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3.第523章 我陪你去
時間，很快就到了五點五十，穆凌珊抬頭看了看楚歌家所在的十一樓，蹙了蹙她那雙英挺的秀眉。
上去，還是不上？
其實，從穆凌珊接到楚歌那條簡訊開始，就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只不過前期是來還是不來，現在變成了上還是不上。
彷彿只是一瞬間似的，時間就到了六點，穆凌珊也終於做出了決定，狠狠的咬了咬牙，轉身就走。
看見那個混蛋，還不夠生氣的，何必要再去自取其辱？
偏偏，她都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半個身子都進到了車子，臉上五顏六色的變了變，終於還是扭頭又氣呼呼的走了回去。
「有病吧你這人？」
身後，計程車司機罵了一句，穆凌珊將這筆賬又算到了楚歌的頭上，她倒要看看，這傢伙找她到底是想幹什麼，要是就這麼走了，她覺得自己更咽不下這口氣。
坐電梯上到十一樓，穆凌珊在出電梯之前做了個深呼吸，攥了攥拳頭，準備拿楚歌家的房門先出出氣，偏偏房門根本就是開著的，顯然楚歌是特意給她留的門。
穆凌珊來到門口，就看見楚歌正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走了出來，桌上已經擺了一盤菜，還有兩副碗筷。
「來了？」楚歌朝著穆凌珊笑了一下，將盤子放到了桌上。
「你就這麼肯定我會來？」站在門口，穆凌珊蹙著眉頭問道。
「呵呵，我當然肯定，我還知道你早就到了，只是剛剛才上來，所以我就不計較你遲到的事情了，過來吃飯吧。」
楚歌很隨意的說了一句，就坐在餐桌旁邊，不再去看穆凌珊，獨自吃起飯來。
穆凌珊愣了一下，「你監視我？」緊接著一雙英眉蹙的更緊了。
「說句不太好聽的話，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可沒那個閑心。」
楚歌扒拉了一口米飯，看了面色變得更難看的穆凌珊一眼，雖然他沒有必要解釋什麼，但為了讓他們接下來的合作能愉快一點，讓穆凌珊擺正她自己的位置，還是給她做出了解釋。
「我只是知道你對身邊的同僚並沒有那麼信任，你不確定找他們的話，會不會走漏風聲，以你個人的力量，也根本就什麼都做不到。」
「所以呢，儘管你很不爽我的行為，甚至恨不得問候我祖宗十八代，但你覺得比起他們，還是我更可靠一些，既然我讓你來，說不定能給你一點你期待中的好消息。」
聽著楚歌的言之鑿鑿，一句話將她的心思說了個通通透透，穆凌珊心中五味俱全，有憤懣，有驚疑，有無奈……
「自作聰明。」
種種情緒最終化為底氣並不是很足的四個字，穆凌珊咬了咬嘴唇，沉著臉進了屋，坐在了楚歌的對面。
「吃飯吧，就算你有再多的負面情緒，人是鐵飯是鋼的道理你總該懂，如果你病倒了，再說什麼都是白搭，再好心提醒你一句，作為一名警察，耐心是你最起碼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楚歌嘴裡嚼著飯菜，指了指那副給穆凌珊準備的碗筷，含糊不清的說道。
雖然楚歌的態度，讓穆凌珊更不爽了，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楚歌說的都對，就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更重要的是，她果然聽到了希望。
拿起碗筷，穆凌珊一言不發的吃了起來。
飯菜很香，穆凌珊也真是餓壞了，再加上她心中帶著火氣，吃起飯來居然帶著一種兇狠，雖然談不上風捲殘雲，但是她此時的吃相，顯然和優雅一點都貼不上邊。
這樣的穆凌珊，讓楚歌心中一陣好笑，或者說，覺得她這樣很率直，再或者說，應該能划進可愛的範疇。
兩分鐘不到，穆凌珊就消滅了一大碗米飯，她當然不指望楚歌能幫她盛飯，端著飯碗從桌上站了起來。
「碗放那就行，一會等我吃完再一起刷。」穆凌珊剛想去盛飯，楚歌的聲音就傳進了她的耳朵。
「我……」
穆凌珊鬱悶啊，她是想要盛飯好不好？不過這話，她此時是肯定說不出來的，索性飯也不盛了，將碗往桌上一放，就和楚歌搶起菜來。
楚歌當然知道她是想要盛飯，那麼說只是不想讓她突然吃太多，把肚子撐著，要是一會胃疼，那就得不償失了。
五分鐘不到，桌上的兩盤菜被消滅了個乾乾淨淨。
楚歌伸了個懶腰，點了根飯後煙，看了看穆凌珊，「去吧，把碗筷刷完了，回來咱倆再談正事。」
該有的下馬威，必須要有，這樣在接下來的談話中，楚歌才能佔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穆凌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什麼都沒說，撿了桌子，刷了碗筷。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找我過來，到底要幹什麼？」甩了甩手上的水，穆凌珊回到了客廳，站到了楚歌的對面。
楚歌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嘴裡叼著個牙籤，看起來像極了電影裡面那種大反派，指了指沙發，「坐。」
穆凌珊心中越發惱火，恨恨的坐在沙發上，但是隨著楚歌接下來的一句話，她覺得今天這一趟，果然沒白來！
「那個金凱山莊，我陪你去收拾。」
「真的？」穆凌珊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目光中滿滿都是激動。
「我要是說逗你玩，你會不會殺了我？」
楚歌咧嘴一笑，欣賞了一下穆凌珊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的表情，這才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放心吧，是真的，下午我找人確定了一下，那個山莊確實有問題，除了黃和賭之外，裡面還出過命案。」
楚歌將下午從劉偉江那裡聽到的有關金凱山莊的信息，全都說了一遍，穆凌珊終於相信，這一次，楚歌是真的要幫她管這件事情了。
興奮，激動，全都湧上心頭，雖然還沒有談及具體的計劃，但是穆凌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對楚歌有一種強大的信心，似乎只要楚歌出手幫忙，就一定能夠打掉金凱山莊這個毒瘤。
與此同時，穆凌珊心中也生出一個疑問，雖然她覺得以楚歌不同於正常人的古怪脾氣，未必能給她解答，但是她實在忍不住，在猶豫了好幾猶豫之後，終於開了口。
「楚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么？」
楚歌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道：「我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決定在這件事情上幫你？」
穆凌珊臉色一紅，她真有一種很失敗的感覺，似乎她在楚歌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咬了咬嘴唇，穆凌珊到底還是「嗯」了一聲，「沒錯，能告訴我么？」
楚歌點點頭，「因為我今天才知道，那個金凱山莊和我兩個朋友有過節，就這麼簡單。」
「為了你的兩個朋友？難道我不算你的朋友么？我都那麼求你了啊！」穆凌珊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
楚歌撓了撓頭，「應該算，但這種案子，根本就不在你的職責範圍之內，那個山莊本沒有對你造成什麼威脅，是你想要揪著不放，說句難聽的，你是在自己作死，但是，那個山莊卻傷害過我的朋友，讓她們本來幸福的生活毀於一旦。」
穆凌珊騰的站了起來，「你……你混蛋！難道你就不想為國家，為人民，做點什麼么？你明明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啊！」
楚歌哈哈一笑，從鼻子裡面發出了一個顫音。
「有能力就一定要管事？這是什麼邏輯？我可從來不想當什麼救世主，你認識我這麼長時間了，也應該知道我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吧？人各有志，拜託你就別把你那些『大義』，強行往我的腦袋裡面塞了。」
「你……」
穆凌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了，楚歌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怎麼樣呢，似乎這一次能得到楚歌的幫助，已經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呼了口氣，穆凌珊沉默了一會，才再抬起頭看向楚歌，「不管怎麼樣，這次……謝謝了，還是說說你打算怎麼行動吧。」
穆凌珊的態度，讓楚歌還算滿意，勾了勾嘴角道：「簡單，抓賭，如果能再有點其他的收穫，比如你期待中的毒品，那就更好了。」
「抓賭？你不是說……之前不是沒抓過，可是沒有一次能抓到的，你想怎麼抓？還有，準備找誰幫忙，有多少人？」
楚歌十分隨意的說道：「犯不著那麼麻煩，咱們兩個就足夠了。」
穆凌珊目瞪口呆，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就……就咱們倆？你開什麼玩笑？」
也難怪穆凌珊不相信，兩個人去抓賭，這不開玩笑呢么？而且還是天大的玩笑！
穆凌珊知道楚歌很有本事，恐怕比她想象中更有本事，但是就算楚歌再怎麼厲害，倆人怎麼抓賭？
金凱山莊穆凌珊雖然沒去過，但是想也想的到，既然稱之為山莊，那裡最少也得有幾十個人吧？
且不說他們能不能混進賭場，就算他們真混進去了，也發現這些證據了，到時候賭場裡面幾個人收賭具，幾個人收賭資，拔腿就跑的話，幾分鐘就能和證據一起沒了影。
楚歌能攔下來一兩個，就算往誇張點說，楚歌能攔得住三四個，可能攔得住十幾個，甚至是幾十個人么？
「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迎著穆凌珊愕然的目光，楚歌微微一笑。
「不過在去那之前，咱倆還需要培養一下默契，我打算以一個紈絝的身份去，而你，就是我包養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