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考驗
第747章考驗
如今已經十月中旬,她還有多長時間準備?
齊悅不好意思地豎起4根手指:「四個月,我希望能夠跟當地人日常交流。」
邊教授一臉驚愕,開口問道:「明年2月份,你們醫大與安南那邊有技術交流嗎?」
楊柳和陳老也看向齊悅,齊悅搖頭:「是我自己的準備,跟醫大無關。」
邊教授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認真地琢磨了一下,說道:「4個月的時間,只在晚上學習,普通學生是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掌握一門語言。」
齊悅不由得面露失望,邊教授隨之話音一轉:「不過陳老跟我提到你記憶很不錯,我現在給你半小時時間,你將這一頁課文背下,我只給你讀兩遍。」
重新生出希望,齊悅忙將丫丫交給楊柳,接過邊教授遞過來的課本,正襟危坐。
為了不打擾她,楊柳抱著丫丫,與陳老一道離開了明堂。
其實,楊柳一開始也起過念頭與齊悅一道向邊教授學些安南語,畢竟技多不壓身。但一聽邊教授這要求,她連口都不敢張了。
只推著丫丫的嬰兒車在園中轉悠,一邊側耳聽著明堂的動靜。
「楊柳,這車裡的是誰的孩子?長得可真漂亮。」
洗完菜的常遠來到中院,本是借著孩子與楊柳搭訕,誰想一瞧卻是真驚訝了:「跟個玉娃娃一樣,是齊悅同學的孩子吧?」
楊柳賞了他一眼:「你眼力還不錯。」
常遠當得到誇獎似的,開心的露出兩排白牙,又湊近過去問道:「你想好了嗎?要不要跟著我一道學俄語?邊教授人挺好的,你就算學得慢,他也不會跟你計較。」
楊柳呵呵兩聲,張口問道:「你們邊教授有要求剛學一國語言不到兩個月的學生,半小時內背下一整頁課文的嗎?」
「當然沒有。」常遠沒有半點猶豫的回道,頓了頓,又補充道,「頂多要求今天學過的課文,明天課上抽背一兩個片段。」
楊柳斜睨著他,手往明堂一指:「你們的邊教授正在給齊悅講課,一整頁的課文,連講帶背下,齊悅只有半個小時。」
「不可能。」常遠下意識地否認。
「那你就在這等著。」楊柳看了眼手錶,「還有二十分鐘就到點了。」
能有二十分鐘與楊柳單獨相處,常遠是高興的,他開始跟她談起外院的趣事,也說起半月前國慶那日他和朋友去遊園。
楊柳聽到這裡,張口打斷他:「國慶那日你的朋友里包括朱柏青嗎?」
「當然,是我死活拉他去的,不然他整個假期都貓在圖書館了。」常遠說起這事還有些得意,只是見楊柳看向的眼神變了,不由得縮了脖子,「你怎麼這樣看我?我沒得罪你吧?」
楊柳深吸了口氣,咬著牙道:「沒有,你沒得罪我。」她是不會告訴他,國慶那天在她去了清大,圖書館實驗室教學樓樹林湖畔她全都轉了一遍,卻沒有碰到朱博青,原來是常遠將人拉走了。
她雖然沒說,但常遠還是感應到危險,略略往後退了一步,目光望向前方明堂,強行轉了話題:「時間應該快到了吧?不知道齊悅同學能不能通過測試。」
他這話剛落,就聽到裡面傳出一串安南語,速度不急不緩,也沒有磕絆,常遠不由得輕咦了一聲:「這篇文我在選修課上學過,生詞量大,挺難的,好在邊教授沒要求我們背誦。」
楊柳聞言也緊張起來,張口問道:「齊悅現在背的怎麼?」
「我沒背過,所以不知道她有沒有錯漏,不過聽著她背得很順暢,發音雖不如邊教授,但也還行……」
楊柳啪地打了他一下:「那你就別說話,別打擾她背誦。」
常遠揉了揉被拍疼的胳膊,有些委屈,他的聲音不大,距離也不近,根本影響不到明堂里的齊悅。
楊柳卻是看不到他的委屈,她正俯身哄著嬰兒車裡的丫丫:「丫丫,咱們先不說話,等你麻麻背完了,她就可以來抱你了。」
丫丫聽懂了她的話,轉動小腦袋,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前頭明堂,小嘴抿得緊緊的,乖巧的模樣讓人看著都快心化了,楊柳情不自禁的低聲說道:「以後我要是有個跟丫丫一樣的女兒,我肯定願意上天給她摘星星。」
「不用你去摘,我去摘。」一旁的常遠笑呵呵地接話,卻得了楊柳一個白眼,顧忌著前頭背誦的齊悅才沒有當場罵他一頓。
恰在這時,前頭的背誦聲停了下來,楊柳抱著嬰兒車裡的丫丫往前奔,一邊急聲問道:「過了嗎?齊悅背誦過關了嗎?」
丫丫也附和地啊啊詢問,又沖邊教授露出無齒的笑容,逗得邊教授伸手將她接過,笑呵呵道:「看在丫丫的面上,我也得給你媽媽過關。」
一直提著心的齊悅終於鬆了口氣,立刻朝邊教授鞠躬道謝:「謝謝您。」
邊教授一手摟著丫丫,一手輕擺:「你別謝我,你的確是過關了,背誦得分毫不差,我想挑刺也挑不出來。」
慢一步走進來的常遠聽到這一句,頓時目瞪口呆,望向齊悅的眼神已經變成了崇拜。
邊教授也看見了常遠,搖頭感嘆道:「齊悅的記憶是比常人好一些,但也沒有過目不忘的程度,她能在半個小時之內背下這篇文章,靠的是用心和專心,在這一點上,常遠你遠不及她。」
常遠滿臉羞愧,低頭跟邊教授道歉,邊教授沒有再批評他,反倒提起了朱博青。
「清大的朱博青用心程度倒也與齊悅相當,只是他和齊悅都不是外院的學生。」
這句話比繼續批評他更讓常遠羞愧,他低頭又要再次道歉時,黃三七過來叫他們去後院吃飯,常遠頓時有一種逃過生天的感覺。
因為人多分成了兩桌,飯桌上常遠的同學們都很活躍,倒襯得往日都是人群中心的常遠格外沉默和喪氣,有同學搭著他的肩膀沖他擠眉弄眼:「常遠,你這麼喪可不像平常的你,難不成剛剛被楊柳美女拒絕了?」
常遠聽到這話立時緊張的往另一桌望去,見楊柳沒往這邊看來略鬆了口氣,抬手打掉同學的手,肅然道:「跟楊柳沒關係,我現在沉默是因為功課上遭受了碾壓,全面的碾壓。」
有時候獨喪不如眾喪,常遠愉悅地將他之前在中院的經歷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遍,果然,說完之後他的同學們也都變了一張臉,紛紛望向鄰桌的齊悅,那眼神有敬佩也有羞愧,還有探究。
齊悅忽然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多,她側頭望過去,就望見常遠那兩排整齊的白牙,便明白他剛剛做了什麼,不由得搖頭失笑。
能被邊教授叫來搬家的青年學生,無不是天資優異又被邊教授看好的學生,齊悅從不覺得自己比他們強,只是她有明確的目標,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沒有時間去耽擱,所以壓榨每一分鐘每一絲精力將事情做好。
半個小時背下一篇新學的安南語功課,她真是極力將每個腦細胞都調動起來,等聽到邊教授告訴她過關那一刻,她精神一鬆懈就立時感到虛脫,還有咕咕叫喚的肚子。
如今,她吃了一碗飯還不解餓,她要再來一碗,補充那半小時快速流失的能量和精力。
晚飯後也沒得休息,她跟著邊教授去了中院,開始了新一輪的學習,一教一學兩人都忘了時間,直到陳老過來催促他們,齊悅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十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