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嫌棄
第262章嫌棄
雷軍拿起筷子開吃,並沒有回答他。
祁陽心裡的八卦反倒被勾起來,連吃都顧不上了兩眼盯著他,兩眼盯著他催問:「你倒是說說呀,有什麼事情,兄弟給你分析。」
雷軍忍無可忍,他夾起一塊燉白肉放到祁陽的碗里:「趕緊吃吧。」他決定還是忍了,媳婦掙得比他還多,這事說出來真的很傷男人自尊。
祁陽上下打量他,見他打定主意不說,心裡琢磨著雷軍肯定跟他的小媳婦之間出了什麼事,不過看在兄弟情上,他還是不揭開他的傷疤好了。
祁陽埋頭吃了起來,頭都不帶抬起來的,可真是餓狠了。
雷軍想著,是不是得琢磨點別的收益來,他剛想跟祁陽探討一下,但見他三天沒吃飯的樣子,暫且壓了下來。
G省帽兒山便是船老闆口中的華南第一巔,主峰海拔兩三千米,物產豐富,危險也海拔的上升而增加。
這一次,舅甥倆爬到半山腰,林深樹陰,但背上背簍不輕,兩人頭上都冒出汗來,余國慶有些爬不動了。
他停住腳步,手扶著山路旁的一棵松樹,扭頭問齊悅:「你說的幫手怎麼還不見身影?難道他住在這深山裡?那不成了野人了?」
齊悅回頭看他,笑得意味深長:「我可沒說幫手是人。」
說完這話,她腳步一挪,離開山路,鑽入林子里,尋了一塊平整的岩石,將背簍里的食物擺出大半,香氣散發出去。
「悅悅你這話什麼意思?幫手不是人嗎?」余國慶追過來,滿臉驚愕的問道。
「等一等它來了你就知道了,不過,你要記得放輕鬆,不要驚著它。」齊悅叮囑。
余國慶的疑惑更甚,又有些興奮:「你的幫手難道是位小可愛?小松鼠,還是只小狐狸?」帶毛的東西他都喜歡,若能擼兩把還是不錯滴。
齊悅看到他兩眼冒星星的樣子,忍俊不禁,卻還是點頭:「是小可愛,不過可能會跟你的想象有些差距。」
余國慶依然興奮:「只要是帶毛的,有些差距我也能接受……」
但他這話還沒有說完,眼前掠過一片花紋,黑白花紋,油亮的皮毛在光斑下熠熠生輝,漂亮之極,但余國慶驚得大叫,掉頭就跑,但腳下絆到一根藤蔓,撲通摔倒在地,這一刻,他心生絕望,閉著眼喊道:「悅悅快跑,舅舅幫你拖一會,你千萬不要回頭!」
花豹落在岩石上,伸出舌頭親昵地舔齊悅的手心,幽黃的瞳孔里還透出一絲委屈,但這份親近被那不識趣的男人打斷,它偏頭看了眼,幽黃的雙瞳閃過一道暗光。
齊悅把它的腦袋板過來:「好了,開吃吧。」
完了完了,悅悅這丫頭居然想用自己喂豹救他。
余國慶心中大急,睜開眼跳起來撲過去:「悅悅我來救你——」
撲到半路頓住,他看到豹子低頭啃著一個豬蹄,被他的喊聲驚動后扭頭看了他一眼,那冷幽的瞳孔中透出一絲鄙視。
他沒看錯,那隻吃肉的豹子居然鄙視他,好像是在鄙視他身上的肉不如豬蹄好吃。
然後回過頭繼續啃豬蹄。
余國慶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幻滅,但豹子啃豬蹄露出了尖牙又讓他不寒而慄,他壓低聲音沖齊悅喊道:「悅悅,乘著豹子被豬蹄絆住,咱快逃!」
齊悅噗哧笑了,伸手揉著豹子毛茸茸的腦袋,另一隻手朝余國慶招手:「舅舅,這就是我要跟你介紹的幫手,你來打個招呼吧。」
余國慶:「……」
看他不敢靠近,齊悅抬起豹子一隻前爪:「小花,這是我舅舅,咱打個招呼,以後就是家人了。」
豹子配合地擺了擺爪子,但爪子里透出的指甲被樹縫裡透出的陽光照得發亮,亮得發寒。
余國慶倒退一步,他吞了口唾沫,艱難地問道:「悅悅,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豹子的目光難得從食物上收回,扭頭又看了余國慶一眼,眼神冷傲,好似在說:本大爺不跟你這魚唇的人類一般見識,但是想當我家人,門都沒有!
余國慶驚恐的搖頭,食物鏈上的家人太危險,他是絕對不敢認豹大爺為家人的。
看出余國慶的驚恐和抗拒,齊悅有些驚訝,畢竟余國慶以往給她的印象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給他一根棒子就能把天捅破的性子,卻沒想到面對豹子會這麼慫。
心底好笑,又不得不笑著勸他:「舅舅,小花很乖巧的,它從未傷過人命,你不用怕它。」又朝他招手,「你過來是摸摸它的頭,毛茸茸的,可好摸了,你跟它多親近一番就能相處好了。」
余國慶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不用不用,我還是回去擼小花貓,豹大爺頭上的毛我不敢擼。」
頓了一下,他忍不住又勸道:「我看咱把食物被豹大爺留下,咱往前面看看能不能好運地碰上紫靈芝。」
齊悅搖頭:「沒有小花,咱是入不了深山的。你站在原處往左前方看看,或許會有所發現。」
余國慶對她的說法不以為然,但還是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五十米之外的松樹上,盤旋著一條長蛇,頭部橢圓略扁,頸部膨起成扁狀,背面有白色眼鏡狀圈紋,那分明是條眼鏡蛇,深山中最恐怖的毒蛇!
余國慶被嚇得掉頭就跑,但掉過頭對上的是豹子幽黃的眼瞳,一瞬間,他做出了抉擇:「豹大爺,我做你最忠實的小弟。」
豹子雙瞳一眯,縱身一躍,朝他直撲過去,余國慶嚇得驚叫撲倒,幸運的是,除了身體有些摔疼外,並沒有受到其他傷害,反倒是後方傳來一陣嘶叫聲。
他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轉身看到花豹一爪子扣住了眼鏡蛇的脖頸,另一爪子直接划向蛇腹,他衝口喊道:「爪下留蛇!活的眼鏡蛇很值錢的!」
豹子被他的喊聲驚動,划向蛇腹的爪子頓住,蛇尾立即纏住它的爪子,想要將腦袋掙脫出來,豹子有些不高興,皺眉瞥了余國慶一眼。
齊悅也是一臉驚愕,又無語,扭頭問他:「你知不知道,剛剛這條眼鏡蛇差點撲到你後背上,你現在還想留它一命嗎?」
余國慶驚了一跳,他吞口唾沫,糾結了一下說道:「可以把它打暈了,用袋子蒙起來,改天賣給黑市得有好幾十塊錢,但要是死了,除了咱拿來燉肉沒別的用處了。」
豹子沒有理會他的話,偏頭看向齊悅,目光中透著詢問。
齊悅想著這趟入山本就是來掙錢的,既然余國慶不介意剛剛差點被毒蛇要死,她自然也不介意,便對豹子道:「你試著打暈它,打死了也沒事,一會給你烤蛇肉吃。」
豹子幽黃的瞳孔閃了閃,甩開纏在爪子上的蛇尾,另一爪子擒住蛇頭猛地往岩石上一甩,啪嗒一聲,蛇頭一歪,從岩石上掉落而下,顯然是死透了。
余國慶懷疑豹子為了吃烤蛇肉故意摔死的,一時間心疼得牙都疼了,跑過去道:「蛇死了,但蛇膽還能泡酒,總能值兩個錢。」反正,就是不給你蛇肉吃!
他伸手想要拎起眼鏡蛇,但手指觸到蛇尾,斷氣的眼鏡蛇唰地掙開了眼,扭頭朝他的手腕咬去——
「啊!」
啪!
一根木棍敲在蛇頭上,將眼鏡蛇重新敲落在地,齊悅伸手掐住蛇頭提起來,扭頭對臉色煞白的余國慶道:「你不知道蛇是最狡猾的生物嗎?」
余國慶一臉心有餘悸,抹了把頭上的汗點頭:「現在知道了。」
豹子扭頭看了他一眼,滿臉的嫌棄。
齊悅笑了一聲:「我家小花看不上你這小弟,你還是先當我的小弟吧。」
余國慶跳腳:「我是你舅舅,要我當你小弟,你有沒有點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