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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主仆相見

  “張娘子,我問你,這藥珠到底是誰賣的?”孟赫堂一聽說藥珠的價格,就趕到了自己母親所在的院落正廳內,此時管家娘子張氏正和自己的表妹秦巧心一起等著小廝從孟赫堂那裏回話,沒想到孟赫堂親自來了。


  “回大少爺的話,奴婢表妹秦巧心在暉縣七柳鎮上開了一家繡坊,這藥珠是鎮上一位姓楚的姑娘做出來的,她哥哥與大少爺您好似還是同窗!”張氏小心地回道。


  此時,秦巧心見孟赫堂一臉怒氣的樣子,心中確定了七八分,楚寒希和孟赫堂怕是真有什麽矛盾。


  這藥珠價格的確是有些貴了,但楚寒希一聽說是賣給孟家便抬高了價格,還說不二價,好像還不願將藥珠賣給孟家呢。


  “是她!”張氏一說是姓楚的賣的藥珠,孟赫堂就知道是誰了,楚寒墨妹妹楚寒希的名字這段時間他可聽過不止一次,恐怕在玉竹鎮出現在霍維身邊的那位楚姑娘也是她。


  真沒想到才學出眾、出身鄉野的楚寒墨會有一位醫術、心計都這麽厲害的妹妹,才幾天就讓霍維和烈北王府的人對她另眼相待,不過她似乎很不喜歡自己,恰好對於這種有一點兒本事就想著攀龍附鳳之輩他也沒什麽好感。


  楚寒墨看著淡泊名利、君子坦蕩的樣子,可他的妹妹卻沒那麽單純,楚寒墨是救了他妹妹孟嫻淑不假,但若是想借此訛詐孟家,他可沒那麽容易答應。


  “娘,不過是派送的香囊,用一些上好的香料即可,何必要花費銀兩去買什麽藥珠,省下的銀兩設個粥棚不是更好!”孟赫堂知道怎麽說能讓他母親改變主意,這銀子他就是給乞丐,也不想被楚寒希那丫頭給敲詐走,如果縱容了她這一次,難保不會再有第二次。


  一聽孟赫堂這樣說,秦巧心就知道藥珠的事情辦不成了,她隻是個中間人,此事不成那也沒辦法。


  “這——”孟家大夫人席瑤佩倒是有些猶豫,這藥珠她聞起來很舒服,原本有些頭疼也瞬間就好了,正想著讓張氏多買一些,可兒子這樣一說,她又覺得很有道理,“那好吧!”


  上千個香囊倒是能省出一大筆銀兩出來,至於藥珠,大夫人想著單獨讓秦巧心從那位楚姑娘手裏買一些回來自用就是了。


  孟赫堂見事情解決之後便離開了,大夫人就看著張氏和秦巧心無奈笑著說道:“倒是勞煩你表妹又白跑了一趟,不過,我覺得這藥珠聞起來很不錯,這裏有一百兩,你拿去再幫我買上一些。”


  秦巧心忙說道:“夫人您太客氣了,奴家定會辦好此事的!”


  來之前,張氏就對秦巧心說了,這藥珠太貴了些,此事未必能談成,不過大夫人還是拿出了一百兩銀子買藥珠,她很是感激。


  張氏接過大夫人給的一百兩銀子,遞給了秦巧心,就打算帶著她離開,但秦巧心卻有些猶猶豫豫地看了大夫人席瑤佩好幾眼,終是大著膽子說道:“夫人,您別怪奴家膽大妄為,多管閑事,奴家,有一件事情想問問夫人。”


  “什麽事情,你問吧?”張氏是孟家的家生子,也是自己最得力的管家娘子之一,席瑤佩對她一向信任和喜愛,秦巧心是她的表妹,難免也生出幾分親和來。


  “夫人家中可有堂姊妹遠嫁外地?”秦巧心終是大著膽子問了出來,實在是眼前的孟家大夫人和席家姐姐麵容有幾分相似,如果席家姐姐臉上的疤痕祛除,兩個人就更像了。


  “沒有!”大夫人搖搖頭,不明白秦巧心為何這樣問。


  “哦,那就是奴家想差了,還以為麵容有幾分相似,又同是姓席,會是一家人呢!”秦巧心羞愧地看了大夫人一眼,她還真是多事,怎麽就想著席氏和眼前的孟家主母會是姐妹呢。


  “你說的是誰?”大夫人席瑤佩目光一緊,看得秦巧心和張氏俱是一愣。


  “就是賣藥珠的這位楚姑娘的姑姑,奴家認識席家姐姐有好多年了,她繡工極為出色,又識書懂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若是她臉上沒有疤痕,與夫人您的麵容很是想象,而且昨日說起孟家,她好似也認識一般,想來是奴家想差了,孟大少爺和楚姑娘的哥哥是同窗,熟識也是應當的。”秦巧心隻希望孟家大夫人不要見怪自己多嘴,席氏這些年過得很苦,她私心裏是希望她能有更好的生活的。


  一聽秦巧心說起與自己想象的女子臉上有疤,孟家大夫人席瑤佩便控製不住地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還是旁邊的貼身嬤嬤扶了她一下,順便趁人不注意捏了捏她的手臂,席瑤佩才勉強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和麵部表情。


  “張娘子,你先帶著秦娘子下去飲杯茶,歇息一下。”席瑤佩的貼身嬤嬤也是她的奶娘林嬤嬤笑著對張氏說道,然後先扶著席瑤佩去了內室,還讓大丫鬟守著不讓別人進入。


  等到房間裏就剩下自己和奶娘林氏,席瑤佩的眼淚才忍不住落了下來,哽咽說道:“奶娘,是二姐對嗎?一定是她,當年她就在我的麵前將自己的臉劃傷,我還以為她已經——真是老天有眼,十多年過去了,她還活著,而且離我這麽近。”


  “夫人,您別激動,二小姐還活著的事情,隻有您和奴婢最清楚,到底是不是二小姐,奴婢親自去一趟七柳鎮探個清楚,這事不能聲張也不能讓人察覺出異常來,若真是二小姐,那她的侄子很可能就是當年您抱去的那位文家的小少爺,這事若是被太後和魯王知曉,不但文家小少爺性命不保,孟家,宋國公府,全都脫不了幹係,到時候可就是天大的簍子捅破了天,會出大事的!”林嬤嬤努力規勸席瑤佩冷靜下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自亂陣腳。


  “奶娘,你說的對,我不能慌!”席瑤佩深吸幾口氣平複自己雜亂的情緒。


  她在宋國公府雖是庶女出身,但嫡母仁慈從不曾苛待他們這些庶子庶女,兩位嫡姐更是待他們很親厚,尤其是二姐席瑤清與她感情最好,兩個人又長得極為相似,仿佛一母所生的孿生姐妹。


  當年,席瑤清與文家二少爺兩情相悅,兩家也早早定下婚盟,誰料魯王看上了席瑤清,一心想要破壞席文兩家的婚事,還好並未成功,其後魯王就想娶與席瑤清長相相似的自己,但那時的自己也是心有所屬。


  原本想著自己是庶女,婚事是做不了主的,但是在自家二姐和文二少爺的幫助下,她終還是嫁給了自己的心上人,成為兩家懷恨在心,尤其是文家,席瑤佩懷疑當年文家的冤案根本就是魯王在背後搗鬼和栽贓陷害,可她一個後宅婦人又哪裏去找證據證明文家的清白,而二姐席瑤清為了護住文家唯一的血脈,也為了讓魯王徹底死心,毀了容,燒了庵堂,自此便下落不明。


  席瑤佩暗中尋找席瑤清多年,一直是小心再小心,就是不希望席瑤清的行蹤讓更多人察覺,現在猛然知道她可能就在自己身邊不遠處,一顆心就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如今的孟家已經是皇商,又與烈北王府是姻親,在京城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家中也有子弟是皇上近臣,即便是與魯王當麵抗衡,也不是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家中嫡母病重,席瑤佩很是憂心,如果父母知道二姐席瑤清還活著,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說不定病都能好上幾分,但就像林嬤嬤說的,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還是先確定那人是不是自家二姐再說。


  秦巧心是連夜來的府城,回去的時候,不但表姐張氏跟著,孟家大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也跟著,說是要親自見見賣藥珠的人家,說不定藥珠香囊的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而孟赫堂聽說自己母親的貼身嬤嬤跟著秦巧心和張氏去了七柳鎮,心中不禁起了疑心,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藥珠和派送香囊,用得著林嬤嬤親自去嗎?


  此時,他又突然想起在楚寒墨家中見到的那個臉上有疤的婦人,第一眼他就發現她與自己的母親極為相似,當時心中就覺得很奇怪,林嬤嬤此行會是因為她嗎?

  楚家莊內,一輛馬車緩緩駛入新院子,就在昨天,楚老三一家人已經搬進了新院子居住,而舊院子楚寒希打算拆了,重新蓋一座新竹樓。


  一開始,楚老三不太願意,說舊院子還能住人,沒必要都拆掉,但楚寒希說竹樓已經不太堅固,說不定哪一天就倒了,重新翻蓋一下住進去也舒服。


  見說不過楚寒希,楚老三也隻得同意,隻是心思有些變重了。


  馬車進入院子的時候,楚寒希正在院子裏晾曬藥草,一大早徐葛、徐白就帶著一幫村裏年輕的後生進了山,席氏則在後院帶領柳枝、山杏和楚大嬸她們繡香囊,楚寒墨和臭棋簍子續風在前院正堂東屋下棋,徐諾被楚寒希趕到村口給前來求診的人看病,楚老三繼續領著村人蓋建祠堂。


  “楚姑娘,忙呢!”秦巧心一下馬車就熱情地和楚寒希打招呼,然後轉身請張氏和林嬤嬤下車。


  兩個人一看到院中杏色上杉、茶色鍛裙的楚寒希眼中都是一亮,好一個農家嬌俏的美麗少女,臻首娥眉,膚如凝脂,舉手投足,一顰一笑,皆透著清靈脫俗。


  楚寒希忙請三人在待客的正堂坐下,又讓七月去請席氏過來,家中來了客人,自要有女主人親自接待的。


  很快,席氏就來了,她一進屋抬頭先和熟識的秦巧心打了招呼,又在秦巧心的介紹下和林嬤嬤、張氏見禮,隻是目光與林嬤嬤相遇之時,兩個人眼中都有震驚閃過,但很快二人又都恢複了正常。


  眾人坐下說話之後,當楚寒希得知孟家無意購買藥珠的時候,心下雖有些失望,但買賣自由,她的藥珠不愁沒有銷路。


  “楚姑娘的藥珠的確很好,我家夫人聞過之後睡覺也比以往踏實了,隻是如今譯州府城湧進了不少災民,孟家準備多設粥棚救濟災民,所以這藥珠就暫時不買那麽多,日後需要,定會再來的。”林嬤嬤是個人精,這話說得滴水不漏,也免得兩家因為銀錢有什麽誤會。


  “孟家仁義,災民之福!”席氏很欣慰地笑著說道。


  林嬤嬤這些話暫時打消了楚寒希心中對孟赫堂的懷疑,她還以為藥珠的買賣沒成,是這家夥在中間搗鬼呢,看來是她想多了,反正這藥珠她也沒想著一定要賣給孟家。


  “之前就聽秦家娘子說楚家姑姑的繡工了得,我家夫人有塊陪嫁的繡布,一直想找人幫忙繡塊屏風,不知楚家姑姑可有興趣?”林嬤嬤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席氏,又裝作隨意的樣子說笑道。


  “姑姑若是感興趣,不如和嬤嬤去房中討論看看!”這孟家來的嬤嬤和席氏對視的眼神很不對,兩個人怕是早就認識,楚寒希讓兩人有一個單獨見麵說話的機會,如果她所猜不錯,孟家大夫人應該是已經發現了席氏的身份。


  席氏點點頭,於是帶著林嬤嬤去了另一個房間,而楚寒希留下來陪張氏和秦巧心。


  到了房間關上房門之後,林嬤嬤就給席氏恭敬地福禮,眼淚已經順著眼眶流了下來:“奴婢見過二小姐!二小姐,這些年,你過得可好?”


  “奶娘快請起,我很好,妹妹她可好?”席氏紅著眼扶起了林嬤嬤,終於又見到家裏人了,“我爹娘的身體如何?家中一切可都安好?”


  “二小姐放寬心,一切都好,老夫人身體雖有些不適,但聽說大少爺讓人快馬加鞭拿回去的藥很管用,用過之後當即就好了很多。”林嬤嬤見席氏已經不是當年清秀可人的國公府二小姐,現在的她一身農家婦人裝扮,臉色清瘦,整個人蒼老了很多,想來這些年過得並不如意。


  “那就好,那就好!”席氏抹了一把眼淚,她就知道楚寒希做出來的藥最有用。


  主仆兩個多年未見,似是有說不完的話,楚寒希也沒讓張氏和秦巧心坐在那裏尷尬,知道兩個人手下都有一家繡坊,於是畫了幾個繡樣給她們,女人談起自己喜歡的事情自然也有說不完的話題。


  好在,林嬤嬤也知道分寸,席氏寫了一封信讓她帶給席瑤佩,然後拿著一百兩買的藥珠,林嬤嬤就和張氏回了府城。


  “姑姑,是不是孟家大夫人認出了你?”等到客人走後,楚寒希找到席氏單獨問道。


  “是的,我心中無數次想過這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慢又這樣快!”席氏輕歎一口氣,看來該來的始終都要來,有些事情想躲也未必躲得開。


  “姑姑,你不要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可怕的!”楚寒希知道席氏是在擔憂身份被揭穿之後可能會來到的麻煩,但怕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逃避也並不是最好的方法,“還有,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哥哥真相?”


  “再等一等吧,至少也要他的雙腿好一些!”席氏也知道有些事情逃不開的,也是到了該麵對的時候,盡人事,聽天命吧。


  “嗯,我會盡快給哥哥做手術,我一定會讓他重新站起來走路的!”楚寒希堅定自信地說道。


  楚寒墨身上也有他必須要承擔起來的責任,還有他知道真相後麵對的那些強大的敵人,如果沒有一雙好腿,他怎麽更好地去迎接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楚姑娘,聽說今天孟家來人了,他們不願意買你做出來的藥珠?”吃午飯的時候,續風端著碗湊到楚寒希麵前問道。


  “七月告訴你的!”不用猜楚寒希也知道是誰說的,“他們不願意是他們的損失,這次不是我不給孟家機會,是他們自己不要的!”


  “沒錯,這麽好的機會都不懂得抓住,真是笨死了!”續風也跟著符合說道,然後又一臉笑嘻嘻地說,“楚姑娘若是信我,這藥珠的生意你就交給我去辦,保準給你賣個高價!”


  “你還會做生意?”楚寒希有些不太相信地看了看續風。


  續風搖搖頭,他做個侍衛勉強夠格,做生意可沒那個閑心情,但這次不一樣,這藥珠可是神醫出品,那一定非同凡響,孟家這次不識貨,看走了眼,他得幫自家小王爺抓住這個掙錢的機會。


  要知道孟王妃可是出了名的“生財娘娘”,她手下的鋪子多得很,其中就有藥鋪,雖然這藥鋪是在小王爺名下,但一直都是孟王妃在出麵打理,而再爛的鋪子到了他家王妃手裏那都能下個金蛋、銀蛋。


  “楚姑娘,我是不會做生意,但是我家王妃會,這藥珠你隻管做出來,有烈北王府撐腰,沒人敢打藥珠的主意,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找上門外,那就是和烈北王府作對。”續風口氣很大,而他也的確有這樣大的底氣,在整個大周朝,除了皇家和安國侯府,還沒有哪個敢輕易招惹烈北王府的。


  “這個你讓我再想一想,如果做好決定,我會告訴你的!”楚寒希並沒有立即答應續風,是不是要選擇烈北王府做合作夥伴,她還真的要前思後想一番。


  “行,我等你的好消息!”續風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已經打定主意,楚寒希這門生意隻能和烈北王府做,誰要是敢半路出現搶生意,他可要找對方好好說道說道。


  吃完飯,楚寒希帶著七月來到了舊院子裏的廚房,她手裏拿著一把鐵錘,七月拿著一把鐵鎬。


  “姑娘,您真要砸嗎?”七月有些搞不懂,舊院子要拆也不用楚寒希親自動手吧。


  “當然!”東西她都拿好了,還特意選楚老三不在家的時候,不然他早一步來這裏砸鍋灶,自己就沒機會找到想找的東西了,“七月,你先在外邊守一會兒,我怕爺爺回來不讓我動手。”


  “好的,姑娘!”七月沒有懷疑,她是不明白楚寒希為什麽非要先砸廚房,楚老三回來又為什麽不讓姑娘動手,這些都不是她需要去思考的,她隻要按照姑娘吩咐的去辦就行了。


  很快,七月就聽到身後傳來“哐哐”的砸牆聲,但她沒有回頭,盡忠職守地守在廚房外邊,直到楚寒希喊她幫忙去砸剩下的灶膛才轉身進去。


  此刻,楚寒希的懷裏已經放進了一塊青銅腰牌,她也看清了上麵的字,和那日在息柳山莊內霍維給她看的一模一樣,不是說那是最後一塊青銅內侍腰牌嗎?為什麽在她的家還有一塊?楚老三又為什麽將它砌進灶壁進?她的爺爺又和先帝身邊的十二內侍有什麽關係?

  太多的疑問一下子充斥進楚寒希的大腦內,本以為楚寒墨和席氏的身份就已經是這個家最大的秘密,沒想到楚老三身上似乎還藏著更大的秘密,還有為了找她失蹤不見的楚寒衣,她身上的毒為什麽和霍維、魔教的邪塵中的毒會一樣呢?還有她,她又究竟是誰?她身上是不是也藏著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楚老三才回家,吃過飯,楚寒希回了自己的房間給徐葛、徐白寫一些藥材的炮製之法。


  “咚咚咚!”楚寒希正專心寫著,聽到了敲門聲,接著就聽到楚老三的聲音,“希姐兒,還沒睡吧?”


  楚寒希抬眼看向房門,眼中意味不明,然後起身給楚老三打開門,請他在房內坐下,又把房門關緊。


  此時,天色已經漸黑,因為要寫東西,楚寒希在房中點了蠟燭,燭光閃閃爍爍,楚老三坐下之後,他的影子映在牆上,也顯得恍恍惚惚不定的樣子。


  “爺爺,有事嗎?”楚寒希在楚老三對麵坐了下來,直視著他辨不清情緒的眼眸問道。


  “舊院子的灶膛是你砸的?”楚老三雙眼微低,讓楚寒希一時看不清他的神色。


  “是!”楚寒希承認道,“爺爺來找我,是為了它嗎?”說完,楚寒希掏出了那塊已經被她擦拭幹淨的青銅腰牌,然後放在了楚老三麵前的桌子上。


  “原來當年不是我眼花,你真的看到了!”楚老三語氣依舊很平靜,當他抬起頭看向楚寒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幾分深沉,“這個東西對你沒什麽用,爺爺就拿走了!”


  楚老三拿起了青銅腰牌放進了自己懷裏,然後站起身打算離開。


  “爺爺,我在霍小王爺那裏見過一塊同樣的青銅腰牌,他說這是先帝身邊十二內侍的特有腰牌,八塊已經葬了皇陵,另外四塊隨著他們主人的先後離世也都陪葬在皇陵,為什麽您手裏還有一塊?”楚寒希問出了心中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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