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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8.第1018章 再稍等一下

  劫後餘生,蘇遠洲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慶幸肯定有,但是在他此時的心情中,這種感觸雖然不至於不值一提,但卻真的只佔了很小的比重。 

  這種心情,到底該怎麼描述呢?真的沒法描述,因為就連蘇遠洲都說不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蘇遠洲脖子上凹陷的皮膚一點點重新舒展開來,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側目看向那個在一瞬間就奇迹般解開了他的催眠術,甚至差一點點就要了他命的男人。 

  儘管這個男人此時一動不動,雙手插進頭髮,低著頭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這似乎是再好不過的動手的機會了,但是他此時卻完全生不出半分繼續向這個男人出手的念頭。 

  當然,蘇遠洲也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楚歌不可能是受誰指派來和他為敵的。 

  因為……他恐怕根本就沒這個資格。 

  雖然這麼想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不過他也沒什麼可憋屈的,且不說楚歌剛才那匪夷所思的破解了他的催眠,又差一點點掐死他這件事,單單是楚歌剛才的那個目空一切的漠然眼神,就足以讓他望而生畏。 

  這樣一個強大到恐怖的人,如果真的是抱著找他麻煩的主意來的,又怎麼可能會有耐心如此大費周章的和他玩這種循序漸進的遊戲? 

  不是有那麼句話么,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多餘的。 

  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蘇遠洲招呼了楚歌一聲,語氣中沒什麼驚疑或者是忐忑,他現在倒也算是豁然,因為他很清楚,要是楚歌真想要他的命,只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 

  聽見了蘇遠洲的聲音,楚歌將雙手從頭髮裡面拿了出來,一點點抬起頭,一點點的扭了扭脖子,朝著那個差一點點就要被他殺死的男人看了過去。 

  楚歌的動作與其說是緩慢,倒不如說是機械,哪怕是這樣幾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卻不是那麼的連貫,帶著十足的遲疑。 

  蘇遠洲從強烈的窒息感中緩過來了,楚歌卻還沒有從剛才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帶給他的巨大衝擊中緩過來,他的腦子裡面還有些渾渾噩噩額,蘇遠洲的聲音似近似遠,視線中的一切似真似幻。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中所蘊含的意味,和剛才已經是天壤之別。 

  蘇遠洲的嘴角噙起一抹苦笑,他招呼楚歌一聲之後,卻又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說點什麼。 

  「蘇老闆,對不起。」還是楚歌先打破了沉默,他揉了揉額頭,嘴角噙起了一抹更加濃郁的苦笑,近乎頹然的說道。 

  就算楚歌剛才不是以自主意識對蘇遠洲動的手,他至少也「看」到了整個過程,他也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們之間只不過是有些猜疑和誤會,並沒有任何值得交惡的理由。 

  蘇遠洲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楚歌會以這樣的神色和語氣說出這麼三個字。 

  「我並不是受誰指派來的,更沒有想過要找你的麻煩或者抱有什麼目的,我只是來日本旅遊的,至於我是什麼人……我想我也就沒有必要仔細的解釋了,總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對你和你的家人,從來沒有什麼惡意。」 

  蘇遠洲不說話,楚歌又將剛才蘇遠洲問他的三個問題回答了一遍,姑且算是為他剛才的行為做一些小小的補償。 

  蘇遠洲點了點頭,依舊默不作聲。 

  「蘇老闆,我知道你也不是普通人,或許我這麼說有些冒昧,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和我談一談你的那雙眼睛,你剛才應該是對我進行了催眠吧?那是一種先天的能力,還是經過後天鍛煉所掌握的技能?」 

  楚歌很認真的說著,本著對很可能藏在自己身體裡面那個意識的恐懼,他希望儘可能多的了解一些超越科學的事情,從而儘可能的去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然後,找出一個合適的對策。 

  雖然楚歌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結果,但至少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當然,如果你覺得為難,就當我沒有問過這個問題,請放心,我不會再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在有關你和你家人安全的問題上,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會提供一些幫助。」 

  聽楚歌這麼說,蘇遠洲遲疑了兩秒,終於點了點頭。 

  「楚先生,誠如你所見,我剛才確實是對你進行了催眠,我的眼睛先天就和普通人,或者說是和正常人不一樣,我擁有這種催眠的能力,也是我無意中的發現。」 

  楚歌其實本來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他剛才的話也絕對不是威脅,沒想到蘇遠洲真的開了口,此時就輪到他微微一愣了。 

  短暫的愕然之後,是深深的驚喜,楚歌馬上又追問道:「能說的再具體一點么?」 

  「楚先生,不是我要故意隱瞞,其實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在這件事情上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所以……抱歉。」 

  雖然蘇遠洲說的很真誠,神色間似乎並沒有什麼破綻,但楚歌卻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那就是他說的並不是實話。 

  不由得,楚歌心中生出了幾分煩躁,盯著蘇遠洲那雙此時看似尋常,實則與眾不同的眼睛,微微皺了皺眉頭。 

  煩躁歸煩躁,楚歌一時間卻也沒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再用武力強行逼問人家吧? 

  雖然這麼做很可能奏效,但他們兩個畢竟無冤無仇,人家剛才對他催眠也只不過是為了進行試探,這種事情,楚歌終究還是做不出來。 

  其實楚歌也不是不能理解蘇遠洲,畢竟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個巨大的秘密,又怎麼會願意隨隨便便就告訴一個陌生人呢? 

  更何況……這個陌生人剛才還差一點點要了他的命。 

  就算那並不是楚歌的本意,但楚歌也沒法告訴蘇遠洲啊,退一步講的話,就算楚歌告訴蘇遠洲,那人家也得相信才算吧? 

  就好像前一陣子那個寶馬司機開車撞死人,然後從某某「權威機構」弄了個什麼「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也就是所謂「間歇性精神病」證明,從而屁事沒有大搖大擺的逍遙自在的新聞似的,這事聽在別人的耳朵裡面,誰不呵呵一笑啊? 

  哦,你開車撞人的時候就犯精神病了,撞完人病就好了? 

  雖然對於剛才的楚歌來說,情況還真就非常類似,不過這事在發生在他身上之前,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就更不指望蘇遠洲會相信了。 

  再退一步講,就算蘇遠洲能夠相信,楚歌也一樣不會說出來,畢竟蘇遠洲有蘇遠洲的秘密,他也有他的秘密,將心比心,也就沒什麼不能釋然和理解的了。 

  楚歌微皺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勉強笑了笑,心中頗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抱歉就算了,是我冒昧了。」 

  蘇遠洲再次歉意一笑,「那……楚先生還有別的事情么?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告辭了?」 

  楚歌抬手捏了捏眉頭,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情了,耽誤了蘇老闆這麼長時間,剛才我又做了一些不太友善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了。」 

  說著話,楚歌就朝著門口伸了一下手,對蘇遠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實話,我一直以為我的催眠是無懈可擊的,迄今為止,除了剛才那一次,我就從來沒有失敗過,沒想到……原來是我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 

  蘇遠洲自嘲一笑,又嘆了口氣,朝著門口走了過去,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身形一頓。 

  蘇遠洲緊隨其後,正思緒萬千著,在楚歌停下腳步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差一點點就撞到了楚歌的身上,等他回過神,趕忙下意識的想要和楚歌拉開距離,不過他剛退後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楚歌要是真想對他不利,他退不退恐怕根本就沒什麼區別,就好像螞蟻的步子邁的再大,能大的過獅子么? 

  楚歌轉過身,有些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蘇老闆,還得麻煩你再稍等一下。」 

  蘇遠洲點點頭,也沒問楚歌要幹什麼,反正他在楚歌面前也沒什麼反抗的能力,楚歌要幹什麼他聽著就是了,見楚歌對著沙發示意了一下,他就過去坐了下來。 

  楚歌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剛才蘇遠洲留給他的電話號碼,又跟他確認了一下號碼是否正確,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他便在這大後半夜的時間裡,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一個十分懶散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過來,「哈嘍?」 

  「戰哥,呵呵,看來我打這個電話還真打對了,你果然還是這個夜貓子的生活習慣啊,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正在打撞球呢?」 

  楚歌話音落地,電話另一邊被稱作「戰哥」的人幾秒沒有說話,顯然是愣了愣。 

  此時此刻,正在發愣的不光是「戰哥」,沙發上的蘇遠洲也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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