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連夜突進
看著手機上的‘謝謝關係’四個字，蕭遠山的心裏麵很不是滋味，唉，都怪自己當初沒有把持住，否則也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亂子了。
車子離開明遠，蕭遠山真的不想再回來，司機跟秘書也都不敢多言，沒有說話的聲音，沒有車載音響裏麵傳出的悠揚的歌聲，車廂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好幾次，秘書都想引出一個話題，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他知道，此時最不適合說話了，如果領導的心情好，你可以講幾個段子或者說是講幾個笑話來助興，但是當領導生氣的時候，你最好保持沉默，不要妄想著可以調節領導的心情，領導的心思，比女人還女人，那是永遠無法猜測的。
“回頭你們兩個把自己手中的事情匯總處理一下”下車的時候，蕭遠山有些落寞，而他的這句話也讓司機秘書心中一凜，他們清楚的知道蕭遠山這句話意味著什麽，領導說出這樣的話，往往是知道了自己的結局，而往往也是一個不好的結局，否則，領導不會囑咐自己的身邊人趕緊處理事情，這就跟領導即將退休或者即將調任的時候猛烈的簽單子一個道理，為的就是趁著最後的時刻抓緊再為一次人，為的就是盡量的不讓那些跟隨自己的人吃虧。
邁著蹣跚的步伐，蕭遠山一步一步走上市委大樓的台階，第一次，他沒有乘坐後麵的市委主要領導專用電梯，雖然那部電梯可以直達他跟龍鳴的辦公室，雖然以往總是會乘坐那部電梯上下樓，而這一次，他卻是想好好地走一走，如果有可能，他想要一步一步的走上九樓，走上那個所謂的九五之尊，如果這一次自己沒事，他甚至想以後每天上下班的時候都會步行上九樓，但是，他自己知道，或許，這個將會成為永遠的夢想，這一次上麵出手之重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的，是他怎麽也沒有預料到的，他後悔，他後悔當初自己太鬼迷心竅，哪怕是得了劉成龍的好處，隻要是在事故發生的初期親自督導救援的話，或許會是另外一個結局。
走到大廳，裏麵的武警戰士明顯一愣，雖然他們是在給市裏麵的主要領導站崗，但是他們在當班的時候卻很少見到市委書記跟市長，當然，見不到並不代表不認識，蕭遠山的照片，他們早已經印在腦海裏了，當下一個漂亮的敬禮，優美的動作讓蕭遠山的心情稍好了一些，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拍了拍戰士的肩膀，身高一米七八的他麵對同等身高的戰士，這個場麵很感人，隻是，此時卻沒有攝像師，也沒有鎂光燈……
在武警戰士激動的眼神注視下，蕭遠山走進了電梯，走進了那部他從來到陽江市一次也還沒有進過的普通電梯，他不知道，這部電梯究竟會到達什麽地方，是那個別人心目中的九五之尊還是一條不歸路……
普通電梯沒有辦法直達九樓，隻能是在八樓停下上一層或者是在十樓停下再下一層，不管從哪一層上去或者是下來，當你走樓梯的時候，樓梯口都會有專人把守，為的就是讓那些有事沒事就找領導匯報工作的人止步，這就是當初設計的初衷，沒辦法，領導們公務繁忙，一般不喜歡外人打擾，另外，領導的安全至關重要，這樣做的初衷也是為領導的安全著想，不管怎麽說，領導，似乎跟常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的，哪怕隻是乘坐電梯這樣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得表現出跟常人不一樣來。
看著數字8還有數字10，蕭遠山不知道應該摁下哪一個，這兩層樓都是圍繞在九層這個關鍵樓層的，自然，這兩個樓層上的人也全都是九層上領導們的心腹，就像是古代一樣，這兩個樓層上的人是大內的，也有點禦林軍的味道。
眼看著電梯越來越往上，已經上升到六層，蕭遠山終於摁下了數字8，在他看來，‘上’總比‘下’要好吧？在八樓出去，自己是走上坡路的，但是如果從十樓出去，自己卻是要走下坡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某些領導們開始走上了迷信的道路，什麽辦公室講究九五之尊，什麽辦公室的辦公桌不能麵朝西，因為他昭示著夕陽西下，而是需要麵朝東，因為那是朝陽生氣的地方……等等等等，越是官職大的領導，就越是在乎這個，要不然怎麽會出現那麽多的所謂的‘大師’呢？
其實說白了，領導是害怕失去，害怕失去就會想著怎麽才能得到的更多，因為能力的問題，就隻能想一些旁門左道，於是，那些所謂的大師們就出現了，說白了就是應時而生，就是為了給那些尋求突破的人一些心理上的暗示或者是慰藉。
電梯在八樓停下，蕭遠山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出來，左右看了看，發現走廊上冷冷清清的，心裏鬆一口氣的時候蕭遠山也有一絲說不出的失落，此時的他多希望能夠一個人看到他是多麽的親民啊，走廊上停頓了一陣子，依然沒有人出來，蕭遠山隻能無奈的向走廊的東側走去，東為上，龍鳴的辦公室自然在九樓的最東麵，拐上樓梯，在拐角處，有一位製服美女正坐在那裏低頭擺弄著手機，不錯，就是一副製服美女。
“咦，小薇，你怎麽跑到這邊來了？”等到對方抬起頭，蕭遠山很是詫異，這個女孩是在自己那邊的，什麽時候跑這邊來了，這自己怎麽不知道啊？當下心中有些不快，按說這樣的事情事務管理局應該跟自己匯報一下的，但是，對方說出的話馬上讓他大跌眼鏡。
“蕭市長”對方莞爾一笑“我不是小薇，我是小薇的姐姐小美。”
“小薇的姐姐，你是說你們？”蕭遠山有些尷尬。
“我們是雙胞胎。”小美莞爾一笑，露出迷人的小酒窩，這樣的女人，足以迷惑眾生，但是，上班的地方卻隻是樓梯的拐角處，這一點誰又能想象得到？沒辦法，隻要是伺候領導的，那必須才貌雙全品行端正，像這一類的活，你才不全不要緊，關鍵是要貌要正，因為沒有哪個領導願意有一個醜陋的女人為自己服務，哪怕這種服務隻是給自己擋駕。
“怪不得怪不得。”蕭遠山搖搖頭又點點頭，搖頭，是為自己解嘲，點頭，則是佩服事務管理局的那一幫家夥。
市委，有市委秘書長，市政府，有市政府秘書長，兩邊也各自都有自己的辦公室，從原則上來講是互不幹涉的，但是，一旦牽扯到市委市政府雙方的事情，那也得找一個中介點，於是就有了事務管理局的出現，而的事務管理局跟其他地方很不一樣，他隻為市裏麵的幾個有數的領導們服務，說的明白點，其實就是為市委書記市長服務，作為下屬而言，得揣摩領導的心思，得照顧領導的麵子，哪怕是這麽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尤其是每個領導的審美觀不一樣，如果你找兩個不一樣的女人，萬一某一方的領導要是覺得對方那邊的那個女人比自己這邊的那個女人要好看，要有味道，那你怎麽辦？雖然說領導或許不會太拿這個當回事，甚至說領導根本就不在乎這個，但是下麵的人卻必須想到，卻必須想到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事情，要不怎麽說像領導的身邊往往存在著高人呢，於是就有人想到，找一個外表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的雙胞胎，這樣領導就不會攀比了，因為看上去是一樣的，所以就有了蕭遠山以為自己那邊的那個女孩換到龍鳴這邊來的誤會。
這些人比自己當初還能鑽營，衝女孩擺擺手，蕭遠山苦笑著搖搖頭，當初自己伺候何萬江的時候就已經夠鑽營的了，想盡一切辦法把何萬江伺候的無微不至，而且自認為做的也還不錯，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這種事情，如果讓自己來處理的話，那是絕對不會想到這一點的，到時候自己頂多是找兩個同樣很優秀的人，但是斷然不會想到找雙胞胎的，果然是人才啊，蕭遠山甚至有意想要打聽一下想出這個法子的人到底是誰，以便拉攏到身邊，畢竟，領導們需要這種腦袋瓜子‘特別靈活’的人，但是有一點，領導需要這種人，但是領導絕對不會重用這樣的人，因為領導總覺得他就是一個喜歡鑽營的，是上不了台麵的，幹點伺候領導的活還行，想要出去任一方大員那是絕對沒有機會的。
這樣想著，蕭遠山來到龍鳴的辦公室門口，抬手敲門的瞬間，蕭遠山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一個什麽樣的姿態麵對龍鳴，如果是以往，知道自己要來，秘書肯定早就迎在門口了，但是今天，這裏卻是出奇的靜，讓蕭遠山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這會兒的他有些後悔，剛剛應該讓那個叫小美的帶自己上來的，因為她做的本來就是這樣的工作，想要重新轉身回去，沒走幾步，蕭遠山還是停下了腳步，那樣的話會不會顯得自己很那啥？架子大還是……
蕭遠山找不到詞匯形容，但是就是覺得似乎不那麽妥當。
“蕭市長”蕭遠山徘徊之際，龍鳴辦公室隔壁的房門打開了，裏麵探出一個頭來，赫然是龍鳴的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