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這個外甥女婿不行
第252章這個外甥女婿不行
余國慶這話剛說完,一陣車鈴聲響起,他回過頭,一輛自行車嘎吱停在他身側,他下意識退後一步,才看清車上的人是雷軍,頓時沒好氣地道:「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停車也不停好地方?」
雷軍坐在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余國慶:「齊悅的縫紉機,我會給她買。」
齊悅站的位置正對著西面入村口,自然比余國慶先發現他的到來,她的眼睛彎起,抬手跟他打招呼,不想他竟先跟余國慶對上了。
聽到雷軍的方言,余國慶先是驚愕,而後是憤怒:「我是悅悅舅舅,縫紉機自然是我送給她做嫁妝。」轉頭又問齊悅,「你還想要什麼嫁妝,一併跟舅舅說。舅舅別的沒有,就錢多。」
齊悅看著眼前的闊氣舅舅,噗嗤笑了:「你們怎麼不問問我,我自己能不能置備嫁妝?」她本也打算買縫紉機,只是票還沒著落。
「你的錢自己留著。」
異口同聲,余國慶和雷軍說了同樣一句話,又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又錯開。
這個舅舅不靠譜。
這個外甥女婿不行。
唯有的優點,就是對齊悅(悅悅)還算大方。
兩個男人心底轉著同樣的話,但發現自己還是看對方不順眼。
「悅悅,咱回去了,這男人即便給你訂婚了,也是要避嫌的。」余國慶招呼齊悅回家。
雷軍同時指著後車座對齊悅道:「上來,我帶你。」
夾在兩個男人中間的齊悅,有些懵,有些為難。
余國慶炸毛:「有自行車了不起啊,我也有!悅悅跟我走,下去去鎮上我就給你攢一輛。」
對上雷軍凝在她臉上的目光,齊悅果斷拋棄舅舅,笑眯眯沖他擺手:「舅舅,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顧余國慶的跳腳,跳上雷軍的後車座,雷軍一蹬,車子順著坡度飛快行駛起來,風拂過臉頰,將余國慶的喊聲連同知了的叫聲都拋在身後。
前頭的雷軍,嘴角不自禁的揚起,扭頭問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我以為你下午才會來找我。」齊悅側坐在車座後面,腳尖輕晃。
「想你了。」他的聲音有點啞。
齊悅的臉一下子紅了,她立馬轉移話題:「你腰上的傷怎麼樣?」
「還好。」
「一會到家,我給你換藥,我帶了葯回來。」
「嗯。」
聽著她清脆的聲音,雷軍想帶著她一路騎下去,只是松林距離齊家不過幾百米,他已經刻意放慢速度,但幾句話后,車子就駛到了齊家院門前。
「雷軍來了?快進來。」余秀蓮看到雷軍很高興,連聲招呼他,又吩咐齊明明,「快去給你雷大哥倒碗茶水端過來。」
齊悅早在院門口就跳下了後車座,看著雷軍跟她爹娘還有袁叔袁嬸打招呼,那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架勢,齊悅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
齊明明調皮的沖她擠了擠眼:「分明是姐夫,娘非得讓我叫他雷大哥。」
齊悅還沒給出反應,余秀蓮就給了齊明明一腦瓜子:「話這麼多,快去倒茶。」
「我去吧。」齊悅接過話,轉身去灶房。
出來時,她提了一壺茶水,拿了一疊碗。
當地喜歡用鐵壺煮茶,茶葉是自家從深山採集的野山茶,用井水煮來,別有一股甘甜和茶香,齊悅也很喜歡。
堂屋裡,雷軍正與他們聊著天,等她一進去,余秀蓮起身對她道:「下午你不用去田裡幹活了,你給軍子換換藥,三四點就回鎮上吧,他明天早上的火車,還是住鎮上合適。」
齊悅驚訝地看向雷軍,明天早上十點的火車,就是明天從村裡出發也趕得急啊。
自她出現,雷軍的目光就凝在她身上,齊悅最終沒把這話說出來。
「好了,我們去上工了,你們自己在家。」
余秀蓮笑著說完這話,就帶著齊明明牛根走了,齊傳宗沉默的跟上。
剛趕回家的余國慶卻不樂意,兩隻眼睛盯著齊悅和雷軍,如同嚴厲的家長,生怕他們有一絲越軌。
齊悅想起一事,笑容滿面地給余國慶倒了碗茶,送到他手邊:「舅舅,喝茶。」
受寵若驚的余國慶,卻有些不敢接茶碗,兩隻眼睛警惕地盯著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說你想幹嘛?」
齊悅也不否認,將茶碗塞到他手裡,開口說道:「剛剛你說在鎮上給我租了房子,我今天下午要用,你能帶我去嗎?」
余國慶炸毛:「你今天要這房子,到底是給雷軍住,還是自己住?」說完,他自己嚇了一跳,厲目瞪著齊悅,「我告訴你,你絕對不能跟他同住一屋!」
齊悅黑線:「你想哪裡去了?這房子今天肯定是給雷軍,我自己回師娘家住。」
「那還差不多。」李國慶鬆了一口氣。
齊悅笑了:「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三點以後出發去鎮上。」
「什麼說定了,誰答應把房子給他住了?」
齊悅沒有理會余國慶的憤憤不平,拉著雷軍進了屋子,余國慶更炸毛了,追了進去。
齊悅無奈:「我要給他換藥,你要是不放心,就進來盯著吧。」
「我當然要盯著。」余國慶抱著雙手,兩隻眼睛如雷達一樣掃射,務必不讓雷軍占他外甥女一點便宜。
雷軍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很快消失不見。
齊悅給他上藥時發現,他傷口癒合的速度遠比她預計的要快,如今只剩下一道粉色的疤痕,不過他的胳膊和手上倒是出現一些紅腫,隱約可見一些刺。
給他換了葯,再次用繃帶包上腰腹,她指著他胳膊上的紅腫問他:「你這是從哪弄的?」
他沉默地扯過布兜,拿出一個蜂巢,裡面沒有蜂蜜,只有蟲蛹,以及粘稠澄亮的蜂蜜。
齊悅驚愕地瞪大了眼:「你真入山摘蜂巢了?不是不讓你去嗎?」說完鼻子有些酸,「看你的手都叮得滿是紅腫,你痛不痛,癢不癢?」
她一邊問著,一邊著急地扯他出屋子。
堂屋的光線比屋裡好很多,她拿出鑷子給他一根根拔蜂刺,眼圈也有些紅。
她知道,被蜜蜂蜇了一定會很疼很癢,但他一聲不吭,他真的是鋼鐵做的嗎?
「我沒事。」雷軍握著她的手安慰她。
余國慶覺得被眼前兩人餵了滿滿一碗狗糧,撇了撇嘴:「不就是被蜜蜂蜇了嗎?至於嗎?看你心疼的……」
齊悅抬頭,紅著眼圈瞪了聒噪的余國慶一眼,余國慶舉手投降:「行,我不做燈泡,我三點再回來。」
說完轉身就走,他得去找巧兒,慰藉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雷軍用另一隻輕撫她的臉頰:「我真的不疼。」
「以後別去招惹蜜蜂了。」齊悅吸了吸鼻子,瞪著他道,「我沒那麼喜歡桂花蜜汁肉。」
若非前天她無意提了一句要做桂花蜜汁肉,雷軍也不會上山摘蜂巢,招惹了一群蜜蜂蜇他。
仔仔細細拔光所有的蜂刺,然後拿來肥皂給他搓洗,解了蜂毒,又去屋后的山坡采了薄荷葉給他塗抹,忙乎了半個鐘頭,他手上的紅腫才消下一半。
余國慶倒是很準時,三點準點過來了,還推著他的除了車鈴不響,哪兒都響的自行車,不耐地催促兩人:「要走就走,不然我可改主意了。」
齊悅拿起今早回來還沒散開的包裹,又取了新縫的錢兜塞在包裹里,而後跳上了雷軍的後車座。
一路上,余國慶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跟雷軍爭鋒,但還是輸了,跟在雷軍的車后,吃了一臉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