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綠帽

  第188章綠帽


  齊悅被調侃得整張臉都紅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去寄信。」


  黃醫生戲虐:「是給誰寄信?姓雷的小子。」


  這句話說得肯定,齊悅沒作回應,紅著臉蒙頭往外走。


  但剛到門口,就被一個身影擋住,她抬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黃秋實!

  齊悅臉上的熱意一下子褪去。


  黃秋實看到她也吃了一驚,脫口問道:「你怎麼在這?是又生病了嗎?」溫和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擔憂。


  齊悅眉頭皺起,望著他清俊的眉眼,忽然一笑:「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聽到她嘲諷的質問,青年臉上露出一絲狼狽,他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語氣溫柔的說道:「我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分手還做朋友?


  不,應該說是被退婚後,還要求做朋友,這男人的臉怎麼這麼大?

  齊悅被噁心得不行,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抬腳從他身邊越過,但擦身而過時,他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低聲喊她的名字:「悅悅……」


  齊悅被這聲親昵的稱呼氣得不行,用力掙手:「放開!」


  黃秋實卻猛地加大了力度,將她的手腕緊緊握著,滿臉哀求地對她說道:「悅悅,我知道退婚是我家做得不對,我也不想我們關係變成現在這樣……」


  「小子你在幹嘛?」


  門口忽然一聲暴喝,黃秋實回過頭,一個拳頭就朝他的面門砸去——


  「啊!」


  王秋實捂著眼睛慘叫著倒退,齊悅看到他指間滲出血,心裡一緊,尤其是看清打人的是周瓊后,忙沖周瓊喊道:「住手,別打了!」


  她的聲一落,周瓊再次揮出的拳頭生生停在黃秋實的面門前,他扭頭憤怒地質問齊悅:「嫂子,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齊悅這時才看清周瓊身著警服,卻用繃帶吊著一條胳膊,打人的是另一隻完好的手,但看她的目光仿若是給他帶綠帽的妻子。


  齊悅一哽,就算帶綠帽不該是雷軍嗎?

  呸呸,她才沒出軌。


  還未想好跟周瓊如何解釋,黃秋實鬆開手,看到手指上染的血和剝玻璃碎片,又驚又怕又怒,沖著周瓊大叫:「我跟齊悅什麼關係給你有什麼關係?你穿著警服,是公安吧,公安無故打人,是知法犯法,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她是我嫂子,你說我該不該打你?」周瓊滿臉狠厲,一把揪住黃秋實的衣領,「我是公安沒錯,公安不但要揍你,還要以流氓罪把你抓進牢里!」


  被周瓊黑胖又高大的身形一襯,黃秋實如同被老鷹擒住的弱雞,驚慌大叫:「我沒有耍流氓,你不能抓我!」


  黃醫生調侃完齊悅就去藥房整理藥品,聽到外面動靜越來越大,皺眉走了出來,便看到他昨天醫治的病人單手提著一人,不高興地呵斥道:「你們要打架出去打,我這管治病治傷,就不管勸架。」


  黃秋實聽到黃醫生的聲音,雙眼大亮,張口求救:「三叔救我,我是秋實!」


  「秋實?」黃醫生聞言沖朝黃秋實細打量一眼,面露不虞,「你來我這鬧什麼?」


  「三叔,不是我鬧,是這人打我,他把我的眼睛打出血了,求您給我看看眼睛,我不能瞎眼啊!」黃秋實扭頭沖他喊道,露出鮮血淋漓的左眼眶。


  黃醫生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沖周瓊道:「你放開他,我給他看看眼睛。」


  周瓊質疑地看向黃醫生:「你真是這小子的三叔?你可知道他剛剛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負責治病。」黃醫生神情淡漠。


  周瓊氣得臉都青了:「他是人渣,人渣你也治嗎?還是說你們叔侄是蛇鼠一窩?」


  黃醫生的神色冷了下來,齊悅心頭一跳,她是知道師父的小心眼的,忙上前沖周瓊道:「你若是還認我這嫂子,就把他放了,讓我師父給他治傷。」


  「他是你師父?」周瓊滿臉驚愕,目光在齊悅、黃秋實和黃醫生中轉了兩圈,忽然發出呵呵兩聲笑,「一對叔侄,一對師徒,我這是瞎了眼了。不,是雷連長瞎眼了!」


  說完,甩開黃秋實,怒氣沖沖跑出衛生所。


  醫生很生氣,他接住黃秋實,扭頭問齊悅:「那小子是你認識的人?他發什麼神經?」


  齊悅隱隱猜到周瓊怕是誤會了她和黃秋實的關係,但他以此為由打了黃秋實,丟下這一堆爛攤子,她也很不高興。


  不過他終究是雷軍曾經的兵,便替他解釋了一句:「他和雷軍關係好,剛剛他是誤會了,並不是故意在您這鬧事,您就原諒他一次,別跟他一般見識。等下次見到他,我肯定臭罵他一頓。」


  黃醫生嗯一聲:「沒有下次,我這的規矩不能隨意更改。」而後又冷臉沖黃秋實道,「也包括你,你下次再敢在我這衛生所里打架,你的眼睛就是瞎了,我也不給你治!」


  說著,用鑷子清理黃秋實眼眶上的玻璃碎片,疼得他大叫又喊冤:「三叔,真不是我的錯,那人衝進來就打我,我根本無力還手!」


  黃醫生哼了一聲:「那他為什麼打你,總有理由吧?」


  黃秋實一下子閉上了嘴,扭頭看向齊悅。


  黃醫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眉頭微皺,吩咐齊悅:「去取些棉球來,再在裡面取一瓶最烈的酒。」


  齊悅應聲進屋取烈酒。


  黃秋實的身體禁不住抖了一下,一臉驚怕地搖頭:「三叔,我不用烈酒,我用酒精棉就好。」


  黃醫生淡聲回道:「酒精棉正好用完了,不過烈酒消毒的效果也不錯,不會讓你的傷口感染。」


  叔侄兩說著話,齊悅就取了烈酒過來。


  黃醫生直接打開酒瓶,將酒液淋到棉球上,濃烈的酒氣熏得齊悅差點醉過去,她連忙避開,就看到黃醫生將沾了烈酒的棉球按在黃秋實的傷口上,那一瞬,她的眉骨都顫了顫。


  「啊——」


  凄厲的慘叫從黃秋實的口中衝出,驚得想要進門看病的人臉色發白,腳步停在衛生所門前,遲疑著要不要進去看病。


  「師父,若沒別的事,我先走了。」齊悅開口請求。


  「去吧,這裡沒你的事了。」黃醫生沖她擺手,一邊將染血的棉球丟入托盤中,也沒給黃秋實塗藥,直接拿了塊紗布給他覆上傷口,最後用膠帶粘住,就走到邊上洗手。


  黃秋實疼得滿頭大汗,摸著眉骨上的紗布難以置信:「這就完了?」


  「就那麼點傷口,你還想折騰什麼?」黃醫生清洗著手,扭頭問道,一語雙關。


  黃秋實臉上臊熱,他家跟三叔家因著陳年舊事,一度斷了關係,但兩家都生活在這個鎮子上,他跟齊悅訂婚又退婚的事,三叔便是事先不知道,但三月前他和他娘跟齊悅家人在衛生所前鬧過一場后,三叔肯定都知道了。


  他低下頭,低聲解釋一句:「我沒想到會在三叔這遇到齊悅。」


  「你想沒想到都沒關係,但三叔今天要告訴你,」他盯著黃秋實說道,「齊悅是我入門弟子,以後你離她遠帶點,要是讓我看到你再來招惹她,我和三嬸直接打上你家門去,你信不信?」


  黃秋實一臉驚愕:「三叔你收徒了?收了齊悅為徒?她在跟你學中醫?」


  一連串的問題,他的眼裡神色變幻,有驚訝,有愕然,有愧疚,最後匯成一抹受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她學醫,是因為他嗎?

  原來她心裡還有他。


  既然如此,他更不能讓她誤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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