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苦肉計?
第474章苦肉計?
葉英梅大哭一場,等齊悅沒聽到聲后,進門一看,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打了熱水,用毛巾給她簡單擦洗了臉,然後給她脫了外衣,蓋上被子。
出了門,齊悅才想起一個大問題,她今晚要在哪睡?
前天她在次卧睡了,但雷軍卻是一整晚都沒睡覺,所以這個尷尬問題到今天又冒出來了。
「你忍心我再撐一整晚?」雷軍一臉幽怨的問她。
齊悅被他這表情嚇得頭皮都發麻:「你別做這樣子,這不符合你的人設。」
雷軍:「……」人設是什麼?
齊悅沒跟他解釋,她有了決定:「我今晚跟娘睡,你睡次卧。」
雷軍眸子亮起幽光,他一步步逼近她:「你覺得這可能嗎?」
「怎麼不可能……啊!」
雙腳離地,齊悅驚呼一聲,就被雷軍扛在肩上,大步走進次卧,而後順勢將她壓在床上,居高臨下問她:「這個人設怎麼樣?」
齊悅:「……」
霸道軍官人設,好燃好爆啊!
對上小媳婦亮得發光的杏眸,雷軍輕笑一聲,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嗚嗚……不許亂來,娘在家裡……」
「隔了整個堂屋,兩扇門,娘聽不到。」
齊悅恍然大悟:「你特意選了這件房收拾,就是為了跟主卧離得遠,好方便你做壞事。」
「壞事?分明是好事。」
「……嗚嗚……」
拉了燈,被翻床搖,窗外呼嘯的寒風都不能驅散屋裡不斷上升的熱意。
不知過了多久,齊悅被折騰得累極了,閉上眼沉沉睡去。
夜深人靜,村中卻忽然一陣狗叫聲,雜夾著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音。
目光一凝,雷軍動作輕巧地放開齊悅,披上棉衣下了床。
他沒有出門,而是走到窗前停住。
四合院的圍牆不高,屋子的地基卻比院子高出半米,雷軍的視線越過圍牆,落在一道從巷子口走來的身影。
那身影似有所覺,猛地抬頭,與雷軍的視線相對。
其實,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隔著黑夜,隔著窗戶,誰也無法看清對方。
但這一刻,他們卻心靈相通,他們知道彼此的身份,也知道彼此的態度。
那身影在門前站立如松,夜裡的風很寒,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染白了他的頭髮,落了他一身,寒意侵入骨頭裡,他沒有動,沒有離開。
雷軍站在窗戶前,看了半響,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以為用苦肉計,他就能心軟?
雷軍轉身脫了棉衣,鑽入暖和的被窩裡。
等身體重新暖和了,才將睡得輕輕打鼾的齊悅抱入懷裡。
「有人暈倒了!」
一道驚叫聲劃破了清晨的安靜,雷軍一下子睜開眼。
「發生了什麼事?」齊悅迷迷糊糊地抓著雷軍的胳膊問。
「沒什麼事,你接著睡。」
大冷的天,再適合睡個回籠覺了,但齊悅還是強撐著睜開眼,搖頭道:「不睡了,我不能比娘起得還晚,不然會被人笑話的。」
「自家關門過日子,管別人如何議論?」
「我不跟你說了,我聽到娘開門的聲音了。」
齊悅著急地抓了衣服穿上,而後把鞋子一套,開門出去,寒氣撲面,入眼一片雪光,刺眼得很。
齊悅驚訝,這一尺深的雪是昨晚下的嗎?
「大哥,你醒醒!」
院門外,忽然傳來葉英梅驚慌的喊聲。
齊悅心中一緊,拔腿衝過影壁,就見大門口前,葉英梅半跪在雪地里,懷裡抱著一個全身被白雪覆蓋的人,驚慌地喊著,惶急地拂開他臉上的雪。
邊上的喬二妮正急聲解釋:「嬸子,這不怨我。我一早起來,看見他站在你家門前,就問他是誰來著?他不吱聲,我就輕拍他一下,誰想他就暈倒了……」
齊悅奔到門口,看不起凍僵男人的面容,但也聽明白了事情緣由,張口打斷喬二妮的話:「二姐,別的先不說,你幫著我把他抬進去。」而後又對葉英梅道,「娘,他是凍僵了,我們將他抬進去,讓他暖和后就能醒過來了。」
慌了神的葉英梅聽到她這話,連聲應了,喬二妮也醒過神過來幫忙。
三個女人一起將凍僵的男人拉起來,但旋即發現這男人高大得很,她們三個竟無法將他抬動,葉英梅又慌了,下意識地轉頭問齊悅:「悅悅怎麼辦?」
能怎麼辦呢?
最好的辦法就叫雷軍來幫忙。
但是,就在剛剛拉起男人的時候,齊悅也看清男人的臉,是宋晉原。
她吃了一驚,她知道雷軍對宋晉原的態度,於是將這最好的辦法捨棄,咬牙道:「咱們拖著他進去。」
她的話一落,雷軍就從影壁之後走了出來,他的臉陰沉得如此刻布滿陰雲的天空,齊悅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葉英梅卻似看到救星一般,急聲喊道:「軍子,快來幫忙!」
齊悅嚇了一跳,擔心雷軍會把人接過後直接丟出去,於是趕忙沖葉英梅道:「娘,咱們自己來吧。」
不過她這個話說晚了,雷軍一步跨到她跟前,目光落在她握著宋晉原胳膊的手上,那眼神好似要將她的手砍了一般,她手抖了一下,但還是穩住了,低聲勸道:「他凍暈過去了,等他醒了,咱們立刻趕他出去。」
雷軍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只不知這一聲哼是對著誰的。
大手一拂,就將齊悅的手從宋晉原的胳膊上拂開,而後抓住他的胳膊將他扛在肩上,踩著雪地大步往屋裡走,速度極快。
葉英梅急惶惶地追上去,齊悅還有些愣神,雷軍居然沒把宋晉原丟出去。
忽然間,她想起昨天雷軍答應葉英梅,若是宋晉原來了不會攔著他與葉英梅見面。
或許就是這個原因吧,雷軍一向守信。
「妹子,你家男人臉色真嚇人,這凍僵的男人難道跟你家有仇?」喬二妮一臉驚嚇地拍著胸膛道。
齊悅醒過神,驚愕看了她一眼。
「被我說中了?」喬二妮也驚訝。
齊悅立刻否認:「不是仇人。二姐我先進去了,回頭再請你家裡來玩。」
喬二妮看出其中的不對勁,對齊悅委婉的逐客也沒計較,還提醒她:「老人說,凍僵的人不能立刻用熱水洗澡,要用雪擦洗,等他回溫后再用被子裹起來。」
齊悅一聽她這話就心裡發緊,匆匆道了謝,就急跑進堂屋,就看到葉英梅將宋晉原放到躺椅上,躺椅邊上放著一盆雪,齊悅立刻大喊:「不能用雪給他擦洗,不然會加重凍傷。」
剛抓起一把雪的葉英梅頓住,臉上帶著疑惑和急切:「這用雪擦洗凍僵的人,是老人傳下來的法子。」
老人傳下來的法子,還有少女脫光了衣服,用體溫給人暖過來這一節呢。
別說齊悅是怎麼知道的,這是後世電影經典的片段,還得有一個鬚髮發白的老頭指點少女的片段,想想就惡寒。
將亂飛的思緒強行拽回來,齊悅跟葉英梅解釋:「人已經凍僵了,再用冰冷的雪揉搓,摩擦雖能讓局部溫度恢復,但速度慢,還會加重寒氣的侵襲。當然,用熱水用火烤也是不可取的,得用四十多度的溫水給他泡澡,這個溫度與人體正常溫度相近,能很好地讓凍僵的人回溫,且不會造成傷害。」
「我現在就去燒水。悅悅你幫我看著他。」葉英梅信了她的話,就著急地奔向灶房。
堂屋裡除了凍僵的宋晉原,就只有齊悅和雷軍。
齊悅瞄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但也不像生氣的模樣,就試探著對他道:「幫忙拿床被子給他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