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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老婆 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另一邊。


  許臨川收到鬱芷已經成功斷絕關係的消息之後,連忙小跑到客廳,與正在交談的兩人匯報。


  他一臉興奮的模樣:“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妹妹接回來了?”


  許長瀟放下手中的文件夾,短暫的高興之後,望向了樓梯口:“現在還不行,你爺爺那邊”


  大廳裏陷入了沉默,許臨川臉上的笑意也垮了下來,他在許梵的身旁坐下,長歎了一口氣。


  “爸,老爺子跟姑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這麽久以來,許梵一直沒能尋著機會問問他。


  但現在小芷已經跟鬱家脫離了關係,若是再不想辦法把人接回來,他們這一家子恐怕都不好過。


  許長瀟收回目光,低聲講起了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在小婉二十歲的時候,交了一個男朋友”


  情竇初開的許婉,在大學裏與那個男人相識,她深深的愛慕著他,甚至把他帶回了許家與父母見麵。


  剛開始的時候,許震夫婦挺滿意那個孩子的,雖然家境貧寒,但對小婉卻是打心眼兒裏的好。


  直到某一次,許震去靳家的公司找靳恒時,在電梯裏聽到了另一個女孩兒在給那個男人打電話。


  當時的他,也不確定是不是出現了同名同姓的情況,但又怕小婉被騙,才找人在背後調查了一下。


  可這一查,才知道那個男人在與小婉交往的同時,還跟別的女孩不清不楚,甚至還有打許家財產的主意。


  許震一怒之下,便讓他的秘書去好好收拾了男人一頓,以及用了威脅的手段,讓他離開帝都。


  卻不想一轉頭,男人就添油加醋的把這件事告訴了小婉,使得它成為了父女之間的導火索。


  深陷於愛情漩渦中的許婉,當然不準備與男人分手,甚至為了他,與家裏人抗爭了三月有餘。


  可惜,還是無果。


  左思右想後的許婉,決定采用離家出走的方式,來讓他們鬆口。


  她拿著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一臉堅定的模樣:“爸,我出去住一段時間,您好好想一想吧。”


  許震一怔:“你要去哪裏?”


  雖然恨鐵不成鋼,但對於這個女兒,他還是關心的。


  “這個您就不必過問了,等您什麽時候想通了,我再回來。”


  “許婉,證據都已經擺在麵前了,你為什麽還要欺騙自己?”


  “爸,那件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無數次了,您為什麽還是不相信呢?”許婉的眼眶有些發紅了。


  這三個月她實在是過的太累了。


  每次與父母爭吵之後,唯一能給她帶來溫暖的隻有那個男人。


  可是那麽溫柔的一個人,在她父母的眼裏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怎樣都無法看見他的好。


  “許婉,爸爸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你就聽這一次,好嗎?”許震見她紅著眼眶,心裏也不好受。


  他放軟了語氣,隻為能換來讓她清醒一點的機會,可惜——


  “我還是那句話,您什麽時候同意了,我什麽時候再回來。”


  “許婉!”


  許震‘啪’的一下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再也忍受不了壓抑了許久的怒氣:“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麽湯?讓你一而再再二三的忤逆我!”


  剛從學校回來的許梵,站在門口心驚膽顫的看著這一幕,連書包都未來得及放下,便走到了許婉的身旁。


  “快給爸爸道歉。”他拉了拉她的袖子,一個勁兒的使著眼色。


  可同樣憤怒的許婉哪裏聽的進去,死活就是不肯服軟,連聲音都跟著拔高了:“爸,我真是受夠了!”


  她一把甩開許梵的手,托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許婉,你今天要是踏出這道門,我許震就沒有你這個女兒!”


  “好。”許婉頓了頓,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當她再次邁出腳步的時候,竟是沒再回頭看上一眼。


  從那天以後,許婉便再也沒有回過許家,甚至未曾打過一通電話,與父母的關係,也是降到了冰點。


  日子一天天過去,還在等待許婉回心轉意的許家夫婦,卻在半月後的某一天,聽見了一個噩耗。


  許婉在與同學去遊玩時,所乘坐的那輛大巴車,突然刹車失靈,導致一車十八個人全都墜崖了。


  “老公,小婉小婉她”許夫人眼淚一個勁兒的掉,那隻握著澆花壺的手,顫抖個不停。


  “別擔心,小婉一定會沒事的。”許震的喉嚨好似被尖銳的石頭梗住了,每動一下,都是刺骨的疼。


  “怎麽辦?現在怎麽辦我的小婉。”


  “警方那邊還沒有消息,我們先過去看看,小婉福大命大,肯定會被救起來的。”


  許震又何嚐不害怕,但身為一家之主的他,若是在這個時候慌了,那這個家也垮了。


  或許是這番話給了許夫人希望,她連忙抹掉臉上的淚水,打起萬分精神,同他一起趕往了事發地點。


  距離帝都兩百多公裏的,一處崎嶇顛簸的山路上,早已停滿了車輛,站滿了烏泱泱的人群。


  許多學生家長抱在一起,撕心裂肺的痛哭著,哪怕還未靠近,便能感受到壓抑又悲傷的氣氛。


  許家夫婦站在救護車旁,每每瞧見有護士抬著擔架過來時,都會不由自主的上前看上一眼。


  可隨著一輛又一輛的救護車離開,卻還是未能見到許婉時,強撐了太久的許震,終是忍不住埋頭哭出了聲。


  這一場救援,一直持續到淩晨。


  除了五人死亡,十二人受傷以外,還有一人下落不明。


  許震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這麽憑空消失了,他秉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念頭,不休不眠的找了八天。


  恰逢許夫人病倒了,他才不得不在醫院陪護,可手下的人,卻依舊沒有停止尋找許婉的下落。


  直到兩年後,許夫人不幸病逝,受了雙重打擊的許震已經心力交瘁了,這才終於放棄了尋找。


  “可是姑姑那個時候不是還活著嗎?她為什麽不回家?”許臨川揚了揚眉,眼底帶著一絲不解。


  “不清楚,不過據我調查,鬱家那邊的人都以為小婉是個常年生活在山野裏,無父無母的孤女。”


  提及這事,許長瀟也納悶的緊。


  以小婉的性子,再出了那件事之後是絕對不會,一聲不吭的躲起來的。


  許臨川的眼珠轉了轉:“那姑姑有沒有去找過她喜歡的那個人?”


  “沒有。”


  “那就有點不對勁了。”


  許臨川的腦海中浮現了好幾種可能,他沉吟了半響,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來:“爸,我覺得姑姑應該是失憶了!”


  雖然這個‘失憶梗’有些狗血,但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腦袋說不定還真被撞出個什麽淤血塊之類的。


  “嗯,不排除這個可能。”許梵這回,倒是破天荒的表達了讚同之意。


  “看吧,哥都這麽想,那姑姑肯定就是因為失憶才不回來的!”


  “嘭——”


  樓梯口傳來了一陣拐棍兒滾落的聲音。


  坐在沙發上的幾人心中一緊,他們極為默契的轉頭一看,便對上了許震那張滿是複雜的臉。


  華燈初上,帝都最繁華的商業街,熙熙攘攘的人群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行走在斑斕的光芒下。


  在噴泉廣場的對麵,有一棟銀灰色全玻璃裝的高檔寫字樓,而u·的總部便設在頂層的位置。


  這個點,大部分員工已經下班了。


  僅剩下凱文及兩名設計師,還在苦苦等待著,那名少女的出現。


  “那小祖宗不會不來了吧?”凱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盤,長歎了口氣。


  一會兒他還得去約會呢,要是因為遲到而惹得他的小嬌嬌生氣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折騰他呢。


  就在凱文忍不住準備給少女撥一通電話出去的時候,輕淺的推門聲逐漸從身後傳入了耳畔。


  他轉動椅凳:“哎喲,小祖宗你——”


  話還未說完,便對上了一張陌生卻又精致到人神共憤的臉龐,實在是令人驚豔到失了言語。


  “這是我男朋友,時惟。”鬱芷簡單的向兩人介紹了一下,從袋子裏拿出幾件衣服和一堆設計稿,扔到了桌麵上。


  “天呐,你這是哪裏拐來的男朋友?”凱文輕嘖了一聲,向來直來直去的他,說話也是毫不避諱。


  沒辦法,誰讓他太滿意時惟了。


  這個人的身材比例非常優秀,若是在時尚界,肯定會掀起一陣狂潮的。


  “不是拐,他自願的。”鬱芷抿了抿唇,一本正經的模樣。


  可這話在旁人聽來,又是另一個味兒了。


  時惟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他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把人撈到了懷裏坐著:“芷芷說的對,是我自願的。”


  男人溫柔又寵溺的模樣,讓凱文不禁吃了一噸的狗糧,整個人就跟掉進檸檬汁裏,酸的不行。


  “行了啊你們,誰沒談過戀愛似的。”


  鬱芷的耳尖不禁染上了一層緋色,她埋在了男人的胸膛,輕聲轉移話題:“我這次做了男裝,你看一下。”


  “男裝?!”凱文的聲音拔高了許多。


  他在一堆衣物裏翻翻找找,在瞧見兩件不同款式的襯衣時,眸底迸發出了驚喜之色:“你怎麽想通的?”


  每次公司開例會的時候,都有不少員工提議,開拓男裝市場。


  但少女嫌麻煩,才一直沒有實施。


  “時惟喜歡。”鬱芷仰頭看了男人一眼,那雙杏眸裏氤氳著璀璨的光澤,耳尖卻是比先前更紅了。


  少女滿眼是他的樣子,讓時惟的心跳都加快了許多,他如若無人般親了親那張殷紅的唇瓣。


  用這個如羽毛般輕柔的觸碰,表達著他此刻的歡喜與愉悅。


  凱文:“”


  他就那麽沒有存在感嗎?


  凱文暗自翻了個白眼,懶得再去搭理他們,開始全神貫注的研究起擺在桌麵上的幾張設計圖了。


  約莫過了二十分鍾,凱文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誇獎一番少女的時候


  麵前空蕩蕩的椅凳,無情的告訴著他,兩個人早已消失在助理室了。


  霓虹閃爍的星河商場,七八名身著西裝的男子,在一名經理的帶領下,早早的候在了門口。


  臨時接到總裁要與夫人前來的消息,經理都抹了一把薄汗,生怕會哪怕做的不好,而怠慢了他們。


  於是,在瞧見那兩道相攜而來的身影時,連忙小跑著過去,恭敬的彎下腰:“時爺,夫人。”


  “嗯。”時惟淡淡地應了一聲,攬著小姑娘的腰肢,繞過他徑直走進了商場內。


  那渾身所散發的氣勢,竟是讓經理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個,隻得默默地帶著人,跟在他們的身後。


  “時惟,我想去五樓。”鬱芷捏了捏他的指尖,仰頭的時候,唇角揚起了一抹瀲灩的笑意。


  “好。”時惟摩挲著她腰間的軟肉,覆在那小巧的耳朵旁,低語:“老婆,你是想買小衣服嗎?”


  鬱芷怔了怔,轉而一張臉爆紅無比。


  她胡亂的顫著睫羽,聲音如貓兒似得:“你怎麽知道?”


  若不是今天恰巧來商業街,她也不會想到來買小衣服,這男人莫不是還能窺見她腦子裏的想法?

  時惟輕笑一聲,趁著她不注意偷親了一下那軟乎乎的臉頰:“可能是因為,我跟老婆心有靈犀?”


  鬱芷壓根兒不信:“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


  “說了有獎勵嗎?”


  “沒有。”


  “那就不告訴你。”


  男人這腹黑的性子,真是讓鬱芷恨的牙癢癢,她沒好氣的掐了一把他的腰,不打算理他了。


  小姑娘生起氣來也是可愛的緊,但時惟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能為自己謀取福利的好機會。


  “芷芷,你真的不好奇嗎?”他故意拉長了尾音,那雙黑邃的眸底蕩起了如粼粼波光般的漣漪。


  鬱芷抿了抿唇,沉吟了一下:“那你先告訴我,再說獎勵的事。”


  少女這回也是學精了,但也忘了站在她旁邊的男人,可是商界的奇才,怎麽可能上她的當。


  “老婆,你是不是厭倦我了?”時惟委屈巴巴的垂著眸,一副被傷狠了的模樣。


  鬱芷:“”


  怎麽又扯到厭倦的話題上了?


  這跟她厭不厭倦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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