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第804章 你陪陪我唄
還有一點楚歌沒有說，那就是哪怕尹亮說的都是實話，但小白，李哲明，還有那些韓國人在一起的時候，八成會用韓語交流，如果尹亮不懂韓語的話，就算他跟他們待在一起，也是什麼都聽不明白的。
至於尹亮會還是不會，楚歌不打算問，也沒報什麼希望，不是他看不起尹亮，只是這樣一個不入流的街邊混混，指望他會一門外語，那也真是難為他了。
當然了，最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楚歌剛才提到的那件事情，別說志凌公司真正的老闆李哲明了，哪怕是那個狗腿子小白，也沒看得起尹亮。
這也就是說，尹亮想要取得那些人足夠的信任，幫他獲得有用的信息，根本沒那麼容易。
尹亮跪在地上，獃獃的看著楚歌，臉上泛起了強烈的不甘。
「好了，你可以走了，今天咱們從沒有見過面。」
楚歌又拍了拍尹亮的肩膀，轉身朝著工廠大門走了過去，陳珏，鮑占海，以及另外兩個漢子也跟上了楚歌的腳步。
鮑占海走了幾步，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回頭看了茫然失神的尹亮一眼，「小子，你能活著走出這個門就好好感謝我們老闆吧，你也別想著再去做什麼不識趣的事情，我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兩次，等到了那個時候……」
鮑占海冷笑一聲，將匕首收回了刀鞘，沒再把話繼續下去，不過任誰都能聽出來他的意思，那就是他不會再讓尹亮存在於這個世上。
楚歌這時候心中思忖著李哲明，以及那個志凌公司的事情，這些人陰他一次不成，想必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正所謂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事也真是夠煩人的。
秦若晶希望他凡事能忍則忍，他也不想去為難誰，但是既然這些人都已經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怎麼忍？
想著這些事情，楚歌走到了廠房門口，鮑占海在一邊開了門，空氣中又響起一聲刺耳的「吱嘎」聲，在他們身後依舊獃獃跪在地上的尹亮身子輕顫了一下，又喊了一聲「大哥」。
「這小子，難道還不死心？真是……」鮑占海無語的嘀咕了一聲，神色間滿是譏諷嘲笑。
楚歌微微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回過頭，「你還有什麼事么？」
尹亮有些費力的從地上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大哥，我一定能取得他們的信任的，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鮑占海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心說這小子有完沒完了？怎麼就這麼死皮賴臉呢？不過礙於楚歌還沒說什麼，他也就沒有吱聲。
楚歌淡淡一笑，「等你做到這一點，能給我一些有用的消息的時候再說吧。」
說完，楚歌留下了他的電話號，便沒再理會一臉失望的尹亮，跟陳珏，鮑占海說了幾句話，便坐進了他租來的那輛捷達揚長而去。
還是那句話，很多事情不是光有決心就夠了的，就算這個尹亮再怎麼執著誠懇，他至少也得拿出足以證明他價值的東西，他留給尹亮他的電話，也算是仁至義盡。
返回市區，楚歌將捷達開到了一棟寫字樓的對面，那個志凌獵頭公司就是在這裡租的辦公場地，他看著位於七樓的一扇窗戶，嘴角泛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楚歌看了幾分鐘，終於還是什麼都沒做，直接開車回了家。
他決定姑且忍一次，如果這裡面的人能安分下來，那就當過去什麼都沒發生，但他們要是再不依不饒沒完沒了，那他也絕不會再客氣下去。
一轉眼，三天時間就過去了，楚歌的生活風平浪靜，再沒發生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雖然沒有徹底放鬆警惕，但這樣的平靜，還是讓他頗為滿足。
這天上午，楚歌正打算出去找個健身館鍛煉一下，半路上電話響了起來，看了看屏幕，上面顯示著「黏人的小屁孩」。
隨手接起電話，舒露露歡快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過來，「大叔，好久沒給你打電話啦，想沒想我？」
聽著舒露露充滿了青春活力的聲音，楚歌心情大好，笑道：「想啊。」
「真的假的？有多想？」舒露露的聲音又多了幾分驚喜。
「嗯……」楚歌頓了頓，就好像煞有介事的在思考一般，將尾音拖了好幾秒才笑道：「想的都快想不起來了。」
「哼，討厭吧你就，虧人家軍訓完事了，一有時間馬上就給你打電話了。」
舒露露氣哼哼的嘟囔了一聲，楚歌完全能夠想象到她此時神色忿忿噘著嘴的樣子，心情頓時就更好了。
「這麼說，我還得領你的情了？」
「那是當然了啊！」
「得了吧，給你點陽光你還燦爛上了，給我打電話有事沒事？」
「幹嘛？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啦？」
「大叔我可是很忙的，沒事我就不跟你閑扯了，掛了啊。」
一聽這話，舒露露馬上就急了，「哎哎哎！別啊！等等！」
楚歌壞笑一聲，「到底有事沒事？」
「有有有！行了吧！你這人真是……」舒露露委屈又鬱悶的嘟囔了一聲，不過因為擔心楚歌會掛斷電話，還是很快就撒嬌的說道：「大叔，我今天終於放假啦，你陪陪我唄？」
「我都說了我忙著呢，沒時間。」
「大叔，你怎麼這樣啊，你就抽點時間不行么，就一點點時間？我知道你不想我，那我想你了還不行么？人家好不容易休息了，可是特意推掉了別人的約，滿心歡喜的給你打的這個電話呢，你也真忍心拒絕我啊？」
要是換個別人這麼可憐兮兮的說話，楚歌還真就未必好意思拒絕，但對方是舒露露，他卻完全沒什麼壓力，嘿嘿一笑，道：「忍心啊。」
「大叔~~~大叔~~~」舒露露又撒上了嬌，只是這聲調和語氣別提多委屈了。
聽著舒露露聲音中的百轉千回，楚歌到底還是有點心軟了。
其實仔細想想，這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這麼多年就她跟羅素芸娘倆過日子，沒有完整的家，沒有父親的疼愛，她這麼喜歡黏糊他，恐怕也多多少少也有些這方面的原因。
楚歌不知道什麼叫做父愛，但他對待舒露露，也多少有些忍不住想要寵溺她的感覺。
「行了，快別叫了，我這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我現在要去清溪路上的那個健身館，你要是感興趣你就來，要是沒興趣就算了。」
「好啊好啊，我十五分鐘……不，十分鐘就到！」
楚歌無奈的放下了電話，抬手揉了揉額頭，這小丫頭，軍訓這麼長時間還沒訓夠啊，還特意跑去健身館見他，犯得著么？
不多時，楚歌開車來到了健身館，離著老遠就看見一個女孩在門口轉來轉去，不時四下觀望，不是舒露露是誰？
沒等楚歌停好車子呢，舒露露就好像歸巢的乳燕般，興高采烈的迎了過來。
當楚歌開門走下瑪莎拉蒂，她立刻給了楚歌一個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容，張嘴叫了一聲大叔，一下子就朝著楚歌撲了過來。
其實楚歌要是想躲，很容易就能躲開，問題是……他要是躲了，舒露露就得摔到地上。
躲，還是不躲呢？
楚歌小小的糾結了一下，到底還是躲了，不過在舒露露摔到地上之前，抓了一下她的手，她這才沒有摔到地上。
「大叔，你幹嘛啊？」
「我還想問問你要幹嘛呢？」
迎著舒露露那張委屈的小臉，楚歌翻了個白眼，在她的腦門上不輕不重的彈了一下，「都大學生了，怎麼還這麼沒羞沒臊的，也不怕別人笑話？再有下次，我肯定不伸手，就讓你狠狠在地上摔一下，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舒露露糾結的揉了揉被楚歌彈了一下的腦門，神色間先是委屈，不過很快就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大叔，才沒人笑話我呢，他們頂多就是羨慕你，不信你瞅瞅，看看這幫人都是個什麼眼神？」
楚歌額頭上頓時就布滿了黑線，他當然知道周圍人是什麼眼神，那一道道目光裡面基本上都是羨慕嫉妒恨。
對於這種目光，楚歌其實早就習以為常了，誰讓他身邊的女人，雖然風韻氣質各不相同，但都是個頂個的漂亮呢？
幾句話的工夫，楚歌打量了舒露露一下，這才發現一段時間不見，這個小瘋丫頭的變化還真挺大的。
頭髮雖然還是酒紅色的，不過卻剪短了許多，屬於那種勉強能紮起來的中長發，皮膚也沒有以前那麼白了，多少透出幾分健康的小麥色。
通常來說，如果膚色不夠白，最好不要染紅色的頭髮，那樣讓人看起來會有一種特別怪異的感覺，但在舒露露身上卻完全沒有出現這樣的問題，反而越發顯得充滿了青春活力。
她今天穿著一件白底帶動漫圖案的緊身短袖小衫，身上斜跨著流蘇包，還是他最初認識舒露露時候她背著的那個，就算用了這麼久，看起來仍然就跟新的一樣，顯然她用東西真的是非常在意，下面配了一條牛仔短褲，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迎著舒露露那張盈盈笑臉，楚歌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屁孩，我再鄭重的告訴你一次，下次再這麼往我身上撲，我可真的會躲了，到時候你摔哭了，可別怪我沒好好提醒你啊？」
舒露露嘻嘻一笑，「大叔，你才捨不得呢。」
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健身館，當舒露露無意中看到了一個人，臉色卻忽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