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貴人相助
“什麽偷得搶的,這兩張銀票可是我家公子借給楚姑娘的,告訴你,在整個大周朝還沒人敢說我家公子的銀子有問題,小爺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續風老早就看這黃冒財不順眼了,楚姑娘可是蘇神醫的師妹,那是自己必須要討好的人,要不是庭空攔著,他早就教訓過黃冒財,讓他在這裏待不下去了。
“黃冒財,你要是不守信用,小心天打雷劈!”楚有川先是見楚寒希真的拿出一千五百兩震驚不已,又見黃冒財想耍賴不認,就有些惱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為了應景,楚有川這邊剛罵完,那邊空中就當即劃過幾道明晃晃的閃電,似刹那間將黑暗的天空照亮,然後就是哢嚓嚓一個響雷似是將天地都劈開,嚇得黃冒財當即跌坐在地上,膽小的孩童都給嚇哭了。
“你……你是什麽人?我黃冒財可……可不是嚇大的,你們這是想騙我的銀子!”黃冒財這會兒真後悔了,他是事先打聽到楚寒墨在府城認識兩三個厲害的人物,但也聽說他得罪了貴人,一個窮書生能結交到什麽權貴人物,哪成想本打算占個便宜卻吃了大虧,這是被楚寒希給陰了,好毒的丫頭!
“小爺的名頭說出來嚇死你,京都府尹那是我本家侄孫!”續風是風大不怕閃舌頭,自家主子是不想說出真實身份嚇到這些村民,但自己無所謂,他一向隨意張狂慣了,一個鄉下的土財主也敢質疑他家主子的銀票,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圍觀的村民一聽續風這樣說比看到楚寒希拿出一千五百兩銀票還要震驚,這隨著楚寒墨出現的幾個人看來來頭都不小,聽說早上走的是府城書院的山長,這京都府尹竟是他本家的侄孫那此人定是惹不得的,而這人據說隻是個下人,那他主子戴著麵具的那位公子其身份地位怕是更不容小看了。
怪不得楚寒希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銀子,原來是真的有貴人相幫,這下黃冒財是栽了個大坑出不來了。
楚寒希、彭紀等知道續風真實身份的都認為續風是故意在嚇唬黃冒財,要知道他烈北王府侍衛的身份可比那京都府尹的什麽親戚更令人忌憚。
“黃冒財,願賭服輸,字據文書是你親自寫下畫押的,本官和楚家莊的村民都是見證人,這一千五百兩應該給楚姑娘,你要是不服,本官也隻能依律辦事,將你押回縣衙大堂重打三十大板,關進大牢三年,你的田產房屋都要充公!”彭紀威嚴的聲音傳進黃冒財的耳朵裏那就是催命符,他此時就是千不願萬不舍,這一千五百兩也得拿出來,不然他失去的隻會更多,彭紀這個新縣令可是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這一次還不逮著機會好好對付他。
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黃冒財先忍下這一時之氣,日後再找這些人好好算這筆賬,真以為他黃冒財的銀子是這麽好騙的!
“大人,小人認輸!”此種情形下黃冒財不得不低頭認輸,不過他也不會讓楚寒希好過,“大人,我是認輸了,不過楚寒希答應一畝地三兩銀子買村民的田地,是不是也應該算數!”
“那是自然,字據文書裏都寫得清清楚楚,本官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彭紀公正地表明。
楚寒希也點頭道:“我說過的話自然算數,那就麻煩彭大人和梁主簿受累幫民女將這一千五百兩都換成散碎銀子,再寫下田契的過戶買賣文書,清河邊這五百畝地我都要了!”
楚寒希說這話的時候,正巧起風了,突來的涼爽讓眾人原本起伏不定的心情都變得更加愉悅開朗起來,現在看來楚寒希和黃冒財這一場原本應輸掉的賭約反倒成全了他們,一畝地三兩銀子,一年租子五五分成,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天大的好事。
楚老三家的希丫頭不但有張漂亮的臉,還有一顆七竅玲瓏的心,不費吹灰之力竟白得了五百畝地,還讓他們都多賣了銀子,這一刻大半的村民對楚寒希都是又感激又慚愧,早知道就不跟著起哄讓楚寒希嫁給黃冒財了,好在最後黃冒財的壞心思沒有得逞,以後可得對楚老三一家感恩戴德。
黃冒財見楚寒希指著買地的銀子正是他那一千五百兩的銀票,一口老血是湧上了喉頭,但硬是讓他生生給咽了下去,捂著胸口被幾個家奴扶著灰溜溜地離開了。
此刻天閃雷鳴加劇,豆大的雨點已經打了下來,還不等村民把田契交到梁主簿手裏換銀子,大雨就已經傾盆而下。
“這件事情既然本官是見證人,就會把它圓滿辦好,你們拿著田契到縣衙去換銀子,楚姑娘,這銀子交給我你可放心?”彭紀知道現在楚寒希要忙著給楚寒墨治腿,像買賣田地這種事情就不要讓她分心了,梁主簿便能辦好。
“一切全憑大人做主!”楚寒希一臉信任地看著彭紀笑道。
她與彭紀算不上相交甚厚,但對他的為人多少也是有幾分了解和信任的,再說買賣田地本就會勞煩到官府,還有楚老三和席氏操心著,她用不著過問。
能夠高價賣了田,還讓黃冒財吃了大虧,楚家莊的村民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就算此時大雨澆身,他們也十分地痛快,對楚寒希一家人的態度那更是比之前熱絡了不止十分。
“希丫頭,我家也有五畝地,你要了吧,嬸子都賣給你!”劉翠花擠到了楚寒希的麵前,一臉諂媚地笑著問道。
“我家希姐兒哪有多餘銀子再買地,今日不過是僥幸借到銀子罷了,這借的可要馬上還的,若不是這孩子心善,念著自小一村一族的情分,見大家被黃冒財欺負成那個樣子,她怎會傻得站出來與人寫下那樣的字據文書,若我事先知道,定是不會讓她做這樣的糊塗事,地賣多賣少又和她有什麽關係,唉,我家這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她嬸子你就別架著她再做糊塗事了!”沒等楚寒希出口,席氏搶先說道,雖雨聲不小,但她的聲音更是響亮,她要讓這些人知道她家希姐兒可是為了他們才作出這樣的“傻事”的!
“這怎麽能說是糊塗事呢,五百畝地都買了,還在乎我家這一兩畝地嗎!”劉翠花一聽席氏這話,臉色立即變得不善起來,好似楚寒希不買她家的地就是多對不起她一樣。
“我家又不是土財主,哪裏來的那麽多銀子買田地,再說如今這年景,五百畝地都不知道來年如何繳稅,哪敢再買一分一毫。”席氏這話不但是拒絕了劉翠花,也是拒絕了那些動了心思想再賣地給她家的村民。
想想也是,大周朝如今各種賦稅還是很重,老百姓四季不息忙活了一年,結果繳了各種苛捐雜稅之後,手裏哪還有過多的餘糧銀錢。
這一次是楚寒希運氣好得了貴人相助才平白多了五百畝地,要是沒有貴人在,這會兒她估計都被抬進黃家了,再說五百畝地可不是小數目,她還給眾人五五分成,年成好倒也算了,年成不好,她隻怕是要賠死,說不定這地又要賤賣出去。
不過眾人轉念又一想,就算賤賣,楚老三家也能落到不少銀子,也算是這一片數得著的富裕人家了,這真是天上掉餡餅——砸著了!
那黃冒財可就倒黴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今日過後他就是暉縣最大的笑話。
“席姑姑,你放心吧,希丫頭今日對大家的情誼,我們都記著呢,你家啥情況誰還不知道,這地我們一定好好種!”有村民聽完席氏的話趕緊表態說道。
“是呀,是呀!這情我們都記著呢,忘不了!”
“希丫頭的大恩大德,咱們都不會忘得!”
不管這話有幾分真心,席氏見村民們也知道感恩,臉上這才有了幾分笑意,且看以後他們會怎麽做吧。
楚寒希則沒想這麽多,這一次她的確有賭的成分在其中,當然也是有幾分幸運在其中,若是霍維不願借給她銀子,或者願意而手中沒有那麽多銀子,那麽今天這件事情就可能不是現在這樣的結果,現在她能擺黃冒財一道,讓他賠了一千五百兩銀子,霍維是幫了大忙。
“這是你借給我的一千五百兩銀子,現在還給你,今天謝謝你!”楚寒希將兩張銀票又原封不動地還給了霍維。
霍維沒有看銀票,而是淡眼掃了她一下,然後讓庭空又把銀票收了起來。
“小妹,我說了不必和我這麽客氣,不過是兩張紙罷了!”霍維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銀票。
有錢人就是壕性,想著自己以前也是這個樣子,楚寒希就對霍維的言行不覺得有什麽意外了,雖說金錢對她來說不一定是糞土,但用不到的時候在她心裏和廢物紙張沒什麽不同。
隻是霍維這自來熟的性子怎麽和他表現出來的高冷氣質都不搭,自己內心深處也實在不想和他除了病人和大夫的關係之外再添別的關係,他們不是一路人!
所以楚寒希將銀票還給他之外,就不失禮貌地笑了一下,轉身有些急匆匆地走了。
此時,雨越下越大,楚老三家的小院裏也沒有了來求醫的病人,而且即便下著大雨,也有不少村民拿著田契跟著彭紀、梁主簿回縣衙領銀子的,就連幾位族老和楚老三、楚有川等人都跟著去了。
“姑姑,你做這麽多菜幹什麽?”廚房裏,楚寒衣見席氏熬好了楚寒墨的藥粥,又燉了一隻雞,還蒸了一條魚,接著炒了一把青菜,竟然還要炒一個菜,她就有些急了,過年也沒一下子吃這麽多菜。
“家裏這麽多客人,這菜哪夠,若是大戶人家待客,這都拿不出手!”這麽多年,席氏還是頭一回為做菜發愁。
霍維可是堂堂烈北王府的小王爺,哪一頓飯不是山珍海味,這兩日屈尊在他們家已屬他們怠慢了,總不能他們吃一個菜,也讓他跟著吃一個菜吧,再說今日他可幫了楚寒希大忙,多炒兩個菜也是應當的。
“可這也太多了,我還想留著給哥哥妹妹補身子呢!”楚寒衣小聲不滿地嘀咕了一聲,不是她舍不得這山雞和魚,大不了她進山再抓幾隻就是了,而是她不太願意讓霍維吃,更確切說她不願意霍維在楚家莊繼續待著,這人和他的手下看她的目光不對勁,看她小妹的目光就更奇怪,而且自從意外得知楚寒墨的身世,她對霍維故意靠近他們一家人的目的也有了懷疑。
現在她還不夠強大,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讓外人不傷害她的家人,如果仇人現在知道他們在楚家莊,就這一屋子老的老,殘的殘,弱的弱,隻會任人宰割,她必須要更加用功參透母親留下的武功秘籍才行。
“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小氣了!”席氏笑著瞅了一眼楚寒衣,“你也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不是咱們小門小戶能伺候起的,但為了墨哥兒和你們姐妹的未來,這人咱不能得罪,衣姐兒,你可要收著點性子!”
“姑姑,你可別拘著姐姐,有什麽得罪不得罪的,來者是客,咱們就敬上一杯茶,來者不善咱們大不了給他幾棍子,怕什麽!”外邊雨聲漸大,楚寒希也跑著進來廚房幫忙,幾步路的距離她身上已經濕透了。
“什麽幾棍子,我送他幾斧頭!”楚寒衣說得更狠。
席氏無奈微瞪了她們兩眼,重聲說道:“你們是姑娘家,可不能在外人麵前隨意這樣說,如此凶狠,日後哪個還敢娶你們進門。”
這樣說話要是被外人聽到,可不說她們兩個是耍狠鬥凶的潑婦,若是高門大戶的姑娘閨譽可就受損了,對婚事更是影響極大。
“我這輩子都不嫁人,小妹也不嫁,萬一嫁人之後被別人欺負怎麽辦,在家裏沒人敢欺負她!”楚寒衣打定主意這輩子護定楚寒希,自從恢複了記憶,她就深深記住一句話——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就像她娘說的,也許相愛時對你甜言蜜語,但之後就會狼心狗肺,讓你生不如死,她親爹不就是這樣,所以這世上的男人都不能信,她家小妹這麽單純可愛,決不能讓男人騙了去。
“你這孩子越說越離譜,女孩子怎麽能不嫁人!”席氏覺得楚寒衣這段時間說話辦事都有些讓她頭疼,難道真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她都快看不明白了。
“姑姑你不也沒嫁!”楚寒衣下意識地回了一句,但隨即就後悔了,以前她腦袋受刺激,說話不經大腦也就算了,現在自己已經好了大半,這話似是有些傷人了,畢竟姑娘家不嫁人是會被人說三道四的。
果然,席氏一聽楚寒衣的話臉色就變得灰暗失落起來,眼中更有哀傷流過,楚寒希趕緊上前說道:“姑姑,你別介意,你也知道姐姐她一向有口無心,而且腦子有問題,就跟七八歲的小孩子一樣,說什麽都沒惡意的!”
“姑姑,對不起,我亂說的!”楚寒衣見楚寒希衝她使眼色,趕緊道歉。
“傻孩子,姑姑有什麽可介意的,好了,快做飯吧,再炒這一個菜就好了!”席氏收起心中突起的情緒,臉上帶著笑,看著姐妹兩個說道。
楚寒衣歉疚地看了一眼席氏,繼續蹲下燒火,楚寒希則搶著把最後一個菜炒好了,家裏已經快沒餘糧了,明天還得進鎮一趟。
雖說楚老三不在家,但家裏多了楚寒墨、霍維、徐諾還有庭空、續風幾個大男人,一碗稀粥四個菜怎麽也不夠吃,尤其續風還是個貪嘴的,隻要有好吃的,就算他家主子在跟前,就算他是個客人,他也會“忘乎所以”,這不,楚寒希熬得藥粥大半竟是進了他的嘴裏。
“你又沒生病,喝這麽多粥幹什麽,這是我小妹特意給我哥熬得!”楚寒衣有些瞧不上續風的吃相,雖說男女不同席,她和楚寒希、席氏就在廚房裏吃,但續風一會兒拿個碗過來盛藥粥,來回跑了三四趟,最後幹脆對著粥鍋刮起來,那樣子就像幾輩子沒喝過粥似的,她實在是忍不住說了起來。
“楚大姑娘,你是沒看出來,我這身體弱得很,必須喝這個藥粥好好補補!”續風厚臉皮一笑,最後一點兒鍋巴都被他塞進了嘴巴裏,引得楚寒衣翻個大白眼,什麽人呀,貪嘴就貪嘴,還給自己找這麽一個借口,難道不是她家小妹熬得藥粥過於好喝了嗎!
吃過飯休息了有兩刻鍾,楚寒希就進屋給楚寒墨瞧腿抹藥,又給霍維進行針灸按摩,而看著楚寒希熟悉的手法,一直呆在屋裏的續風摸著下巴盯著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而一旁的庭空連白眼都懶得給他。
“庭空,你覺不覺得這楚姑娘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她怎麽和蘇神醫這麽像呢?難道是因為他們是師出同門?”續風用手肘輕輕撞了撞庭空的身子問道。
“以後不要吃那麽多油膩的東西!”庭空甩給了續風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為什麽?”續風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樣說,不是應該先回答他的問題嗎!
“會變笨!”同做王府屬下這麽久,庭空第一次覺得續風的“笨”不是裝出來的。
“你這話什麽意思!”庭空當即就惱了,要不是楚寒希正在給霍維治病,他一定會一拳打在庭空身上,敢說他笨,整個譯州誰不知道他可是最聰明能幹的屬下。
霍維本來在享受楚寒希的按摩,聽到續風和庭空的聲響慢慢睜開,一眼掃了過去,兩人立馬安靜了,即便此刻外邊下著大雨,但迫於他家主子身上強大的威壓,也隻得到門外“受罰”去了。
楚老三是直到天亮才回村,而大雨下了一夜不但沒停反而有越來越大之勢,一千五百兩沒在手裏過一下,他拿回來幾十張田契和一張賣地村民的合體契約文書。
這五百畝田地按照大周朝的律法和楚氏一族的族規應該有楚老三這個戶主擁有,而他也擁有分配權,可隨意將這些田產分配給他的子女家人,當然族譜上的直係親屬具有優先權。
“希丫頭,這五百畝地給你三百畝做嫁妝,給你哥哥姐姐各一百畝,咱家原來的那七八畝地,留給你姑姑,以後我死了,你們三個就好好孝敬你姑姑。”楚老三也知這五百畝地都是楚寒希想法子得來的,但家裏有三個孩子,他不能眼看著另外兩個孩子日子不好過,他也相信依照他對三個孩子秉性的了解,對於他這樣的分法,他們也不會有啥大意見。
隻是沒想到當早上他對著三個孩子說出這個分法之後,楚寒墨首先表示反對和拒絕:“爺爺,這地我不要,留給兩個妹妹做嫁妝,我雖然腿廢了,但我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我能養活自己,也能養活你們!”
“爺爺,我也不要,這地都留給妹妹,我沒打算嫁人,不需要嫁妝,再說,我隻會打獵不會耕地!”楚寒衣也立即拒絕道。
“爺爺,這地是咱們家的,分不分的也得等哥哥娶妻生子單門立戶再說。”楚寒希見楚寒墨、楚寒衣對於分地之事很抵觸,便出聲對楚老三建議道。
“是呀,義父,這事不用著急!”席氏也在一旁勸道,如果楚寒墨有認祖歸宗的那一天,文家有昭雪平反的那一日,他們所能享受的富貴榮華又何止是這鄉野貧瘠之地的五百畝河田。
隻是,即便有孔令旭之人的幫忙,楚寒墨如今這個樣子,文家的門楣可有重新見人的那一日?每當想起這些,席氏心裏就如倒翻了百味,說不清是哪種滋味。
“既然這樣,那就先不分,可咱家一下子多出了這麽多田地,在村裏太惹眼了,尤其是大房和二房的人,不知又憋著什麽壞心眼!”楚老三略顯憂心。
他在宮中三十多年學了一個最重要的字便是“忍”,回老家的這幾年對兩房哥哥他也一直在貫徹這個“忍”字,想著無論他們怎麽對他,他們也都是自己的血脈至親,可再深的血緣親情如果隻有傷害、自私和無底線無止境的索取,最終也會消磨的一絲不剩,甚至留下的唯有冷漠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