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洗澡
第196章洗澡
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了沾染露珠的濕氣,齊悅來到上次跟豹子分離的地方,找了塊岩石,把粽子剝了皮放了上去。
粽子的香氣飄散出去,引來樹上的松鼠不時的探個頭,有調皮的松鼠拿榛子砸齊悅的頭。
齊悅從頭上撿了松子,笑著沖松鼠道謝:「謝謝你的食物。」
說完放在嘴裡嘎嘣磕破,將松子肉捲入嘴裡咀嚼,滿嘴清香脆響,齊悅一臉滿足。
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松鼠氣得吱吱叫喚,直接從樹枝上跳了下來,又跳上岩石,兩隻眼睛滴溜溜的盯著粽子,卻沒有冒然下嘴。
齊悅拿出另一個粽子逗它:「我給你粽子,你給我等量的松子可好?」
「吱吱——」深山裡的松鼠並不怕人,沖她吱吱叫喚,只齊悅不懂它的意思,試探著又把粽子往前送一分。
松鼠伸出小爪子,朝粽子探去,恰在這時,忽然響起一聲嗷叫,山林震動。
松鼠驚恐地縮了爪子,刺溜爬上樹,一下子消失在茂密的枝葉里。
齊悅並沒有多害怕,因為她聽出那是豹子的叫聲。
轉眼間,一個身影撲來,落在岩石上,伸出舌頭將粽子捲入嘴裡,幽黃的眸子還直瞅著齊悅手中的粽子。
正是齊悅熟悉那隻豹子,嘴饞的豹子。
齊悅失笑,將手中的粽子剝了葉子遞向它,豹子舌頭一卷又捲入嘴裡,閉嘴咀嚼,微眯著眼睛,一臉幸福的模樣。
吃完第二個粽子后,它又盯著齊悅的背簍,齊悅只好將背簍里的粽子一個個剝了葉子給它。
風捲殘雲,不過三分鐘,豹子就把所有的粽子吞入腹中,讓齊悅又驚嘆一次,也得出結論,相比素食,這隻饞嘴的豹子,顯然更喜歡帶肉的食物。
可惜現在,她太窮,這會沒錢買肉給它做吃的。
但若是找到足夠多的鐵皮石斛,那她就不窮了。
齊悅雙眼發亮,拍著愜意舔舐尖牙上殘留米粒的豹子的腦袋,對它道:「你帶我去上次的山壁,下次我給你帶更好吃的東西。」
豹子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太明白她的話。
種族不同,無法交流,齊悅也是無奈,嘗試著循著記憶去尋找那片山壁。
豹子跟在她後面走了一段,忽然明白她的目的,縱身跑在她前頭,不時回頭看她有沒有掉隊。
於是,一人一豹,一追一趕,半個小時后,抵達那片山壁。
雲霧繚繞的山壁,隱約可見綠草碧樹探出些枝葉來,齊悅握著鐵爪和繩子,頭有些發暈。
但這世上,沒有不付出就能得來的好處。
齊悅咬了咬牙,繞到山壁上頭,而後尋了一棵粗壯的大樹,將繩索一頭捆在大樹上,另一頭則捆在自己身上,又將鐵爪掛到腰上。
前世,她雖不是攀岩愛好者,但也跟著朋友去玩過幾次。
比起人工山壁,眼前的天然山壁顯然更具魅力,也更加危險。
豹子趴在邊上看著她忙乎這一切,眼神中透著迷惑,齊悅也沒跟它解釋,深吸口氣,便沿著山壁一點點下移。
咔的一聲,腳下一個石子鬆動,連帶著一層土咕嚕嚕往下滾,驚得齊悅立即伸手抓住了山壁外突的石頭。
「嗷嗚——」豹子沖她叫了一聲。
齊悅仰頭勉強沖它一笑:「沒事,我若覺得不行,就會自己爬上去。」她還是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豹子應該沒有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又沖她叫了一聲,見她伸腳繼續往下探,忽然暴躁起來,伸出爪子按住了刺溜下滑的繩索。
繩索忽然停住,齊悅抬頭看到豹子的舉動,忙沖它搖頭:「快鬆開你的爪子,放開繩索。」她空出一隻手指著它那隻按著繩索的爪子。
但豹子卻沖她吼叫,幽黃的眸子透著不悅的情緒,不管齊悅如何說,它都沒有鬆開繩索。
齊悅無法,只得抓著繩索,手腳並用一點點往上攀,攀到山壁上頭,伸手拉豹子的爪子,豹子從喉嚨中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就是不肯松爪子。
齊悅比不得豹子的氣力,也怕被豹子尖利的爪子弄傷,只得放棄,解開了身上的繩索,揉著豹子的頭頂道:「行了,今天我不從山壁上採鐵皮石斛,我去別處找找。」
豹子仰頭望著她,沖她嘶叫一聲,然後猛然縱身跳下,急得齊悅忙追過去,就見它落在山壁一塊外突的岩石上,再一躍,直躍入下方的雲霧中,再也看不到身影,急得她大叫:「快回來!」
回應齊悅的只有風聲和她的迴音,她趴在山壁上,兩隻眼睛直盯著下方的雲霧,祈求著豹子早點從雲霧中出來。
這一等,就從日頭剛出,等到日頭刺眼,山壁下方的雲霧越來越薄,齊悅忽然看到一個模糊身影在山壁上跳躍,她一喜,張口大喊:「回來,小花快回來!」
她這一激動,就把心裡暗自給豹子起的名字喊了出來。
豹子似聽到她的喊聲,抬頭望了她一眼,卻又很快沒入下方的雲霧中。
齊悅再見到它時,已是半小時之後,而它已經看不出原型。
只見它頭頂一叢黃綠的花,脖子上掛著一圈草,就連背上都馱著帶土的藤草。
齊悅驚訝得張大了嘴,豹子身上所有的花草都是鐵皮石斛!
她將所有鐵皮石斛從它的身上取下來,然後緊緊抱住渾身臟污的豹子,激動得聲音都發顫,只來回說著「謝謝」兩字。
豹子伸出舌頭,舔她臉上的淚水,幽黃的眸子透著疑惑,似在疑惑她臉上水珠的味道。
齊悅推開它的腦袋,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笑著道:「我臉上的淚水是苦的,你要喝水,咱去找條溪澗,也正好給你洗個澡。」
她大致記得溪澗的位置,將鐵皮石斛,都放入背簍里,然後領著豹子去了三里之外的溪澗。
溪澗的水流淌過長滿青苔水草的岩石,發出叮咚的聲音,溪水清晰地倒映碧藍的天空,青黑色的小魚仿若遊走在叢林和天空中,恣意而閑暇。
嘭!
豹子跳入溪澗中,溪水濺了齊悅一臉,幽藍的眸子彎了起來,似乎在沖她笑。
齊悅也笑了,掬起一捧水潑向豹子,豹子一甩頭,將水珠濺到齊悅身上,一人一獸越鬧越起勁,歡快的笑聲蕩漾在山林之中,雜夾著豹子的咕嚕聲,偶爾還有一兩聲嘶叫。
四周的松鼠躥走,禽鳥振翅飛走,蛇蟲也遠離了溪澗。
等到豹子洗乾淨了皮毛,齊悅身上衣物早已濕透,她無奈的擰乾身上的衣服,又在溪邊找了塊能曬著太陽的岩石清洗乾淨,而後坐在上面曬太陽。
溫暖的陽光照在人身上,讓人昏昏欲睡,而後她便真的睡著了。
睡夢中,她好像是被什麼壓住,還有誰在舔的臉,朦朦朧朧中,似是雷軍,又似乎不是他,她看不太清那人的臉,因為有一層雲霧遮住了。
她極力揮開雲霧,想要看清楚,只聽見啪的一聲,她猛地從夢中醒來,就對上張開大嘴露著尖牙的毛臉,而她的手還拍在這張毛臉上。
這一瞬,她驚得差點尖叫起來,但在對上那雙幽黃的眸子時,她生生壓住衝到嗓子眼的那聲尖叫,僵硬地扯了扯唇角:「小花,麻煩你下去。」
豹子伸出舌頭,在她臉上又舔了一把,然後利落的跳了下去。
仿若一下子回魂,齊悅彈跳起來,衝到溪邊,捧起水用力搓臉,等到搓到臉皮緋紅才停下。
一扭頭,又對上豹子的臉,幽黃的眸子一片懵懂,齊悅有些尷尬,她嘗試解釋:「親吻是愛人之間才有的親密行為,你以後可以對母豹子這麼做,但不要再舔我的臉。」
「不過,你到底是公還是母?」
齊悅打量它的下腹,花豹意識到什麼,咻地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