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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勁

  星燁集團。


  時惟指尖夾著一根煙,倚在諾大的落地窗旁,他時不時地翻看手機,那俊俏的眉眼中帶著一絲煩悶之意。


  ‘叩叩叩——’


  房門被敲響,陳材提著一顆保溫桶走了進來。


  “老板,來喝湯了。”


  他將蓋子打開,雞湯那濃鬱的香味便跟著飄蕩著整個總裁室內。


  “不喝。”


  時惟沒什麽情緒的睨了他一眼,走到沙發上坐下,將煙點燃以後,繼續擺弄著手機,盯著那個空白的對話框。


  陳材微歎一口氣,抱著保溫桶在他旁邊坐下,語重心長道:“老板,人是鐵飯是鋼,你難道不覺得餓的慌嗎?”


  為了勾起時惟的食欲,陳材又將保溫桶往他那邊移了移,順便用手在上麵揮了揮,讓那香味一個勁兒的往他的鼻腔裏麵鑽。


  “陳材。”時惟吐出一口煙霧,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非洲怎麽樣?”


  聞言,陳材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快速的將保溫桶蓋上,放到了桌麵上:“時爺,我覺得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您覺得。當然如果我可以覺得的話,那麽我”


  “停。”


  時惟打斷了他的話,淩厲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再吵就滾出去。”


  陳材:“”


  他默默地閉上嘴巴,老老實實地坐在一旁,再也不敢多言。


  時惟懶得搭理他,靠在沙發背上,蹺著腿,指尖在鍵盤上摁了幾個字,猶豫了一瞬,終究還是發了出去。


  可等了好半晌,煙都抽完兩根了,對方卻還沒有回複他。


  時惟蹙眉,將手機丟在一邊,沒過幾分鍾,又將它拿了起來。


  就這麽來來回回好幾次之後,陳材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有些不解道:“老板,您為什麽不打電話?”非要整的這麽麻煩。


  時惟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不屑地輕嗤一聲:“我為什麽要打?”


  他坐起身來,語氣愈發惡劣:“她以為她是誰?”


  陳材:“”不打就不打,您至於嗎?

  然而,過了幾秒後。


  時惟再度走到了落地窗旁邊,他按下了那個話筒鍵,將聽筒貼到了耳邊。


  他連著打了兩遍,電話才被接通,時惟皺著眉,語氣有些凶:“你在幹什麽?”


  “辦公室。”


  清麗的聲音響起,似是撫平了他那有些煩躁的情緒。


  時惟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他垂著眸,如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在報道嗎?”


  “不是。”鬱芷艱難的吞咽聲傳入聽筒裏,語氣似乎有些壓抑。


  時惟察覺到她的狀態不對,連忙問道:“你怎麽了?”


  “沒事。”


  “真的沒事?”


  “嗯。”鬱芷說完這句話,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時惟盯著手機,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起來。


  他將通訊錄打開,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後,又快步地走到掛杆旁將西裝外套取下,神情嚴肅地帶著陳材走出了總裁室。


  途中,他又給鬱芷發了幾條消息,但那消息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久久都得不到回應。


  陳材坐在駕駛位上,轉頭看著他:“老板,我們去哪兒?”


  時惟黑邃的眸子劃過一抹暗色,薄唇輕啟,吐出了兩個字。


  “鬱芷,你還好嗎?”紀景臣坐在她的身旁,側頭盯著她。


  他剛從醫務室回來,衣裳上還沾染了一些血漬,顯得有些髒兮兮的。


  鬱芷輕應了一聲,她低著頭,被睫羽遮住的眸子裏,那片猩紅逐漸褪去,恢複了原本的清澈幹淨。


  紀景臣皺了皺眉,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給她遞了過去:“你為什麽要跟於念動手?”


  雖然兩人之間的相處不多,但他能看的出來,鬱芷不是一個衝動暴力的人,隻是清冷了一些罷了。


  聞言,鬱芷拿著水杯的手頓了頓,她輕抿了一小口水,淡淡道:“她罵我。”


  紀景臣正欲開口,他的手機便跟著響了起來。


  他走到一旁接通,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臉上的神情愈發深沉。


  良久之後。


  他走到鬱芷麵前,輕聲道:“於念的父母趕來了,校長讓我帶你過去。”


  “嗯。”


  鬱芷的臉上沒有半點驚慌,反而鬆了一口氣,她原本還在想要是把人給打死了該怎麽收場。


  見她神色自若並無異常時,紀景臣笑著搖了搖頭。


  兩人剛剛走到校長室門口,便聽到裏邊兒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女聲。


  “周校長,你看看,你看看我們家念念被打成什麽樣兒了!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的話,這件事沒完!”


  中年婦女身著白色的連衣裙,頭發高高的盤起,本是溫婉端莊的打扮,但此刻大吼大叫地樣子卻盡失儀態。


  坐在主位上的周孝謙一邊泡茶,一邊皮笑肉不笑地安撫道:“於夫人,你先別激動,校方一定會秉公處理,讓你和於先生滿意。”


  不等對方開口,他便將麵前的茶杯輕推了過去,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謝謝。”坐在於母旁邊的男人,朝陸謙微微頜首。


  他從頭到尾都很淡定,臉上掛著一絲親和的笑容,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錯覺。


  “校長。”


  紀景臣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後,帶著鬱芷走了進去。


  “嗯,坐吧。”


  周孝謙掀了掀眼皮,審視的目光投向了他身後的少女。


  “你就是鬱芷?”於母一看到鬱芷,便站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就是你打了我們家念念?”


  她的麵容有些猙獰,似是想將她吃拆入骨似的。


  紀景臣不動聲色的擋在鬱芷身前,對著於母笑了笑:“你好,我是七班的班主任紀景臣。”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可在氣頭上的於母哪兒管得了那麽多,她沒有搭理紀景臣,繼而大罵道:“你這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歹毒!你父母到底是怎麽教育你的?一點兒教養都沒有!”


  鬱芷掀了掀眼皮,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那桀驁不馴的態度,讓於母心裏的火越燒越旺,正欲作勢往前靠時,又被於彬給拉了下來。


  他將一張診斷書拿了出來,對著鬱芷道:“我女兒除了手腕骨折和輕微腦震蕩以外,全身共有九道傷痕,分別在背部、頸椎、臉頰的位置。”


  於彬輕笑了聲:“你是選擇走法律程序還是跟我們私了呢?”


  若是走法律程序的話,那必定就代表著於家會報警處理。


  就憑那張診斷書,便已經足夠判她一個故意傷害罪。


  “隨便你。”


  鬱芷挑了挑眉眼,姿態懶散地站在原地,似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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