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陰翳

  第419章陰翳


  宋思思忽然提出明早搬出去,引得宋家大震,艾欣蘭又急又惱,追到宋思思房門前,卻發現房門已經鎖了,拍不開門。


  換了宋明上前,門內宋思思只道累了,想早點休息,別的一概不說。


  宋晉原氣了一陣,旋即狐疑,養了二十八年的女兒什麼性子他是知道的,並不會無緣無故地撂臉子不理人,他將怒目光移到艾欣蘭身上。


  艾欣蘭被看得心裡一跳,立刻開脫道:「誰知道思思這丫頭犯了什麼左性,我不過多問了倪霞幾句,她就沖我甩臉子。」


  宋晉原沒說信也沒不信,只盯了艾欣蘭兩眼,就讓她心神不寧,露了痕迹。


  宋明卻有些不高興地道:「媽,倪霞的事你別管,沒得沾上腥的臭的,也難怪姐姐不高興。」


  艾欣蘭被噎得要死,還無從反駁,問宋明緣由,但宋明卻不肯說,她佯怒道了句:「兒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債!」


  借著怒氣甩手回了房,也避開了宋晉原探尋的目光。


  就在宋家母女生隙時,齊悅與雷軍吃過黃媽一直溫著的晚飯,略與劉家閑話幾句,就回了客房。


  不過齊悅心裡裝著事,匆匆洗漱後主動去了隔壁雷軍住的房間。


  推門進入時,雷軍正撩起背心往下脫,腹部的肌肉被燈光暈了一層光,炫得齊悅有些頭暈,立刻背過身輕斥:「大冬天的,你脫光了不怕受凍?趕緊穿好了。」


  話剛落,一股熱氣帶著輕笑聲拂過後頸,齊悅沒反應過來就雙腳離地,她驚呼一聲,忙抓緊雷軍的胳膊,他胳膊上的腱子肉又硬又緊又熱,熱得她有些發慌:「你快放我下來。」


  「好。」雷軍輕笑一聲,卻大步走到床邊,俯身將她放下,又將整個身體壓了上去。


  男人清爽的氣息侵佔了她每一寸呼吸,體內血液被他身上的熱力帶得沸騰起來,讓她幾乎自己忘了來找他的目的。


  好在只是幾乎,她強撐起一絲理智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等等,我有事要問你。」


  「你問,我聽著。」雷軍很好說話,但依然壓著她,俯身親著她的唇角,放在她腰上的手也在亂動,惹得她身體都在輕顫,根本集中不了心神。


  「你先別鬧,今天倪……嗚嗚……」


  一句完整的話沒說出來,聲音就被上方的男人吞入腹中,及至一整個晚上都沒機會將話問出來。


  八天未見,雷軍仿若要將這八天的思念和熱情都宣洩出來,齊悅被動地陷入熱潮之中,忘了最初的目的,也忘了身處何處。


  甚至忘了自己何時睡過去的。


  睜眼醒來時,她懵了一瞬才想起昨夜的事,雖沒看到雷軍睡在床上,但依然驚慌得一下子彈跳起來。


  迅速套上衣服,趿著鞋衝到門邊打開門,就與黃媽撞了個對臉,驚得齊悅差點倒退回房。


  「早啊,小齊醫生。」黃媽笑著跟她打招呼。


  齊悅僵著臉,扯著唇角回了聲「早」。


  黃媽好似沒有發現她的異常,笑著問了一句:「我今早準備做包子,你喜歡白菜餡的還是胡蘿蔔餡?」


  「都,都好。」齊悅結結巴巴回道。


  黃媽終於看出她的異常,驚訝問她:「你臉怎麼這麼紅?是發燒了嗎?」


  黃媽說著伸手要探她額頭溫度,齊悅慌得立刻倒退搖頭:「我,我沒發燒……」


  話未說完,另一側的房門打開,一個憂急的聲音響起:「你生病了?」


  齊悅驚愕轉過頭,望見雷軍從隔壁房間出來,兩步跨到她身前,抬手覆住她的額頭。


  黃媽笑著打趣:「有雷同學在,我就不礙事了,我去廚房做包子去。」


  雷軍滿心滿眼都只有齊悅,沒有理會黃母的打趣,又問她:「你哪裡不舒服?」


  齊悅卻滿臉臊紅,抬手拂開他覆在她額頭上的手掌:「我沒生病。」


  見黃母走遠,她立刻側頭打量隔壁的房門,又轉過身看背後房間,終於意識到自己鬧個烏龍。


  因為是相連的客房,不管是大小還是布置都一模一樣,齊悅乍一醒來,只當自己睡在雷軍的房間里,畢竟她昨晚最後的記憶就是雷軍的房間里,忽然出門時碰上黃媽,只當自己被人抓了現行,羞臊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雷軍也是關心則亂,此時見齊悅打量兩間客房,見她神色一時恍然一時懊惱,緋紅的臉蛋比之霞光都要艷麗,他忍不住伸手撫摸,湊到她耳邊輕笑道:「早知道你想在我的房間睡覺,我昨晚就不把睡過去的你抱到隔壁。」


  雖是打趣的話,卻也順勢將她昨晚回房的事說清楚了,齊悅連耳朵尖都滾燙起來,一把推開他壓低聲音怒斥:「我剛剛沒嚇死,你還來打趣我!」


  被她水濛濛的杏眼一瞪,雷軍心裡一盪,瞅見左右無人,伸手將她帶入房中,迅速關上門,抵著門就親上去。


  「嗚嗚……你放開……」


  雷軍卻將她的手腳都困住,咬住她的唇不滿地:「媳婦,昨晚我正親得正帶勁,你卻睡過去了,現在你得補償我。」


  這一補償就是一刻鐘,齊悅被親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才重新得了自由,她不由得懷疑昨晚上她就是因為缺氧才昏睡過去。


  惱得她照著雷軍的胸膛又捶又打,雷軍卻只當她饒痒痒,眼底帶著縱容的笑意,齊悅反倒覺得沒了意思,哼了一聲:「打得我手疼,不打了。」


  女人的嬌氣都是男人慣出來的,就如此刻雷軍聽說她手疼,立馬握住她的手輕揉,又問她:「好點了嗎?」


  齊悅忽然紅了臉,覺得自己作得太過,但又想起昨晚未解決的事,強行繃住臉抽出手,冷眼望著他問道:「倪霞的事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


  柔情蜜意一下子轉成問罪,雷軍神情轉淡,只一瞬,收斂了身上的冷意,將齊悅按坐在椅子上,自己則蹲坐在她跟前,握著她嬌軟的手輕揉,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昨天不跟你說,是不想讓那些糟污的事污了你的耳朵。」


  齊悅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你不說,就不怕我誤會?」


  「你會嗎?」雷軍眼裡帶笑,顯然是不信。


  「當然會,所以有什麼事都得跟我說清楚了,不然我生氣了就再不理你。」齊悅抽出手,冷著臉道。


  雷軍神色終於透出一絲緊張,抓住她的手道:「我跟她沒關係,你別生氣。」


  見她依然冷著臉,知道矇混不過去,便從前天晚上收到紙條說起,將倪霞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交代了。


  同一時間,倪家二樓那間被鎖死的房間傳出叫喊聲,倪母聽到聲音,忙跑過去,隔著門勸道:「霞兒你莫要鬧了,你乖一點,我一會把早餐給你端進去。」


  被打暈后睡了一晚的倪霞,睜眼后發現自己被鎖起來,慌亂了好一陣,聽到她媽的聲音后立刻貼著房門道:「媽,我不鬧了,你把我放出去吧。」


  倪母卻搖頭:「你爸下了死命令,不能放你出去,不過你乖一點,等你爸消了氣,我再勸勸他。」


  倪霞原本漂亮的眼睛里滿是陰翳,讓她整個人都似籠在黑氣里,仿若從地獄里重新爬出來的惡鬼,但她的聲音卻又嬌又軟:「媽媽,只有你最疼女兒了。」


  倪母聽得紅了眼,罵道:「我疼你有什麼用,你自己作死,跟宋家的親事做不成了。不過,雖然王家不管哪方面都比不過宋家,當王家小子對你的心卻是真真的,若不是之前被你爸打走,他現在都可能跪在咱家門前……」


  倪霞聽著她媽喋喋不休地王城說好話,攥緊的拳頭差點砸在門上,她深吸了好幾口才啞著聲打斷:「媽,我餓了,給我拿早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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