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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花魁來了

  落日餘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向一片波光瀲灩的玄星湖,直到馬車停在湖邊渡口,楚寒希才發現在譯州府城內竟然還有這麽一處繁華熱鬧的所在,隻見廣闊的湖麵上停著好幾艘又大又華麗的畫舫,間或有無數隻小船穿梭其中,有的已經掛出樣式別致的燈籠,閃閃爍爍的模樣仿佛繁星入了銀河。


  “今日這玄星湖上有彩燈表演,帶你瞧瞧熱鬧!”霍維在馬車停穩之後這才告訴帶楚寒希出來的目的,她這段日子過得驚險曲折,難得有機會帶她出來散散心。


  “好呀,謝謝你!”能夠放鬆一下心情,欣賞一下古代的彩燈表演,楚寒希也很開心。


  於是下了馬車,她就跟在霍維身後,走上了停在渡口碼頭邊最大最繁華的那艘畫舫,原以為上去會沒什麽人,結果發現孟赫堂、孟嫻淑兄妹和薛禮、南平郡主兄妹都在,除此之外,還有一位相貌俊雅的年輕貴氣公子,楚寒希也很快知道了他的身份,宋國公府的世子爺席浩然,席氏真正嫡親的侄子。


  “霍維,你怎麽又把這小丫頭帶過來了?!”薛禮一見霍維今日除了帶著自己兩個近身侍衛續風和庭空,還帶著白天那個叫明月的小丫鬟,就再也抑製不住心底的疑問,他不會真看上這麽一個長相雖稱不上醜但絕對很普通的丫鬟吧?

  “我帶什麽人和你有關係嗎!”霍維態度有些冷淡地看了薛禮一眼,然後在畫舫正中的主位坐了下來,更讓眾人大跌眼睛的時,他讓身邊的小丫鬟也在旁邊坐了下來,而續風和庭空則直直地站在兩人身後。


  孟赫堂也覺得十分奇怪,跟在霍維身邊的小丫鬟他在府裏見過一麵,此人醫術極高,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王府小丫鬟,但霍維不言明此人身份,他也不敢去查,免得碰了霍維的忌諱,孟家可是要靠著烈北王府的。


  薛禮被霍維說的摸了摸鼻子,不就是多問了一嘴,至於這麽不給自己麵子嗎!

  孟嫻淑和南平郡主也是往楚寒希的方向看了一眼,任何一個女人出現在霍維這樣的人身邊都值得好奇,她們更佩服這小丫鬟竟然有膽子跟在霍維身邊。


  楚寒希對於一切打量的目光坦然接受,甚至回給眾人一個甜甜的微笑,倒是把其他人給笑愣了,沒想到王府這小丫鬟長得不是多漂亮,可這一笑卻能讓人心窩裏都舒服。


  “聽說今日是春雅閣的彩燈表演,還有花魁夢流煙的獨舞絕技,不過,孟表哥,**一刻值千金,你不在家陪新娘子洞房花燭,怎麽也想著來畫舫了?”薛禮是一聽到今夜玄星湖上有彩燈表演就在家裏坐不住了,他這個人最好湊熱鬧,尤其是還有美女可看的熱鬧。


  “這好像和你沒關係吧!”孟赫堂不太敢惹霍維,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自己根本打不過霍維,但薛禮就不一樣了,除了身份比他高,其他方麵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所以欺負起薛禮來,孟赫堂一點兒也不會心慈手軟。


  又被人懟的薛禮冷哼了一聲,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一個個的都不待見他,就連孟嫻淑和南平郡主也都嫌棄他似的離他最遠,所以他隻好湊到了席浩然身邊,卻發現這位席世子正拿著一本醫書在研究。


  “我帶你出來是玩的,不是讓你看書的,你以後是要繼承宋國公府的,看哪門子醫書,再說,就連龔老太醫都說你沒有學醫的天分,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這世上有那麽多好玩的事情,還不趁著年輕多玩玩。”薛禮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席浩然,他一個堂堂的國公府世子都快成書呆子了。


  “哥哥,你不要這樣說浩然表哥,外祖父都說了,人難得能找到一件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哪怕沒有天分,隻要浩然表哥喜歡不就好了,反正宋國公府也不指望他養家。”南平郡主不滿薛禮對席浩然說的話,她這個哥哥整天就知道玩,跟著安國侯府的溫世子都能把京城攪得天翻地覆,就是怕他們把太子給帶壞,所以這次來譯州小住娘才一定要帶著他來的。


  雖說南平郡主是為席浩然說話,但楚寒希怎麽都聽著這話也是在間接佐證席浩然沒什麽學醫的天分,但那位席世子卻似沒聽到般,一心都在他手裏的醫書上。楚寒希驚訝的是他一個國公世子竟會喜歡醫術,而且他看得那本醫書叫《龔氏針經》,應該是講針灸之術的吧。


  “你想看?”霍維見楚寒希眼神專注地看著席浩然手裏的醫書,微微轉頭低聲問楚寒希道。


  “有點兒好奇!”來到這裏楚寒希還真沒看過幾本像樣的古代醫書,《孫氏內經》算一本,但裏麵大多是一些醫理見解和藥方,其他方麵的很少。


  霍維點了一下頭,又恢複了剛才的坐姿,他並沒有開口問席浩然要那本醫書,楚寒希也沒在意,隻要醫書存世,她總有機會能看到的。


  很快,夜幕降臨,繁星滿天,彩燈高掛,映襯得整個湖麵璀璨奪目,煞是好看。


  緊接著,絲竹之樂緩緩在四周響起,一艘裝扮得豔麗而不顯得俗氣的畫舫停在了湖麵正中央,畫舫上高掛彩燈,寬大的甲板上搭建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表演台。


  正對這艘畫舫表演台的前方湖麵上停靠著大大小小的畫舫、船隻,雖然湖上的夜風有些涼,但觀看表演的人們還是大多站在了船頭甲板上。


  霍維幾人所在的這艘畫舫視野很開闊,而且又是停在了觀看表演的最佳位置,隻坐在船艙內便可以將表演台盡收眼底。


  春雅閣可是譯州府城最出名的一所青樓雅妓閣,裏麵的女子不但長得美、身段好,琴棋書畫也是各有所長,尤其是春雅閣的閣主也是閣內當之無愧的花魁夢流煙,其容貌傾國傾城、嫵媚勾魂,其舞姿妖嬈多情、曼妙婀娜,其才學也是女子中的佼佼者,隻可惜此女子不願從良,讓天下多少願為她不惜家產贖身的男子都傷透了心。


  悅耳動聽的音樂一起,春雅閣的畫舫內就嫋嫋婷婷走出幾個手拿彩燈的舞姬,然後她們便如夜裏展翅欲飛的蝴蝶在湖麵上翩翩起舞,讓看得人如癡如醉,拍手叫好。


  一曲舞畢,這些舞姬竟是沒人回到畫舫後台,而是被幾隻小船接到了不同的畫舫內,今夜前來觀看表演的富家子弟不少,而他們自然不滿足於“隻可遠觀”,還要在近處“褻玩焉”。


  薛禮本來也要去派小船接人的,但在霍維眼神的威嚇還有孟赫堂的怒瞪下,他隻好作罷,今日這畫舫上有孟嫻淑和南平郡主在,也實在不能胡鬧。


  接下來幾場彩燈歌舞表演結束後,都有小船將畫舫上表演的女子接走,而霍維這艘最顯眼的畫舫卻沒有一點兒動靜。


  最後壓軸表演的是春雅閣的頭牌花魁夢流煙,此時夜色漸濃,湖麵上的各色燈籠卻將整個玄星湖照得霓虹閃爍燈火通明起來。


  楚寒希安靜地坐在那裏看著,喝著霍維給她倒的茶,吃著他時不時遞過來的小點心,甚至感覺有些冷的時候,身上還披上了庭空拿過來的披風,舒適的她都想要直接躺下睡覺了。


  “是不是累了?不然咱們回去吧?”霍維見楚寒希縮著脖子窩在自己的披風裏,含笑地低頭問她道。


  孟赫堂、孟嫻淑和南平郡主幾人其實都沒有專心看表演,實在是霍維對他身邊的小丫鬟表現得太過異常,根本就不像他們平時見過或聽聞過的霍維,此時的他太過溫柔和善,除了孟王妃和霍王爺,幾人還從未見霍維與人這麽親近過。


  “快看,快看,夢流煙出來了!”薛禮激動的直接跑甲板上去了,這次他願意跟著安王妃來譯州,一大半原因就是衝著傳說中的花魁夢流煙來的,聽說這女子美的能勾男人的魂,他早就想來看看了。


  楚寒希也一下子來了精神,別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隻要是長得美誰都想多瞧兩眼,然後就見從畫舫的頂部飄下一個單手舉著牡丹花燈戴著紅色麵紗的女子。


  在這有些寒冷的夜晚,她隻穿著一襲薄紗,隻有胸部和下身被裹住,其他都裸露在外,如雪的肌膚在各色彩燈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熒光,盈盈一握的細腰隨著音樂有規律的扭動著,每輕輕晃動一下就能引來四周男人們興奮的狂吼聲,甚至還能聽到有人因太過激動而不小心落水的聲音。


  媚眼如絲,勾魂攝魄,芊芊十指,如柳扶風,手腕處帶著金色的鈴鐺,清脆的聲音竟像是有魔力般讓人在她身上移不開眼睛。


  薛禮眼睛都看直了,孟嫻淑和南平郡主則是看得一臉羞紅,心道這女子也太過傷風敗俗,早知道是來看這樣的彩燈表演,她們說什麽也不會跟著來了。


  孟赫堂和席浩然則是一個隻顧著喝酒,一個一心悶頭看醫書,似乎表演台上的一切對他們都沒有什麽吸引力,而霍維眼睛根本就沒有往不遠處的表演台上瞧,他的注意力都在楚寒希的身上,他發現看楚寒希臉上的表情比看什麽表演更能吸引他,再說表演有什麽好看的,值得楚寒希如此沉浸其中,連看他一眼的時間都沒有,這一刻他倒是對夢流煙起了不滿之心。


  夢流煙的舞蹈結束之後,她回去重新換了身衣服,然後又走了出來,主,有權決定自己要去哪一艘畫舫。


  “夢姑娘,我家主人是梁國公府的韓世子,邀請姑娘畫舫一敘!”其中一位小船上的撐船人衝夢流煙喊道。


  “夢姑娘,我家主人是京城白家公子,當今貴妃娘娘的親侄子,在畫舫恭候姑娘!”


  “夢姑娘,我家主人是許家三公子,已經備下酒席,請夢姑娘前去!”又有一個撐船人喊道。


  “夢姑娘,我家主人是……”


  一時間江麵上都是各家撐船人爭相邀請夢流煙去自家畫舫的聲音,一個青樓女子竟引得各方名流權貴不惜撕破臉麵也要爭奪,這在別處難得一見,但是在春雅閣卻是常事。


  隻見夢流煙盈盈一笑竟是婉拒了所有人,然後自己撐著一個小船朝著霍維幾人的畫舫而來,喜得薛禮跳了起來。


  “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夢流煙他朝著我來了,她定是看上我,我這麽玉樹臨風,風流瀟灑,可比韓禮那小子討女人喜歡多了。”薛禮激動地衝畫舫內其他人大喊道。


  在京城,同名不同姓的薛禮和韓禮常被人們拿來比較,兩個人都是世子,同在皇家書院讀書,一個在外彬彬有禮、名聲極好,一個在外紈絝風流、名聲極差,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看對方都不順眼,無論什麽都想爭個高下。


  現在,夢流煙拒絕上韓禮的畫舫而朝著自己畫舫的方向而來,薛禮怎麽能不激動,剛才夢流煙的一舞讓他鼻血都要流出來了,即便還沒見過夢流煙的真容,單憑她那令人魂牽夢繞的眼神和身段,薛禮都能不顧一切。


  “這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嗎?”楚寒希也有些嫌棄地看了薛禮一眼,在女人麵前如此沉不住氣,還真不像是京城出來的大家公子,和霍維的定力比真是差遠了,連孟赫堂都不如。


  “春雅閣夢流煙見過霍小王爺、薛世子、席世子、孟公子,見過郡主和孟姑娘!”美人親自到了畫舫前,薛禮怎麽可能不讓她上船,他此時也不管霍維和孟赫堂他們是不是同意,也不在意是不是有孟嫻淑和南平郡主這樣的貴女在,他現在隻想親近一下令他心動不已的花魁美人,所以不等夢流煙的船靠近畫舫,他就讓人趕緊放下踏板。


  夢流煙在薛禮的殷勤陪同下進入了畫舫,然後對著霍維等人款款行禮,眾人倒也沒說什麽,也都受了她這一禮。


  隻是,接下來的場麵有些冷情和尷尬,除了薛禮沒有人搭理夢流煙,而夢流煙也似不在意,隻坐下和薛禮飲酒談笑起來,看得一旁的南平郡主有些火大。


  一個青樓女子竟公然勾引她哥哥,安王府的大門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她更氣惱自己的哥哥薛禮,在京城胡鬧也就算了,怎麽到了譯州還這麽丟人現眼,娘的身體剛好一點,要是知道他和一個青樓女子如此調笑親近,定會又氣個好歹。


  “哥哥,表演已經結束了,咱們該回去了!”南平郡主氣惱地瞪了一眼夢流煙,她整個身子都快要貼到薛禮身上了,看樣子哥哥的魂都快沒了。


  “你們先回去,我陪夢姑娘再聊聊天!”薛禮正被投懷送抱的美人迷得難以自拔,摘掉麵紗的夢流煙容貌絕對是上乘,如此美人他怎麽能輕易就走呢。


  “哥哥,娘在家該著急了,你難道讓娘親親自來請你回去嗎!”南平郡主猛地站起身來,一雙美目裏都要冒出火來了。


  孟嫻淑悄悄拉了一下南平郡主的袖子,讓她不要在外人麵前失了儀態,這畫舫是烈北王府的,是走是留還得霍維這個主人家發個話。


  再說,夢流煙雖是譯州的青樓名妓,但名聲已經傳遍天下,捧著她的達官顯貴、風流名士不少,也不是輕易就能看低和得罪的。


  “倒是流煙讓世子為難了,那今日世子還請回吧,改日流煙在春雅閣恭候世子大駕。”夢流煙聲音柔美含情,聽得薛禮連連點頭,答應明日就去找她,氣得南平郡主又是一頓猛瞪。


  於是,夢流煙就起身給眾人一一道別,隻是到霍維麵前時,嬌媚的身子那麽一軟好似腳絆倒一般就要朝他懷裏撲去,哪想到霍維動作比她還要快,一把將旁邊的楚寒希拉到自己懷裏抱著,身子還順勢往後挪了一下,結果夢流煙就趴在了地上。


  要不說,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有些狼狽地撲了個空,夢流煙也保持了她一貫的風情嫵媚,眼中透出的一絲含羞帶怯又略顯委屈的模樣,換做別的男人早就心疼的去扶她了,但是霍維看都不看她一眼,隻是抱緊懷裏的楚寒希,沒想到光明正大地抱著她會是在這種情形下,不過她摸起來有些瘦,肯定是最近沒吃好睡好的原因,得想個法子好好養養她。


  楚寒希也沒想到夢流煙會差點兒撲到自己和霍維身上,確切地說是夢流煙想要撲到霍維懷裏,結果自己被某人拉做了擋箭牌,不過,美人也沒有撲到她懷裏,就是不知道摔得疼不疼。


  “你沒事吧?”楚寒希覺得自己還是表示一下關心比較好,夢流煙的手好像都有些發紅了,可見摔得不輕。


  “無事,多謝姑娘關心!”夢流煙想要起身卻顯得柔弱無骨般,還發出類似疼痛的輕輕呻吟聲,薛禮趕緊跑過來扶起她,霍維真是不懂憐香惜玉,抱住夢流煙總比抱住那個小丫鬟要好的多吧。


  孟赫堂隻是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霍維的舉動在他意料之內也在意料之外,唯一的意外不是夢流煙的出現,而是他身邊那個小丫鬟的出現,他這個位置可是看得很清楚,霍維此時好像在占他懷裏小丫鬟的便宜,但小丫鬟有些遲鈍,現在還沒發現,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裝作不知道。


  楚寒希要是知道此時孟赫堂心裏的想法,一定會重新把他拉回黑名單頂部的,她當然發現霍維的手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老實,但不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揭穿他,不然到時候還不一定是誰說不清呢。


  略微掙紮著從霍維的懷裏起來,楚寒希乖乖地站在一邊低著頭,反正她是個小丫鬟,主人的任何行為她都是無法反駁也不用解釋的,現在她也想快點回家了。


  “小王爺,對不起,流煙不是故意的!”起身之後的夢流煙眼含情、唇含笑地對著霍維媚聲說道。


  “夢閣主下次要小心了,想要靠近本王的女子一般不會有什麽好下場!”霍維的眼神冷厲陰沉,夢流煙心下一顫,但麵上不顯,依舊淺淺而笑,緩緩退了出去,又撐著小船回自己的畫舫了。


  薛禮一直站在甲板上目送美人離去,戀戀不舍的模樣氣得南平郡主都想一把火把春雅閣的畫舫給燒掉。


  “我從來不知道夢流煙會是這樣絕色惹人的美人!”回到船艙內的薛禮似還是在回味夢流煙的模樣,一副癡迷的樣子,見眾人都是鄙夷的模樣,不滿地說,“怎麽了?這樣的美人你們還不滿意嗎?我可是太喜歡她了!”


  誰知孟赫堂帶些嘲弄語氣地看著他說道:“從來都不知道你薛世子會喜歡老女人,真是來者不拒,我今日倒是長見識了!”


  “老女人?什麽老女人?”薛禮不太明白孟赫堂話裏的意思,夢流煙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這和老女人也不搭邊吧。


  孟嫻淑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帶著一絲大家閨秀的羞澀說道:“我聽說這位春雅閣的夢流煙已經有四十多歲了!”


  “什麽?這不可能!”薛禮比剛才初見夢流煙還激動,楚寒希聽後也是大睜著雙眼,夢流煙可真不像四十多歲的女子,這難道就是古代的童顏美人?


  “怎麽不可能!真要說起來,她今年四十有二!”孟赫堂本就對煙花女子沒什麽好感,就算夢流煙豔名在外,他也從未去過春雅閣,不過聽說過關於夢流煙的事情卻是不少。


  薛禮聽後備受打擊,怎麽年紀比他娘親還要大,對美人的興致一下子就沒有了。


  畫舫重新靠了岸,在岸邊分別之後,霍維帶著楚寒希坐馬車回烈北王府。


  一上馬車,楚寒希就忍不住問霍維:“夢流煙真的有四十二歲?”


  霍維一笑,看著她充滿好奇地小臉點了點頭,卻聽見她惋惜地說道:“這麽年輕,真是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麽?”不過是一介青樓女子,有什麽可可惜的。


  “可惜她命不久矣,應該活不了幾日了!”楚寒希感到有些遺憾,美人就要香消玉殞,怎麽不值得惋惜呢!

  “希兒難道還會看相不成?”霍維笑聲更深,夢流煙的確是活不長了,隻是楚寒希是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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