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想要後悔葯
第606章想要後悔葯
丫丫滿月酒辦得熱鬧,剩下不少酒菜,齊悅打包讓親朋帶走。
余國慶伸手擋了:「還有大半月就過年了,我準備下周就把你外婆養的那兩頭豬宰了,到時給你送個三五十斤肉來。」
齊悅恍然,原來又快過年了。
「你個傻子,你把鮮肉送來,難道還要悅悅腌制?你給送給幾斤肉,剩下的做成了臘肉再給送來。」外婆拍著余國慶的胳膊道。
余國慶立刻應了,轉頭又問袁叔:「爹,我要不要也將肉腌好再給你和娘送去?」
聽他張口沖袁叔叫爹,院子里一片鬨笑。
「國慶你媳婦還沒娶進家門,就沖你未來丈人叫上爹了,夠殷勤的啊。」齊傳軍打趣他。
余國慶卻沒有半點臉紅,反倒笑著點頭:「我真是想著殷勤些,爹娘高興了一鬆口就把巧兒嫁給我了。」
他說著話,兩隻眼睛火辣辣的盯著袁巧兒,袁巧兒羞得臉通紅,掉頭跑出了院子,余國慶趕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又將兩人打趣一遍,也乘機提出告辭。
宴終人散,但餘一片酒香溢滿院子,冬日的陽光照入,暖得人嘴角上揚。
丫丫被紅棉襖包裹得圓圓的,坐在搖籃里,朝她伸出手咿咿呀呀地說著話。
齊悅抓住她的小手問她:「你爸爸今天沒回來陪你,媽媽給你畫像給爸爸寄過去好不好?」
丫丫咿咿呀呀。
「丫丫同意了?還要多給爸爸畫幾幅?好,媽媽聽丫丫的,給你多多的畫,畫得漂漂亮亮的。」
看到娘倆說話的模樣,葉英梅被逗笑:「悅悅,丫丫那麼小哪裡能聽懂你的話,還有,你真能聽懂她咿咿呀呀說的是什麼?」
齊悅回頭沖她笑道:「丫丫雖然小,但是能聽懂大人話,她剛剛在笑,顯然是同意我的提議。」
葉英梅搖頭失笑:「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頓了頓又道:「要不你帶丫丫去拍照吧,現在流行孩子出生滿月拍照留念。」
齊悅遺憾地道:「我也想帶著丫丫去拍照,但鎮上沒有照相館,要是帶到縣裡去,我擔心她會著風受涼,所以我才想給她畫像。」
雷曉雪聽到她們的對話,興緻勃勃地道:「嫂子,我們有教畫畫課,我有畫畫本子,我給你拿。」
齊悅點頭道謝,接過她拿來的畫畫本子,心頭一動:「曉雪來畫的。」
「我畫得不太好。」雷曉雪紅著臉道。
「沒事,我也畫不好,咱們就把家裡的生活都畫出來,不管好壞都給你哥寄過去。」齊悅提議。
雷曉雪眼睛發亮,點頭同意。
於是,接下來幾天,齊悅和雷曉雪一有空閑時間就拿出鉛筆畫畫。
沒錯,就是用鉛筆畫,兩人的畫技一個普通得很,一個還處於初學的置氣狀態,但兩人都畫得很開心。
每次畫完,她們就把畫像送到丫丫面前,問她好不好看,丫丫每次都咿咿呀呀地伸手夠畫紙,顯然是喜歡的。
兩人畫畫的興緻由此大增。
一周之後,齊悅才將畫紙整理,最後信封裝不下,她便打包成包裹給雷軍寄過去。
她沒有寄去京市,而是直接寄到北疆駐軍部隊。
雷軍收到時離過年只剩下三天了。
大大的包裹,卻不重,祁陽疑惑:「嫂子給你寄了什麼?這麼輕,不像是吃的。」
雷軍伸手將他湊近的腦袋推開,先裁開了外包裝,就見牛皮紙包裹著一團東西。
「你倒是快拆啊,都快急死我了。」祁陽又將腦袋湊過去,他是惦記著去年齊悅給雷軍郵寄的吃食,這次的包裹這麼輕,怕是有吃食也不多,所以他打算一會動手搶,不然以雷軍小氣勁,肯定不會分他。
雷軍根本不理會祁陽的催促,小心拆開牛皮紙,恰有一陣風從沒有關嚴的門縫裡刮進來,嘩啦一聲,一張張紙被吹到了半空,雷軍心裡一緊,連忙抓住最先被吹飛的兩張紙,又衝到門邊關嚴房門,還給上了栓。
「怎麼都是紙啊,都沒有一點吃的。」祁陽大失所望,抓起一張飄飛的紙掃了一眼,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這都是誰畫的呀?畫的這麼丑,怕不是剛學會拿鉛筆畫素描吧?」
「別動!」雷軍斥了一聲,從他手裡奪回那張畫紙,然後又彎腰將吹落在地上的畫紙一張張撿起來,又小心吹掉沾在上面的塵土。
「咦,這張畫看起來不錯,上面有個胖娃娃,看著挺可喜的。」
祁陽站在桌前,望著上面的畫紙驚嘆一聲,見雷軍的厲目掃過來,他立刻舉手表明清白:「我沒動,我就是用眼睛看看。」
雷軍這會已經將地上所有畫紙拾撿起來,疾步到桌前,望著桌上那張畫著胖娃娃的畫紙,目光一下子柔和起來,他伸手擦拭胖娃娃嘴邊的口水,輕喚了一聲:「丫丫。」
「丫丫?你是說這畫像上是我那侄女?」祁陽驚訝地問道,又湊過去細看畫像,「不對啊,上面什麼都沒寫,你怎麼知道是丫丫?或許是嫂子隔壁家的小孩。」
雷軍睨了他一眼,指著畫像道:「你看不出丫丫長得跟齊悅一樣嗎?」
祁陽差點質問他,他是哪隻眼睛看出眼前的胖娃娃跟眉目清秀如畫的齊悅相像?
考慮到雷軍思妻欲狂了,畢竟丫丫的大名就直接用了思齊二字,思齊思齊,可不就是思念齊悅嘛。於是他違心點頭:「是挺像的,丫丫以後肯定是個大美人。」
雷軍聽到他這聲誇獎,可算給了他一個好臉色,但下一刻又沉了臉:「你家小子可不許惦記我家丫丫。」
祁陽覺得自己嗓子眼又堵了口老血:「我家小子還沒在他媽媽懷裡落根,你就開始警告他,這也未免太早了吧?」
「防範於未然。」雷軍懟了他一句,目光也沒有離開畫像。
祁陽覺得這間宿舍的空氣實在有些不好,他要出去透透氣,剛走到房門口,忽然聽到雷軍道:「你現在買票回家,除夕能趕到家。」
祁陽一怔:「你這是要我請假回家?」
雷軍翻看著畫像頭也不抬,語氣不冷不淡地回道:「有我在,你留著這做什麼?」
「這不是要陪你嘛,我擔心你除夕孤枕難眠,所以特意留下來陪你。」祁陽勾起一邊唇角笑道,一臉風流倜儻。
雷軍終於抬起頭,眉梢眼角都透著嫌棄:「我有我家丫丫陪著,不用你在這礙眼。你趕緊去請假,或許來年你家小子還能出生。」
祁陽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又拿出打火機,一邊點煙,一邊笑問:「雷哥,你是關心我兒子,還是關心你那堂妹?」
雷軍眉頭一蹙,叱道:「把煙掐了,要是點著了我家丫丫,你這個年就準備躺床上過。」
祁陽打量了眼距離他的打火機足有一米遠的畫紙,心頭嘔血,但還是利落地滅了火,搖頭沖雷軍道:「得,我知道你有了丫丫就嫌棄我這妹夫了,我走,我今天就買票回家,來年見吧,別太想念我。」
他擺了擺手走出房門,又趕緊關嚴了門,以防北風刮進房裡,但那北風卻如刀削一般刮在他臉上,凍得他一個激靈,大腦也清醒過來。
難道他真要回家?
想到成婚當日就返回部隊執行任務,任務結束后那一個沒打通的電話,他有些牙疼。
這個年怕是不好過。
但是雷軍已經發話讓他休假,他要是敢拖著不走,雷軍怕是會直接把他的腿打斷,拖到火車站去。
他的牙更疼了,他當初怎麼想不開,非得娶雷軍的堂妹呢?
他想問問哪裡有賣後悔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