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故意陷害
楚寒希看完了前鋪,就和續風、甘津玉進了後院正廳,招財端上一壺熱茶,分別給三人倒上,然後就退了出去。
“續風,咱們剛才見過的那位姑娘是酒商許家的大小姐許夢意吧?我看她不像是大戶人家小姐的裝扮,許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喝了一口茶潤潤喉,楚寒希看向續風問道。
續風見楚寒希問起許夢意,知道定是和甘津玉有關,不過他最近都跟在楚寒希的身邊,對於府城發生的一些事情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而且他是知道之前楚寒希作為蘇辛時曾見過許夢意,甚至還出手救了許夢意的哥哥許博裕。
於是,故意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沒錯,她就是酒商許家的大小姐,不過我聽說前段時間許家老夫人被她孫子許博裕氣死了,許家家主許嵩海一怒之下就把許博裕逐出了家門,而許家大小姐也因為行為不端,被許嵩海許給了一個糧商為繼室,沒想到成婚那天被人給搶親劫了花轎,聽說現在許家也不要這位大小姐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一聽續風言語之間說自己的心上人行為不端,原本低著頭的甘津玉就有些惱了,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那都是栽贓陷害,都是姓白的那個女人故意弄出來的。”
“聽你這話意思,你這個外人倒是知道不少內情,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全府城都在傳許家大少爺氣死了親祖母,許家大小姐被人搶了親失了清白,難道都不是真的?”續風懷疑的語氣聽得甘津玉火大。
隻見他立即反駁道:“當然不是真的,我是搶了親不假,我也是很喜歡許姑娘,但我和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而且許家老夫人根本就不是許博裕給氣死的。”
接下來,甘津玉就將他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原來他早就對許夢意有情,隻是當初她是許家的大小姐,而他隻是王府商鋪裏一個掌櫃的兒子,雖說在孟王妃的授意下他進了書院,但天生不是讀書的那塊料,連個秀才都考不中,所以自知和許夢意門不當戶不對,他就隻把這份喜愛深埋心中。
哪想到前段時間,原本快死的許博裕突然被府城出現的蘇神醫給治好了,許家老夫人十分高興,就想說服兒子許嵩海將一半家業先交給許博裕掌管,許家大夫人白氏對此非常不滿,她雖然費了一個兒子,但她還有另外一個兒子,雖然那孩子才十四歲,但將來也是要繼承整個許家的家產的。
許嵩海非常聽白氏的話,就拒絕了老夫人的提議,甚至已經決定將家主之位傳給他的小兒子,許家老夫人身體本就不太好,又被許嵩海和白氏氣得差點兒昏死過去,有一天晚上,許家老夫人見過許博裕之後突然病情惡化,半夜就歸了天,白氏就對外說是許博裕把他祖母給氣死了,還慫恿許嵩海將許博裕逐出了許家,就連族譜上也劃掉了許博裕的名字。
甘津玉一直在暗中關注許家的事情,許博裕被逐出家門後他就收留了他,讓他暫住在東街的一個小院,哪想到白氏知道之後並不打算放過許博裕,幾次都想要他的命,最後是許夢意求到白氏的麵前,答應她隻要留自己哥哥許博裕一條命,她就願意嫁給糧商金家為繼室。
“那個姓金的都已經五十多歲了,長得又肥又醜,還經常去青樓妓院,根本不是什麽好人,我怎麽能讓許姑娘嫁給他,所以我就搶了親。”如果姓金的那位糧商是個夫婿的好人選,甘津玉一定會忍痛割愛看著自己心愛的姑娘嫁人,可他不是許夢意的良人,所以自己見不得喜歡的人跳進火坑。
“可是我今天看那位許姑娘似乎並不想嫁給你,你搶了親毀了她的婚事,讓她無家可歸,她好像變得更可憐了!”楚寒希也有些同情許夢意,當初她深夜獨自一人去求自己出手救許博裕,那份膽識很令她佩服,而且她為自己的哥哥似乎做什麽都願意,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和清白。
“我不會讓她無家可歸的,我一定會娶她,就算爹娘不同意,我也要娶她,禍是我闖的,我就要負責到底!”甘津玉倒是很有擔當,他打定主意這輩子非許夢意不娶。
“你有什麽能耐負責?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告訴你許家可沒那麽好對付,尤其是姓白的那個女子,她心狠著呢!”續風一臉看不起甘津玉的樣子。
譯州府城誰不知道許家僅次於皇商孟家,白氏還和宮裏的那位白貴妃同出一族,江湖上又靠著息柳山莊,就連烈北王府要動許家都會斟酌一下,甘津玉可倒好,直接就去許家搶親,給王府惹下了麻煩。
知道的是他衝冠一怒為紅顏,不知道的還以為背後是烈北王府的幾位主子授意,讓他故意去搗亂,目的就是對付宮裏的那位白貴妃,進而惹太後不快呢!
“我知道自己不該招惹許家,可我不後悔,要是連自己喜歡的姑娘都保護不了,那我還配稱為男人嗎!再說了,姓白的那個女人和她爹一樣都是黑心腸,隻要礙著他們的路,別管你是誰都能栽贓陷害,除之而後快,秦家藥鋪不就是被他們害得要關門了,我不能讓許姑娘也被他們逼上絕路。”甘津玉並不覺得自己全都做錯了,就像續風說的,白氏那個女人心太狠了,她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秦家藥鋪?”楚寒希抓住了甘津玉話語中引起她關注的一個關鍵詞,“你說的是不是秦奇家的藥鋪?”
“明月姑娘也知道秦家藥鋪?”甘津玉沒想到楚寒希會對秦家藥鋪感興趣,於是點點頭,繼續說,“當初城裏來了位醫術高明的蘇神醫,她在秦家藥鋪坐診,自他走後秦家藥鋪的生意一直很好,後來秦家藥鋪還出了藥酒來賣,那藥效非常好,好多人暗中都猜測是蘇神醫給秦家留了藥酒方子,眼看秦家藥鋪的生意越做越大,白氏醫館的館主白平就動了壞心思,想著法子逼迫秦家交出藥酒的方子,秦掌櫃不願意,他們就故意陷害秦掌櫃,讓他進了大牢挨了板子,還說他家的藥酒喝死了人,現在秦掌櫃還在大牢裏沒出來呢!”
楚寒希記得在玉竹鎮碰到秦奇的時候,他得知自己就是蘇辛後,還高興地告訴她自家的藥酒很受大家的喜歡,馬上就要拉到玉竹鎮來賣呢,沒想到這才幾天就出了事。
楚寒希當初之所以給秦掌櫃藥酒方子,就是看他是個實誠人,又幫助自己不少,對待普通百姓也是個很有良心的商家,想著不過是幾張藥酒方子對她而言不值一提,對秦家藥鋪或許還能有些幫助,卻沒想到因此給秦家惹了禍端,害得秦掌櫃進了大牢。
白氏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她也絕對不可能放過許博裕、許夢意還有自家,畢竟許家兄妹是她爭奪家產的絆腳石,而她又把自己兒子許博俊遭受的一切不幸都算在了自己哥哥楚寒墨的身上,當然,孟家怕也在她的複仇名單上,隻是孟家和烈北王府她暫時應該不敢輕易招惹。
柿子都是先挑軟的捏,這是一般人的通病,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就是不知道這柿子要是曬成柿餅子之後,有些人會不會覺得咯手。
“續風,我想去街上再轉轉,鋪子的事情就交給甘掌櫃吧!”楚寒希站起身,她打算先去秦家藥鋪一趟。
“我陪姑娘!”續風見楚寒希一聽秦家藥鋪的事情,就知道她是關心秦掌櫃一家的情況,她要出去自己當然要跟著。
於是,楚寒希和續風一起出去了,甘津玉則留了下來,不管怎麽說從今日開始,他就是這藥鋪的大掌櫃,有些事情他必須現在就要負起責任來。
馬車到了秦家藥鋪門前就停了下來,看著上麵大大的白色封條,楚寒希深深地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對麵竇家的瓷器鋪子,也是鋪門緊閉。
“去後巷吧!”進了後巷,繞到了秦家藥材鋪子的後院,楚寒希敲響了秦家的後門,很快裏麵就傳來了一個柔弱的女聲,“誰呀?”
“請問秦奇秦公子可在?”楚寒希出聲問道。
裏麵的人似乎沒想到是個女子來找秦奇,愣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門,楚寒希臉上帶笑地看著竇錦,她如今已經是婦人發髻,隻是麵容憔悴,黑眼圈嚴重,想來是最近休息不好的原因。
“姑娘,你是?”竇錦不解地看向楚寒希詢問,又看到她身後的續風,趕緊行禮道,“民女見過續風大人!”
“不必客氣了,快請我家姑娘進去吧!”續風話一落,竇錦顯得有些慌張,趕緊請楚寒希進門,能得小王爺身邊的續風大人恭敬對待的女子,其身份定然是不一般的。
“不知兩位貴人到家中可有事情,公爹和我夫君並不在家,婆婆她身染病疾不便見客,還望兩位貴人見諒!”竇錦原本在院中給自己的婆婆熬藥,沒想過這時候家裏還會來客人。
“我是大夫,給秦夫人看看吧!”楚寒希對竇錦笑著說道。
“那就有勞姑娘了!”竇錦感激地看向楚寒希,白家欺人太甚,他們現在在府城竟是找不到一個好大夫給婆婆看病。
楚寒希走進秦夫人所在的內室,發現她臉色潮紅地躺在床上,鼻塞流涕嚴重,氣息也很渾濁,診脈之後便取出銀針給她診治,又寫了一張藥方讓竇錦去抓藥。
隻是看著那張藥方竇錦先是大驚失色地看向楚寒希,然後就趕緊去前院藥鋪去抓藥,這藥方上的字體她很熟悉,之前秦奇讓她看過,和那位救了自己的蘇神醫寫得一模一樣。
“姑娘,她好像認出了你!”竇錦離開之後,續風小聲地對楚寒希說道。
“沒關係,我也不是見不得人!”楚寒希笑笑,她不願以真麵目示人,隻是因為自己這張臉太顯招搖,而她又不是那種愛出風頭、愛慕虛榮的女人,除此之外也沒必要隱藏自己的身份,遲早都會讓人知道的。
很快,竇錦就重新煎好了藥,喂秦夫人服下之後,她臉上的潮紅發熱便褪去,鼻子也能正常呼吸了,接著又沉沉睡去。
“再喝兩副就能完全好了!”楚寒希走出了屋外,竇錦又趕緊請她和續風在正堂坐下,然後便跪在了楚寒希麵前哭求起來。
“蘇神醫,請您救救我公爹和夫君,他們是被冤枉的!”竇錦如今已經走投無路,許家和白家都不會放過他們的,現在她能求的隻有楚寒希,誰讓她就是那個霍小王爺都願意護著的蘇神醫,隻要她出口去找霍小王爺,說不定自家還有一線生機。
“你起來吧,我已經知道秦掌櫃的事情,你們家這次也是因為我那幾張藥酒方才惹禍上身的!”楚寒希這幾句話也就是在竇錦麵前承認了她自己就是蘇辛,當初她要是不把藥酒方子給秦掌櫃,說不定秦家就不會有這一場意外之禍。
“不,蘇神醫,這都要怪許家和白家欺人太甚,當初我拒婚不嫁許家便已經得罪了他們,白平又覬覦我爹手中的秘方,故意找人陷害,說我家的藥酒喝死了人。”說起這些竇錦滿臉的憤慨恨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人的死根本就和秦家的藥酒沒關係。
“藥酒方子是我給的,隻要按照方子來配製和飲用藥酒,隻會讓快死的人多活兩日,絕不可能成為送命酒的,秦掌櫃可是按照我給的方子照做的?”楚寒希問竇錦道。
“是的,藥酒是公爹和夫君親自稱量藥材一絲不敢錯的配製,而且還特意讓我爹製作了二兩的小酒壺,有人來買藥酒夥計都會叮囑他們,二兩藥酒回家喝兩次,一次喝上一兩就能治病養身,城裏的袁老爺就是喝了我家的藥酒,三天就把多年的咳嗽給喝好了。”
竇錦還告訴楚寒希,也正是因為秦家出的藥酒有奇效,所以一下子就在府城有了名氣,天天來買藥酒的人都擠破了門檻,連帶著自家的瓷器鋪子也跟著生意好起來。
哪想到好景不長,原本的酒商不願意把酒再賣給秦家做藥酒,而許家的酒也不賣他們,他們就隻好去別的地方買上好的酒來做藥酒,但路上一直出事,好不容易買了一缸老酒,結果做成藥酒之後,有人喝下當場就死了,仵作驗屍之後非說是藥酒含毒,不是治病是害人。
“隻有一個人喝下死了?”楚寒希問竇錦道。
藥酒方子絕對不會有問題,按照方子做藥酒也不會喝死人,除非有人在藥酒裏下毒,否則藥酒是不會含毒的。
“不是,那一天買了藥酒喝下的都中了毒,但隻有一個人死了,後來知府帶人來,仵作驗出我家大酒缸裏的藥酒都有毒,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下的毒,因為藥酒開封的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人還都各自喝了一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怎麽可能過了一夜就有了毒還喝死了人!”竇錦覺得萬分地委屈,這次擺明了就是有人要害秦家。
自從家裏有了藥酒,每次開封的時候,自家公爹都會先讓家人嚐一嚐,自己爹娘也是有份的,而且自從喝了藥酒,他們一家人的身體和精神都變得更好了。
竇錦也慶幸家裏有這個開酒先嚐的習慣,所以才更確定這次是有人故意在酒缸裏下毒,而這個人最大可能就是一心想要秦家藥酒秘方的白氏醫館的白平。
“現在隻有找出下毒之人才能還秦掌櫃的清白,對了,秦奇呢?”楚寒希發現家裏就秦夫人和竇錦兩個人。
“夫君他和爹一起去知府大牢看望公爹去了,這件事情絕對和白氏醫館脫不了幹係,可我們根本沒有證據,也鬥不過白家,更鬥不過許家,蘇神醫,我公爹真是冤枉的,我們沒有害人。”竇錦知道這個世上不是有理就一定會走遍天下,冤假錯案也不是隻有自己一家,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想要顛倒黑白、取人性命簡直易如反掌,即便知道最後的結局,她也不能放棄,她就不信這天下真就沒有能說理的地方,真就沒有一個能站出來主持公道的人。
“你別急,事情總會查個水落石出,壞事隻要有人做,就不可能不會被發現!”楚寒希隻是個大夫,她不是善於查案之人,這件事情還是要由專業人士來辦,而能認識這些專業人士的人,除了遠在暉縣的彭紀,她就認識霍維了。
隻是,霍維他願意出手去查秦家這樣的小事嗎?畢竟,烈北王府和許家可沒什麽明麵上的衝突,和秦家也沒有什麽過於親密的關係?再有,霍維現在做的都是關於“奸細”這樣的大事,自己怎麽能拿不相幹的事情去給他添麻煩呢。
“不就是找個人嗎,這事交給我!”續風見楚寒希一臉為難的樣子,便在一旁笑著說道,在譯州府城還沒有他想找而找不到的人。
“續風,那就麻煩你了!”續風的本事應該也不小,他提出要幫忙,楚寒希放心不少,竇錦也是萬分感激,隻要烈北王府的人願意插手,這事說不定就有轉機。
之後,楚寒希就和續風從秦家出來了,隻是她卻不願意再回烈北王府,而是在秦家藥材鋪子隔壁的客棧要了間上房住了下來,店小二還似以往那麽熱情。
霍維說過楚寒希來去自由,續風也沒有一定讓她回烈北王府,反正楚寒希在哪兒他就在哪兒,於是也在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就在楚寒希的左邊。
等到楚寒希休息的時候,他對著窗外吹了一個口哨,然後就有一個手腳麻利的小乞丐爬進了他的房間,過了一會兒,小乞丐又順著窗戶利索地消失在外邊,自始至終都沒人發現小乞丐進出續風的房間。
到了這天晚上,楚寒希吃過晚飯正打算休息,有人敲響了房門,打開之後,是一個戴著黑色鬥笠的男子,而等他撩開黑紗楚寒希看到了他臉上的修羅麵具。
“你什麽時候除了喜歡戴麵具還喜歡戴鬥笠了?”楚寒希笑著請他進屋,然後把房門關上,霍維這幅裝扮很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果然,進了房間之後,霍維就將鬥笠和麵具都摘了下來,而此時的楚寒希也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容貌,換了一件普通的衣裙,但卻依然掩蓋不住她滿身的美麗芳華。
就這樣看著楚寒希,霍維心裏就覺得十分歡喜,所有的疲憊和不良情緒都能瞬間消失不見,就算他的病真的無法醫治,他也找到了這世間最好的良藥。
“我不喜歡戴麵具!”霍維直接就走到房間裏的床上坐了下來,淡淡的笑意,說不出的慵懶魅惑,身上的披風一扯順手讓他扔在了不遠處的椅子上,然後就神情自在地躺在了床上,雙手枕於腦後,微微閉上了眼睛。
好好的王府他不回,不會是想在她這裏蹭床睡吧?楚寒希隻好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床上鞋也沒脫像是睡熟的霍維,他的眉眼有些疲態,是不是審問夢流煙的結果不太好呢?還是又遇到什麽煩心事?會不會是頭疾又發作了呢?
想著想著,楚寒希自己不知怎麽就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霍維換了位置,她不知何時脫了鞋躺在床上還蓋著被子,霍維坐在椅子上正專注地看著她,見她醒了也隻是微微挑了一下眉。
“你要找的人找到了!”過了一會兒,見楚寒希不再有睡意,霍維便起身走到床邊看著她略顯惺忪的睡臉說道。
睡著時的她更可愛,也更吸引人,紅唇粉嘟嘟的,像是隨時隨地都發著光,神態安詳靜謐,總想讓人上手摸一摸,可又怕勁兒使大了,驚醒了她,最後隻得強忍心中悸動,控製住那股想要極力靠近她的力量,離她遠一點。
“什麽人?”楚寒希還有點兒迷糊,然後瞬間就起身抓住了他的胳膊,“是不是我姐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