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扯虎皮
第294章扯虎皮
中山裝男人研究的時間越長,臉上的激動越發抑制不住,但他卻沒有道出他研究的結果,而是抬起頭直接問余國慶:「你開價多少?」
余國慶笑笑,沒有回答,反倒伸手指著齊悅道:「這是我外甥女,師從黃老神醫。」
齊悅眉頭微皺,用眼神控訴余國慶:我師父不老。
余國慶暗自白了她一眼:中醫越老越值錢,若說你師父還只有三四十歲,哪裡能唬住人?
顯然,中山裝男人被唬住,兩眼發亮地盯住齊悅:「黃老神醫還在世?他現住哪?你帶我去見他。」
他似乎極為激動,一邊說著一邊靠近她,想要抓住她的手,齊悅被驚得倒退一步,好在余國慶及時閃身攔阻在男人身前。
「對不起,我太激動,實在是我家老爺子身體快扛不住了。」中山裝男人醒過神來,解釋了前因,又對余國慶道,「只要你們帶我去見黃老神醫,這紫靈芝價格可以漲到兩千。」
聽到他這話,齊悅與余國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煩惱,畢竟那什麼黃老神醫是不存在的。
怎麼辦?
涼拌!
余國慶回過頭,一臉遺憾地對滿臉期待的中山裝男人說道:「抱歉,黃老神醫已經過世。」
中山裝男人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來,旋即又發亮,望向齊悅:「不知小神醫……」
齊悅被那聲小神醫喊得頭皮發麻,忙擺手:「我只跟師父學了點皮毛,識得些藥材,醫術卻沒有學到,幫不上您的忙。」她說的是實話,只她師父不是黃老神醫,而是黃中醫。
中山裝男人目光又黯了一下,但依然不放棄:「你還有師兄師姐嗎?他們的醫術學得好嗎?」
齊悅微笑:「我只有一個師妹,她只有十四歲。」
中山裝男人眼底的光徹底暗了,一下子坐在凳子上,滿臉頹喪。
余國慶打量了他一眼,臉上揚起笑:「看來同志現在對紫靈芝的興趣不大,那咱們就此別過。」
「等等,紫靈芝我要了。」中山裝男人連忙站起身說道。
余國慶回過頭,露出一口白牙:「兩千,不還價。」
中山裝男人頓時露出肉疼的神色,暗悔自己剛剛被黃老神醫的消息迷住了眼,一下子爆出自己承受底線。
余國慶嗤笑一聲,將裝著紫靈芝的書包一背,招呼齊悅:「悅悅,走了。」
齊悅應聲,跟著他很快走到船艙口,船老闆急了,沖中山裝男人道:「同志,您就別嫌貴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畢竟錢再多也沒有命重要不是?」
被船老闆最後一句話點醒,他喊住了余國慶,一臉艱難地道:「這價格我同意了,不過我沒有帶那麼多現金,不夠的我用等價值的金物件來抵。」黃老神醫過世了,但有這紫靈芝吊命,說不定還能找到別的老中醫救治老爺子,所以這株紫靈芝一定要拿下,否則他無法回去交差。
余國慶早已看透他的心理,點頭應了下來,而後道:「就按銀行換算走,一克黃金三十元。」
中山裝男人的臉一下子綠了:「我手裡的是祖輩傳下來的金首飾,工藝好著呢!」
余國慶眉頭皺了起來:「祖輩傳下來的金首飾,那純度可就值得研究了,畢竟古時候的提純工藝差。」
這下中山裝男人被氣得肚子都鼓脹起來,船老闆適時出面兩方安撫,最後余國慶不再深究金首飾的純度,而中山裝男人也同意以重量換算。
待交易完成,余國慶直接將那隻雕著龍鳳呈祥的金手鐲套在齊悅手上,而後又套頭:「你的手腕太細,戴不住。」
中山裝男人看到祖輩傳下來的首飾易主,心裡很疼,看到新主人不懂戴更心疼,忍不住多嘴提醒:「看到那交錯的扣了嗎,找老師傅調整一下就不會掉了。」
「現在老師傅可不好找,要不你給幫幫忙?」余國慶沒有絲毫客氣地提出請求。
中山裝男人怒目:「我不是老師傅。交易也完成了,咱以後再見吧。」最後以後都不見。
怒氣沖衝出了烏篷船。
不久之後,余國慶和齊悅也出了烏篷船,然後拉著她直接殺向商廈。
這次賣紫靈芝的錢,余國慶一分沒要,只讓齊悅從中拿了一百給船老闆做搭線費,齊悅不同意,余國慶就讓她出血給袁巧兒買件布拉吉做禮物,至於他之前答應給齊悅的布拉吉也省掉了。
「悅悅現在是大富婆了,比舅舅有錢多了,所以就不給你買裙子了。」余國慶戲虐地調侃。
齊悅呵呵:「把你收藏的古董賣了,你的身價立馬是我的十倍百倍。」
剛剛賣掉紫靈芝,不算那隻金鐲子,去掉一百中介費,她得了一千四的現金,上次賣掉老虎分得一千元,再加上賣了鐵皮石斛建房子后剩下的五百塊,她滿打滿算不過兩千九百塊。
跟余國慶那些有年頭的古董比,不過九牛一毛。
余國慶聞言卻搖頭:「不能賣,這會古董要想賣出價只能銷往港城或者海外,這種被祖宗罵的事我可不幹。」
齊悅驚愕問道:「你以前難道沒賣過?」
余國慶嚴肅臉:「我只跟國人交易,至於他們銷往哪裡,我管不了。」
齊悅嘆了口氣,沒有追問下去。
這次進商場沒再遇到以貌取人的售貨員,巧的是轉商場時還碰到上次那位中年主任。
主任認出了她,上前跟她打招呼,告訴她上次那個犯了錯的售貨員已經被調崗了,以後有什麼意見儘管給他提。
從未受過這種待遇的齊悅一開始是有些懵的,幸好余國慶接過話茬,跟商場主任聊了起來,兩人談得很融洽。
不過商場主任終歸在上班,問過雷軍已經回了部隊后,略說幾句話就離開了。
而他剛走,一個驚訝的聲音忽然在後方響起:「余國慶,你怎麼在這?」
齊悅循聲望去,就見早班汽車原售票員郝姑娘站在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身邊。
男人青光眼,眯著眼看清齊悅時臉色變了一下:「你怎麼在這?」說著話,驚慌地朝四周打量。
聽到男人給齊悅說話,郝姑娘顧不得跟余國慶得瑟,皺著眉頭抓住男人的胳膊:「你認識她?」再看向齊悅的目光透著敵意。
男人目光看遍四周,沒有發現那個危險的男人,神色鬆緩下來,但對於郝姑娘就有些不耐了,他甩開她的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郝同志,聽說你最近結婚了,這位是你新丈夫?」余國慶擋在齊悅身前,臉上掛著不太正經的笑容問郝姑娘。
本就被丈夫下了面子的郝姑娘,登時將鬱氣噴向余國慶:「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新丈夫,我是頭婚好不好!」
余國慶不在意的笑道:「我說錯話了,給二位道歉,要沒什麼事兒,咱們就此別過。」
「誰說沒事?」郝姑娘衝口說道。
青光眼男人卻變了臉色:「你跟別的男人有什麼事?」盯著郝姑娘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
郝姑娘臉色一下子僵住,小心翼翼地回道:「原來上班時認識的,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就想打聽一下原來的同事。」
青光眼男人從鼻孔里哼出一聲:「你要還惦記售票員的崗位,我去找我爸,讓他滿足你的要求。」
郝姑娘的臉色一下子白了,連忙擺手:「我沒這意思,我不想回原崗位,每天起早貪黑的,累死人啦,我就想跟著老公在工會坐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