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有後娘就有后爹
第495章有後娘就有后爹
齊悅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但黃醫生沒有留下,也謝絕了齊家人的留飯,騎車返回鎮上。
另一邊,關於齊家兩兄弟打架的事,也在老房子那開始了審訊。
因為余秀蓮是當時唯一的見證人,也被叫了去。
齊悅的燒發得快,打了點滴又被師父訓得通透后,退燒也快,她不放心餘秀蓮,就在點滴打完后,自己拔了針,裹了棉衣往老宅去。
可惜還沒有走出院子,就被齊明明攔住。
「大姐,娘說了,今天不許你出門受風。」齊明明張開雙手擋在她身前,恪盡職守的說道。
齊悅立刻攏了攏身上棉衣,又把頭上的雷鋒帽往下壓了壓,而後俯身笑問齊明明:「你覺得我這樣還會受風嗎?」
齊明明有些猶豫,瞅了眼她頭上的雷鋒帽,又瞅一眼,又又瞅一眼。
齊悅忍笑,就是不肯開口,齊明明急了,抓住她的手道:「大姐,你過兩天借你的雷鋒帽給我戴,我就讓你出去。」
齊悅佯裝訝然:「你讓我出去,是忘了娘對你的交代了嗎?」
齊明明歪著頭,狡黠一笑:「大姐穿得這麼厚實,自然不會受風,我也不算違背娘對我的交代。」
齊悅被她的小模樣逗樂,豎起大拇指:「你這回答姐給滿分。」
齊明明頓時笑眯了眼,又邀功道:「大姐,我這次期末考試除了語文作文扣了兩分沒得滿分,其他課程都是滿分,我還是我們班的第一名,校長親自給我頒發的獎狀呢。」
「明明真厲害。」齊悅這次是真心誇讚,想了想就從頭上摘下雷鋒帽,遞給她,「作為獎勵,這帽子就送你了。」
齊明明卻急了:「大姐,你還沒完全退燒,帽子不能摘。等你燒退了,你再把帽子給我。」
齊明明說著話,就踮著腳把帽子給齊悅蓋上,齊悅頓時覺得這帽子比剛剛還要暖三分,笑著捏齊明明的鼻子:「可算我沒白疼你這大半年。」
齊明明被捏得有些發癢,她躲了躲,又疑惑道:「大姐一直很疼我,不只這大半年。」
那是原主,不是她這個後世之魂。
齊悅莫名有些吃醋,問她:「那你是希望大半年前的姐姐,還是之後的?」
齊明明滿心疑惑,張口問道:「那不都是姐姐嗎?」
齊悅被她問得愣了一下,而後又笑起來。
沒錯,都是她,她佔了原主的身,就將她的一切都承接下來。
「大姐,我跟你一塊去老房子。」
「行,但你到了后不許搗亂。」
「大姐,我也去!」牛根也跑了過來。
答應了一個,另一個自然也不能拒絕,於是姐弟三人一道前往齊家老宅。
齊家老宅的氣氛很凝重。
齊老爺子坐在堂屋當中,供奉祖先香案的左下方,臉色陰沉如水。
齊老太太坐在右下手的板凳外,其他齊家人全部站著,噤若寒蟬。
齊老爺子拿起空煙槍敲了敲案桌,目光掃過齊傳明與齊傳軍,面無表情的問:「你倆誰先說?」
齊傳軍的左耳還包著紗布,他下意識想摸,又記著齊悅的叮囑,中途放下手,等了一會不見齊傳明開口,他便張開口,誰想這時齊傳明又搶了先:「爹,我就是一時失手,並不是存心要傷三弟的。」
其實,剛被大哥捉回來時,看到三弟只傷了耳朵,他是鬆了一口氣,但看著他爹的黑臉,他又怕了,一直磨蹭到現在才開口辯解。
不過他辯解在齊老爺子這根本過不去,齊老爺子冷冷道:「你一時失手切了你三弟的半邊耳朵,若是不失手,你三弟的腦瓜子就要掉了!」
最後半句話,齊老爺子猛然提高嗓門,一掌拍在案桌上,嚇得齊傳明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面上,哭著喊道:「爹,冤枉啊!兒子絕沒有要砍三弟腦瓜子的意思,我真的是失手,我一開始只是想揚起鋤頭嚇唬三弟來著,誰知道鋤頭就突然飛出去了……」
「你的意思是鋤頭成了精,自己長了翅膀飛出去?」齊老爺子張口質問。
趕到老宅院門口的齊悅,恰聽到老爺子這句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傳言建國以後不許成精,莫非鋤頭精是建國前成的精怪?
齊傳明不知道這個梗,他正惶急地搖頭解釋:「不,不是,鋤頭沒成精,是我手軟,我的手沒力氣,抓不牢鋤頭,它就才一下子飛出去。」
齊老爺子聽完許久不說話,齊傳明就一直跪著不敢起來,頭上汗流如漿,啪啪的掉落地上,很快地面積了一小灘水。
齊老爺子依然不曾叫他起來,目光轉向齊傳軍,冷聲問道:「你又為何動手打你二嫂?叔打嫂子,你還要不要臉?」
齊老爺子嚴詞厲色,齊傳軍緊隨他二哥之後噗通跪倒在地,齊老爺子氣得揚起空煙槍抽他的肩膀:「你是打痛快了,咱老齊家都得淪為村子的笑柄。以後你的兒女長大說親,都得將你動手打嫂子的事拎出來被人說道,你的兒女還能找到好的親事不成?」
齊傳軍一下子抬起頭,紅著眼沖他爹道:「爹,當時桂琴正在房裡生孩子,生死不知,她王淑芬張口咒桂琴被閻王收了命去,我要是不動手撕了她王淑芬的嘴,我還是個男人嗎?」
齊傳軍這話一出,齊老爺子身體都在發抖,他的目光轉向余秀蓮:「老大家的,老二說的是真的嗎?王淑芬真說了那樣的話?」
余秀蓮被公公身上的氣勢嚇住,沒有半點遲疑地點頭,而後才覺得這樣不地道,便開口為王淑芬描補:「之前二弟妹與三弟起了點爭執,三弟妹也是一時氣急才說錯話……」
但齊老爺子根本不聽她的描補,甚至不等她說完,蹭地起身,他手中的控煙槍就照著齊傳明頭臉抽去:「你娶的喪門星婆娘,說出這樣的話,你不抽她的臉,反倒用鋤頭掄你兄弟,你還是不是人啊?」
齊傳明被打得連滾帶爬,大聲喊道:「爹,我冤枉啊,我根本不知道那臭婆娘說了那等缺德冒煙的話,要知道我肯定揍她!」
「真的,爹,我之前真不知道,您別打我了……啊!」
「娘,娘,你快攔住我爹,他要打死我了。」
齊傳明爬到齊老太太跟前,抱住她的腳哀求,但被她一腳蹬了出去,張口罵道:「你這種不敬爹娘,不睦兄弟的東西,就該被你爹打死了,免得活著害人!」
「娘,害人的不是我,是王淑芬,要打也是打她啊!」齊成明被打得渾身骨頭都要碎了,他受不住,張口就把老婆賣了出去。
齊老太太立刻點頭:「行了,你去打王淑芬。不,你直接休了她,我就勸你爹不再打你。」
老太太的話一出,整個堂屋都安靜下來。
齊傳明爬起身,他先看了眼他娘,又看他爹,他爹沒說話,但他手裡的空煙槍一直捏在手裡沒放,隨時都可能揚起再抽到他身上,齊傳明的臉色一下子灰敗下來,他一咬牙,閉眼喊道:「好,我休——」
「爹!」
一道喊聲打斷齊傳明的話,齊興國一下子從堂屋後門衝進來,兩隻眼睛瞪著齊傳明道:「爹,你休了娘,以後會給我和虎蛋找後娘嗎?」
虎蛋比齊興國慢了兩步,一進堂屋就衝過去抱住齊傳明的大腿,仰頭哭喊:「爹,我不要後娘,他們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后爹,以後我和哥哥就是小白菜了。」
齊傳明並就不是真心想跟王淑芬離婚,被虎蛋一哭求,他立刻沖齊老爺子哀求:「爹,能不能看著興國他們三個孩子的面上,這次就不休淑芬了。但我保證,等她從娘家回來,一定好好收拾她,壓著她給三弟和三弟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