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破例救人
“病人的病情耽誤不得,你們最好想清楚!”楚寒希還是回屋去準備她需要手術的東西,而等她重新帶著沉香回到醫館的時候,卻發現醫館內的人比剛才還要多,並且原本疼的要死要活的孔之祥現在像沒事人一樣站在了那裏。
此時,醫館內的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女身上,她看向楚寒希的眼神則隱隱帶著挑釁之光。
“楚家妹妹,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神醫穀的聖女俞品欣俞姑娘,她幾針下去孔之祥這家夥就不疼了。”薛禮看到美女就走不動,尤其俞品欣還是如此的出塵脫俗。
“幾針?你是不是用銀針紮了他的止疼穴?”楚寒希立即上前抓住了孔之祥的手給他診脈,然後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可不是普通的急腹症,紮針止疼雖然能暫時緩解他的疼痛,但同時也會加重他的病情,甚至把病人推入死亡的境地,“必須立刻動手術!”
“我不疼了,我不要動什麽手術!”孔之祥剛才雖然疼的死去活來,但是楚寒希說的話他也聽到了,竟然是要用刀劃開他的肚子,那和殺了他有什麽區別,雖然薛禮和溫澤都說這位楚姑娘醫術高明,京城也到處都是她醫術精湛的傳言,但他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楚姑娘,俞姑娘已經治好了我兒,就暫不麻煩姑娘出手了!”方氏也趕緊在一旁說道,她不想和楚家交惡,畢竟孔令旭已經來信叮囑自家老爺,一定要在京城好生照顧楚家人,但楚寒希要在自己兒子身上動刀子,她是萬萬不允許的。
“用針止痛治標不治本,雖暫時緩解了病人身上的疼痛感,但同時也會延誤病人最佳治療時間,更何況,他並不是普通的急腹之症,腹腔之內的腸道組織已經極速發炎潰爛,如果不立即將壞掉的組織切掉,下次複發之時便是他命喪之日,作為一個醫者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病情都告訴了你們,信不信就隨你們了!”楚寒希不是沒遇到過像孔之祥這樣的病人和方氏這樣的病人家屬,隻不過身為古代人的他們可能更難接受“手術”這個新生事物吧。
“楚姑娘你也太過危言聳聽了,這位公子的急症用銀針和兩副湯藥就能治好,你卻要給他開膛剖肚,這樣的行醫手段我還真是從未見過,為醫者,要多為病人著想,若是醫術不精,還是不要輕易開館為人治病了,免得誤了他人性命!”俞品欣一臉清高驕傲的模樣看著楚寒希,她聽雯雪郡主說,楚寒希的醫術如何了得,如今親眼所見也不過如此,就是剛剛她說的一些話有些聽不懂,也可能是鄉野遊醫特有的語言吧。
沉香和白檀幾人聽到俞品欣這樣說,臉上都有了不悅之色,他們姑娘的醫術可不是神醫穀一個小小的聖女就能侮辱的,楚寒希卻是神情自諾地一笑,看著俞品欣反擊道:“希望俞姑娘你記住自己現在所說的話,各位要是沒旁的事情就可以先出去了,我還要給別的病人治病,當然要是有不信我醫術的可以立即離開,可不要破了我師門規矩。”
現在就算孔之祥和方氏來求自己治病,楚寒希也不會出手了,反正該說的她已經說了。
初來京城之時,孔大學士府就派了人上門,楚寒希知道他們願意和自家結交是因為孔令旭父子的原因,這一點她也很感激,但孔家不信她要信俞品欣她也沒辦法,這人可不是她不願意救得。
“孔之祥,要不然你再想想!”溫澤不像薛禮被美色迷昏了頭,他是親眼見識過楚寒希醫術的,現在楚寒希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萬一孔之祥回去就出事,那他就沒有人可玩了。
“想什麽,我是不可能讓人在我肚子上劃刀的,我先走了!”孔之祥往後縮了縮脖子,然後趕緊退出了七文醫館,讓小廝把他抬回家,方氏眼神有些複雜地瞅了一眼楚寒希,又對著俞品欣鄭重道謝之後也離開了。
溫澤尷尬地對著楚寒希笑笑,也轉身出去追孔之祥去了,薛禮卻磨蹭著不想離開,誰讓俞品欣還站在七文醫館內。
等著排隊的那些病人剛才的一幕全都看清楚了,俞品欣的確是幾針下去就把孔之祥治好了,神醫穀的聖女醫術果然不凡,隻可惜神醫穀不是什麽人都給醫治,就算他們心中對楚寒希的醫術也有了些懷疑,但也不敢表達出來,免得楚寒希一生氣就不給他們看病了,到時候他們可找不到診金這麽低的大夫。
“不知楚姑娘師承何處?”俞品欣見楚寒希直接把她晾在一邊,然後就給別人診病去了,心中不免有些生氣,天下醫者知道她是神醫穀聖女的,哪個不給她幾分禮遇和薄麵,楚寒希竟是不把她放在眼裏,雯雪郡主果然說的沒錯,此女囂張的很。
“俞姑娘,有什麽問題你就問我吧,我什麽都知道!”薛禮笑得和一朵花似得湊在俞品欣麵前,**裸的打量目光讓俞品欣心生厭惡,她對薛禮這種好色的富家公子可沒有興趣。
“不必勞煩世子了,既然楚姑娘現在比較忙,我就改日再來!”俞品欣拉開了薛禮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又淡淡地看了一眼給別人專心診脈不理她的楚寒希,忍下心中氣悶,轉身走了出去。
“不勞煩,不勞煩,俞姑娘等等我!”薛禮像塊狗皮膏藥似得又黏了上去。
自始至終楚寒希都像沒看到一般,她得罪的人又不是一個兩個了,多一個俞品欣又能怎樣。
臨近中午的時候,宮中突然來了一個宣旨太監,隨行的還有一隊皇家侍衛,護送著皇帝給楚寒希的賞賜。
席氏等人不知是怎麽回事,慌忙出來迎接,宣旨太監張口就給他們報喜,然後宣讀皇帝旨意,原來是皇帝念楚寒希進獻藥方有功,賜她為千戶食邑的暉縣清平縣主。
雖然隻是一個窮的不能再窮之地的縣主,但也是有皇家封號可食邑的縣主,這在大周朝也是不多見的。
“希姐兒,你到底獻給了皇上什麽藥方?他怎麽會封你做縣主?”接了聖旨,收了賞賜,回到內宅,席氏就拉著楚寒希問道。
“小妹,皇帝是不是有什麽陰謀?”楚寒衣則覺得皇帝不會無緣無故給楚寒希這麽大的賞賜,這背後一定有目的。
“倒不是什麽緊要的方子,不過是凍傷膏、金瘡藥等一些適合軍中將士需要的藥方,至於皇上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楚寒希也覺得封自己做縣主有些太突然了,她貢獻藥方的功勞值得一個縣主的封號嗎?或許是她認為不值得,皇帝認為值得吧。
另一個房間裏,霍維、楚寒墨和宋斯寧三人也在討論這件事情,不過他們三人倒是多多少少能猜透一些皇帝的心思。
“皇上這是在想辦法保護你們楚家,如今唯一身份能對外光明正大說的就是你小妹,她現在是縣主,在京城就沒人能輕易對付她了!”有了皇家封號的縣主和一個農家出身的女神醫,肯定是前者更令人忌憚,宋斯寧覺得皇帝此舉的真正用意恐怕還是為了楚寒墨。
楚寒墨聽後也點點頭,這件事情應該也有烈北王的功勞,畢竟藥方是他送進宮的,而且他和孟王妃看起來都很喜歡楚寒希的樣子,為她多謀取一些福利也是能想象到的。
“過兩日在宮中會有宴席,到時候文武百臣會給太後、皇上貢獻年禮,宮中傳聞太後就想見一見傳說中的解毒聖草雉尾金,而現在聖草就在希兒手裏,恐怕此次宮宴太後一定會讓希兒參加,所以皇上先給了她一個封號,到時候在宮裏也免她被太後過多刁難。”霍維知道暗中魯王一直沒有放棄雉尾金,隻不過他的人和鬼幽的人都在保護楚寒希,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而且就連他都不知道楚寒希把雉尾金放到哪裏去了。
“恐怕就算給小妹一個公主的封號,太後也不會放過刁難她的,這宮宴可以不參加嗎?”楚寒墨並不想楚寒希進宮,他們兄妹都是鄉間長大的,和那些皇親貴族打交道,他怕自己小妹會吃虧。
“太後一定會讓她參加的,而且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若是被太後單獨召見,會更麻煩!”人多的時候,霍維保護楚寒希反而會更方便一些,而且眾目睽睽之下,太後也不會做的太過分,她就算不顧及當今聖上的顏麵,也會看在楚寒希是溫霍兩家都護著的份上,不敢輕舉妄動。
“小王爺說的沒錯,太後若是打定主意要見楚家妹妹,誰都攔不住的,雉尾金是天下難尋的聖草,我隻是不明白太後為什麽要它。”宋斯寧眼瞎之後就喜愛與藥草打交道,對於雉尾金他也很向往,但現在唯一一棵現世的在楚寒希手裏,依照楚寒希的性子,說不定早就將雉尾金炮製成了藥材,太後費盡心思也未必能看得到。
霍維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而且他早就讓人暗中調查了,事情也有了一些眉目,太後一定要雉尾金好像和夜魂有關。他在想,會不會雉尾金就是克製夜魂的解藥呢?
“小王爺,大公子,不好了,溫世子和薛世子在醫館鬧起來了!”常山因跑得太快,路上滑倒了好幾次,此刻身上都是雪和泥,顯得很狼狽,但他顧不得這些,眼看溫世子和薛世子兩個人都要被沉香給打的半死了,再沒個管事的出去,事情非鬧得越來越大不可。
“怎麽回事?”霍維臉色沉起來,溫澤和薛禮真是越來越胡鬧了,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就敢胡鬧。
“還不是孔家那位三少爺不聽姑娘的話不肯手術,結果回到家兩個多時辰就疼得昏死過去了,神醫穀的那位俞姑娘也被請了去,幾針下去,那孔三少爺都開始口吐白沫了,這人眼看就不行了,所以兩位世子就想來請姑娘去救人,但是姑娘之前就對他們說了,不信她醫術的人她不治,這可是師門規矩,所以沉香就把他們請出去了!”常山快速地對霍維三人說道。
他可不覺得他家姑娘和沉香有什麽錯,醫館門外可是寫的清清楚楚,他家姑娘有“七不看”的規矩,現在病情加重又想來找他家姑娘治病,就算是世子求情也不行。
“走去看看吧!”楚寒墨聽說是為了孔家人,就讓丁香推著他去醫館,不管怎麽說,這位孔三公子也是自己好友孔遠誠的親人,他不能見死不救。
霍維和宋斯寧也起身往七文醫館走去,一行人到的時候,溫澤和薛禮已經被沉香打得鼻青臉腫,別看沉香隻是楚寒希身邊的一個下人,他動起手來真是一點兒也不留情,而且專找明麵上能看得到的地方打,難道他就不怕因此給楚寒希惹麻煩嗎?
“縣主的位子還沒坐穩就縱容手下當街毆打兩位世子,楚寒希還以為這裏是譯州不成,就算有烈北王府護著,她也必須吃苦頭,走,進宮!”七文醫館不遠處一輛馬車內,雯雪郡主陰冷的目光掃過九蟲街,自從她知道霍維現在整日裏待在楚家大宅,嫉妒的火光就化成纏繞的藤蔓將她的心每時每刻都燒的快要失去理智,皇帝竟然還封她做縣主,哼,她可不會讓她如願。
楚寒希來到醫館後,隻是瞥了一眼外邊的溫澤和薛禮,並沒有任何叱責沉香的意思,然後繼續給其他人看病。
“楚家妹妹,你不能見死不救,孔之祥那家夥就快死了!”薛禮難得在人前收起他的浪蕩公子形象,一臉焦急地朝著楚寒希的方向吼著。
“是呀,楚姑娘,你不是說自己是醫者,醫者怎麽能見死不救呢!”溫澤也在外邊喊道。
現在他們兩個根本進不去醫館,沉香一個人就能擋住他們,更別說還有兩個皇家銀甲護衛,就他們這三腳貓功夫哪是這些人的對手。
“霍維,快幫幫忙!”一見霍維出現,溫澤和薛禮趕緊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或許孔之祥對別人來說不是什麽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但卻是他們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平時他們兩個最愛欺負他,但現在他眼看就要死了,兩個人卻說什麽都要救他。
“我雖然是小王爺,但也不能以權壓人,七文醫館有自己的規矩,不守規矩的病人我也幫不上什麽忙!”霍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兩個人是要好好受受教訓了。
“楚姑娘,是我錯了,求求你,求求你出手救救我的兒子,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信楚姑娘你的話,害了自己的兒子!”方氏也哭著進入七文醫館內,神醫穀的俞品欣已經無能為力,太醫院的龔行知也搖頭歎息,方氏這才想起楚寒希說過的話,或許現在真的隻有她能救自己兒子的性命了。
楚寒希一直麵色平靜地不說話,有條不紊地在給其他病人診病,似乎外邊紛亂的一切和方氏的哭泣都沒有進入到她的眼裏耳裏和心裏。
“孔家夫人,不是我家姑娘不願出手,而是咱們醫館有規矩,是你們自己不願意讓姑娘治,寧願相信神醫穀的那個什麽聖女也不相信我家姑娘的醫術,這怨不得旁人的!”常山也不怕得罪孔家,他這段時間在醫館做小夥計看得清清楚楚,別管是多難治的病到了楚寒希這裏那就是手到病除,有些人幾十年的老毛病,她一針就能見效,一顆藥丸就能痊愈,要是這樣的大夫還沒人信,那世人真是瞎了眼睛。
“我——”方氏被常山說得噎在了那裏,沒錯,一開始她就是相信俞品欣的醫術而不是楚寒希的,畢竟神醫穀的名頭擺在那裏,而楚寒希不過是剛到京城行醫,兩相對比,她更願意相信俞品欣的話。
就在這時,薔薇從後院走了進來,然後在楚寒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楚寒希便抬頭看了一眼方氏和溫澤、薛禮,然後讓沉香隨她進了東間。
“楚姑娘!”方氏哭著還想試圖喊住楚寒希,卻聽霍維在一旁說道,“要是不想你兒子這麽快死,就不要出聲!”
此時,被楚寒希用於做小型外科手術的東間外,站著三個人,一個是烈北王霍東,一個是太醫院新院首龔行知,還有一個是孔之祥的父親孔大學士孔令奇。
“楚姑娘,麻煩你了!”孔令奇態度很友好,此刻房間裏躺著他那不成器的小兒子孔之祥。
“沒什麽麻煩的,我救的不過是大周朝的一名普通兵士而已!”楚寒希看了一眼霍東,然後帶著沉香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霍維領著方氏也走了進來,方氏見到孔令奇想要激動地說什麽,孔令奇卻一個手勢阻止了她,讓她不要出聲。
龔行知十分好奇楚寒希在房間裏是如何救人的,但烈北王在這裏,他什麽多餘的話都不敢說,這次孔家能請動烈北王做說客,可是付出不少代價的。
房間內,楚寒希先查看了孔之祥的情況,的確是很嚴重,好在他們還知道來找自己,晚一點兒這條命她也救不回來。
雖然孔之祥已經深度昏迷,但楚寒希還是給他用了麻醉藥,然後拿出手術刀,很利落地就在孔之祥的下腹部劃開了一條口子,沉香眼中沒有一絲異色和震驚,仿佛這動作他也做過很多遍一樣。
主仆兩個配合默契,找出孔之祥爛掉的腸道組織,清除幹淨之後又縫合好,整個手術花費還不到半個時辰,然後楚寒希又讓沉香喂孔之祥一些靈泉水,以免他術後會出現嚴重的發熱或感染反應。
接著兩個人將身上穿的白色布罩衣脫下來,然後走出了東間。
“楚姑娘,怎麽樣?”身為母親,方氏顧不了其他人,她隻想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麽樣。
“過了今夜無事,他這條命就算保住了!”楚寒希是看著霍東和霍維說的,她願意出手救孔之祥,那是因為霍東說孔之祥是他軍營裏的兵,他是以一個將帥的身份請求她醫治他的兵士,在沒有保家衛國上陣殺敵前她還不能死。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楚寒希並不是一個死板的人,她的規矩也是可以隨著事態發展而改變的,再說那些規矩隻是對她不喜歡的人而設,對於那些對自己很好的人,她的規矩是可以通融的。
所以,當霍東以另外一種方式讓她去救孔之祥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別人的麵子可以不給,但是霍東這位王爺的麵子她還是要給的,誰讓自己偷喝了他珍藏的好酒,欠著人情債呢。
另外,就是席氏讓薔薇傳的那句話起了重要作用,就是讓她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孔家三公子的性命。
霍東聽到孔之祥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便對楚寒希點點頭,這丫頭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人到底還是出手救了。
“把人抬走吧,另外那兩個也給我一起帶上!”霍東一揮手,立即就有兩個鐵甲護衛現身把還在昏迷不醒的孔之祥給抬走了,同時,外邊也有四名鐵甲護衛出現,將溫澤和薛禮架了起來。
“老爺,這是怎麽回事?”方氏有些慌了,為什麽是烈北王府的鐵甲護衛抬走自己的兒子?
“從今日起,這個逆子就不是我孔家人,他已經成了霍王爺手底下的兵!”孔令奇也感激地對楚寒希道了謝,然後看了一眼被抬走的小兒子,這孩子都是被自家夫人慣得,能不能在軍營裏活下來,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不,這怎麽可以!”方氏大喊了一聲,早知道這樣還真不如讓他死在家裏,總好過在軍營裏受一番苦罪再丟掉性命,“老爺,這孩子可從小沒吃過苦,你怎麽忍心把他送軍營去,而且還是霍王爺手下。”
這天下誰不知道,做霍王爺手底下的兵最苦最累最遭罪,她可是千千萬萬個舍不得。
“慈母多敗兒,就應該讓他去吃吃苦頭!”孔令奇一甩袖瞪了一眼方氏就走了,如果一開始她就讓楚寒希給孔之祥治病也就不會有那麽多事了,現在他不但賠了一個兒子進去,怕是把全家都押在了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