食難安,尤其是現在新帝剛剛繼位,他這丞相之位未必就能坐得安穩。
一朝天子一朝臣,對於左立、水仲麟等人,且不說霍維本就有意除掉他們為司徒信鋪路,就是小皇帝司徒信自己也不是很相信本就不忠於他的朝臣,除掉他們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這時,溫銳和楚寒衣都搖了一下頭,左茜是被感情衝昏了頭,才會不顧一切救了司徒鴻,司徒鴻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自然甜言蜜語地把左茜哄得對他言聽計從,隻不過他們的一切都在霍維的計算之中,所以司徒鴻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成功。
“接下來你們有什麽計劃?依照我對司徒鴻的了解,他這個人心思多的很,若是真有證據在他手裏,他肯定會利用這些證據來聯絡那些被他握住把柄的朝臣,然後東山再起,他那麽靠近左茜,我想他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左立。”楚寒希猜測道。
“希兒你說的沒錯!”這時,霍維從外邊走了進來,他拿出一張紙條給三人看,上麵正是司徒鴻要約見左立的時間和地點,“司徒鴻要見左立,就是打算要和左立合作,而要合作必然先要表示自己的誠意,他一定會把手裏握著的左立的‘把柄’先給他,這樣一來,我們就有可能知道司徒鴻藏匿證據的地方。”
“等的就是這一刻!”溫銳莞爾一笑,司徒鴻這個人很狡猾,在自己和楚寒衣監視他的這段時間,他一直窩在那處私宅裏,除了左茜沒有和其他人有任何接觸,所以他們一直不知道他究竟把東西藏在什麽地方,現在隻要他除了左茜之外再和第二個人接觸,那他們便能順藤摸瓜找到那些“證據”的藏匿點。
紙條上寫著今夜子時司徒鴻要在郊外的一處茶莊約見左立,而且上麵還寫著司徒鴻接觸的第二個人是國都城內最大的花樓風霞閣的小夥計。
“今夜咱們兵分兩路,你和薛禮去風霞閣找東西,我去茶莊抓人!”霍維對溫銳說道,相信很快就會再有人去找司徒鴻將他需要的東西給他,而今夜他要把左立和司徒鴻人贓並獲。
“我能跟著去嗎?”楚寒希多少也想幫一些忙,楚寒衣更不必說了,她是一定要參與其中的。
“你想跟著誰?”霍維也沒反對,而是笑著問她道。
楚寒希指了一下溫銳說道:“我跟著大哥吧,我聽薛禮說,每天晚上東梁城內最熱鬧的就是風霞閣,而且那裏麵的姑娘各個都長得天仙一般,更是賣藝不賣身,是最火的花樓,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薛禮自從到了東梁國都,他就天天不見人的往外跑,平時聽他說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這風霞閣了。
“你一個姑娘家對那種地方好奇幹嘛,而且今夜可不是玩的時候,你在家裏等著吧!”溫銳不太想楚寒希跟著去那種地方,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意外發生,她還是留在王府裏更安全一些。
“姐姐——”楚寒希故作委屈地看了楚寒衣一眼,卻見楚寒衣瞪了一眼溫銳,立即說道,“我帶你去!”
“還是姐姐最好了!”楚寒希立即拉著楚寒衣開始撒嬌起來,溫銳也沒有辦法,霍維隻是看著楚寒希笑笑,讓楚寒希今夜跟著溫銳出去,他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於是,天黑之後,楚寒希和楚寒衣女扮男裝跟著溫銳出了攝政王府,與留宿風霞閣的薛禮匯合。
“你怎麽把她們也帶進來了?”看到女扮男裝進來的楚家姐妹,薛禮有些責怪地問溫銳道,真當這麽多天他在這裏玩呢,他是在辦很重要的事情,待會兒要是打起來,傷到楚寒希怎麽辦?!
“放心吧,咱們有這麽多人在呢,不會有事!”風霞閣內外都有他們的人,楚寒希身邊又有白檀、沉香這樣的高手明裏暗裏護著,在加上自己和楚寒衣,若是這樣楚寒希還能出事,那他們不都成了廢人一個了。
“你這個當哥的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告訴你,藏東西的地方我找到了,就在風霞閣老鴇豔娘的密室裏。”薛禮湊近溫銳小聲地說道。
溫銳讚許地對他點點頭,此時,一陣絲竹樂響起,原本鶯歌燕舞、歡聲笑語的風霞閣突然安靜下來,從兩邊回旋樓梯下走出四個絕色美人,引得樓下大堂的男人們歡呼癡迷起來。
楚寒希幾人被薛禮帶到了樓上的包廂內,他們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樓下的表演舞台,四名美人此刻翩翩起舞,引得男人們目不轉睛地觀看。
薛禮似是早已習慣這樣的場景,溫銳和楚寒衣臉上表情也淡淡的,隻有楚寒希很是好奇地盯著樓下的人們觀望,尤其是那四名美人,總覺得有些熟悉似的。
就在這時,一曲舞畢,一個身姿妖嬈的豔魅女子嫋嫋娜娜地走了出來,看到那女子的麵容,楚寒希臉上一驚,不禁出聲喊了一句:“夢流煙!”
薛禮這時卻神秘一笑,說道:“她可不是春雅閣的花魁夢流煙,她叫豔娘,是這風霞閣的老鴇,按理說,司徒鴻該叫她一聲姨母。”
“什麽?”楚寒希覺得自己聽錯了,但顯然薛禮、溫銳和楚寒衣都知道內情一般,並不意外這豔娘和司徒鴻的關係。
接著,薛禮就告訴楚寒希,當年夢流煙被查出是東梁國的奸細,順著這條線索,霍維查到夢流煙在東梁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她們都是司徒厲暗中培養的奸細,隻不過夢流煙去了大周朝,而豔娘留在了東梁。
也不知是不是雙胞胎天生就有神奇的聯係,豔娘意外懷了司徒厲的孩子,而在大周的夢流煙也和魔教的少主珠胎暗結,雖然隔著千萬裏,但兩姐妹同一日生產,也都生下一名男嬰,隻不過兩姐妹的命運也都相同,她們都被孩子的父親拋棄,司塵便一直養在魔教,而真正的司徒鴻則被司徒厲扔在外邊自生自滅。
因為是表兄弟,他們的生母又是雙生子,所以司塵和司徒鴻長得十分相像,而那時候真正的司徒鴻又因病過世,司塵便假冒他的身份成為了七皇子,聽說姐姐夢流煙已經死在了大周朝,豔娘便把司塵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來照顧。
“怪不得你來了東梁就經常往這裏跑,你和阿宸從一開始就知道司徒鴻,不,司塵的真正身份,姐姐,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司塵根本不是東梁皇子?”楚寒希沒想到關於司塵的身世還有這麽一段隱秘。
“我也是來到東梁之後才知道的!”楚寒衣一開始隻確定司塵是她舅舅的親兒子,但並不知道他的母親和真正司徒鴻的母親是雙生親姐妹。
“這個豔娘肯定不會主動交出司塵讓她保管的東西,你們是打算硬搶?”今天晚上他們來這裏就是要找司塵讓豔娘保存在密室裏的東西,現在風霞閣還和往常一樣不見任何異常。
“當然不是!”薛禮和溫銳異口同聲地說道,要是硬搶不是等於告訴所有人,東梁群臣的那些犯罪證據都在攝政王霍維手裏,到時候霍維還不得成為所有人攻擊的目標,他們是打算待會兒來個偷梁換柱,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東西給弄走。
過了有小半個時辰,楚寒希發現豔娘朝他們這邊的包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薛禮和溫銳原本一副醉醺醺的狀態,接著便立即清醒過來,讓楚寒衣和楚寒希先回雅間待著,他們兩個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姐姐,不會有什麽事情吧?我怎麽覺得剛才那豔娘看咱們的眼神不太對,她是不是已經發現我們的身份?”楚寒希有點兒不放心,薛禮的身份一直都沒瞞著任何人,他又在風霞閣待了這麽長時間,豔娘和司塵不可能不對他起疑心和戒備心的。
“是嗎?”楚寒衣剛才並沒有注意豔娘的神情,然後她就見楚寒希推開了門,把沉香叫了進來,並在他耳邊低語兩句,沉香卻消失在風霞閣內。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沉香就回來了,對楚寒希說道:“主子,您猜對了,豔娘回到房間就讓人把密室裏的幾個箱子快速轉移出風霞閣了,並讓身邊的丫鬟扮成她的樣子出去了,而她自己換了身衣服往城內的一處庵堂去了,我已經讓暗衛跟上她了。”
“姐姐,咱們現在去庵堂!”楚寒希想著溫銳和薛禮現在定是中了豔娘的調虎離山之計,那些箱子裏應該不是他們要找的東西,狡兔三窟,詭計多端,這一向是司塵最擅長的。
於是,楚寒希和楚寒衣出了風霞閣趕往豔娘所去的庵堂,同時也讓人去告知溫銳和薛禮她們發現的狀況。
豔娘所去的庵堂叫慧舍庵,就在城內一處輔街上,平時這裏香火也算鼎盛,豔娘直接從後門進去,庵堂裏的尼姑都已經安睡,隻有主持師太領著她來到一處佛像前,然後輕輕按動佛像一角後邊就露出一間密室來,然後兩個人就進了密室。
楚寒希和楚寒衣趕到的時候,密室的門剛剛關上,楚寒衣讓楚寒希等在外邊,她和沉香帶著兩個鬼幽暗衛先進入了密室,不一會兒,一名暗衛走了出來,請楚寒希也進去。
佛像後邊是一條幽暗的通道,白檀舉著油燈走在前麵,然後他們就到了一個寬闊的密閉房間內,那名主持師太已經被楚寒衣一掌斃命,豔娘也身受重傷躺在地上,密室裏有很多金銀財寶、字畫書信。
“小妹,這應該就是咱們要找的東西!”楚寒衣已經打開靠牆的那個大木箱子,裏麵有很多的賬本還有密信,更有很多豔娘利用風霞閣為司徒鴻收集的很多官員犯罪的證據。
楚寒衣上前翻了翻,此時的豔娘嘴角都是血跡,她痛苦又陰狠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密室襲擊她們的人,隻是她全身都已經動不了,楚寒衣大略看了一下箱子裏的東西,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小妹,怎麽了?”楚寒衣不解地問道。
楚寒希看了一眼楚寒衣,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豔娘,說道:“這裏麵應該缺少了最主要的東西,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