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第520章 那是面霜
聽到這樣的聲音，楚歌和羅素芸馬上就將目光朝夏菲菲看了過去。
視線之中，夏菲菲正一臉古怪的看著右手，準確的說，應該是看她手上那些東西。
那是什麼，楚歌和羅素芸心知肚明。
三個人，三雙眼睛，全都盯在了同一個地方，羅素芸登時就造了個大紅臉，剛剛拿起來的採購單掉到了桌上都渾然不覺，夏菲菲則滿臉愕然，任由手上的東西又往下滑落了一點。
時間，好像突然靜止在這一刻，空氣都凝固起來。
楚歌滿頭黑線，他剛才明明沒看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啊？這玩意怎麼就跑到夏菲菲的手上去了？再看看夏菲菲所坐的位置，這才心中恍然。
原來這東西流到了沙發的縫隙之中，夏菲菲無巧不巧的就坐到了那裡，身子往下一陷，結果就蹭到了腿上，她再下意識的伸手這麼一模，就形成了眼前的情況。
羅素芸則是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饒是以她女流氓的本質，心裏面也直打鼓，雖然她和楚歌什麼都沒做，那只是她的鼻涕，但在這種情況下，萬一夏菲菲多想了呢？
她可不想讓一件根本就沒有發生的事情在公司裡面傳開，走到哪裡都被人亂嚼舌根。
偏偏，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就在這個時候，夏菲菲終於回過神，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羅總監，這是……」
羅素芸腦袋裡面「嗡」的一聲，這下可壞了，夏菲菲該不會已經多想了吧？
「這是羅總監讓我幫她買的面霜，這個牌子的面霜別的地方都脫貨，正好我家附近的化妝品店有，剛才給她拿過來的時候，不小心弄灑了一點。」
不等夏菲菲說完，楚歌趕忙插了一句，雖然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總比這麼尷尬下去要強的多。
夏菲菲扭頭看向楚歌，在羅素芸看不見的角度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黠促的笑容。
那笑容就好像在說，「你真當我是三歲孩子啊？這玩意是面霜？這麼鬼扯的話虧你也能說的出來。」
這怎麼看也不像面霜啊，看起來有點想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的東西，但也像是……
正如楚歌和羅素芸所想的一樣，夏菲菲確實多想了，不過，她卻並不打算拆穿楚歌，他說是面霜，那就是面霜吧。
「哦，這是面霜啊，這手感還真是……奇特啊。」
夏菲菲咯咯一笑，右手的兩根手指捻了捻，將手放到了鼻子下面輕輕聞了聞，一臉的「恍然大悟」，同時，還對楚歌眨了眨眼睛。
「嗯，就因為奇特，所以才不好買么，沒想到就讓我弄到了。」
楚歌繼續裝傻充愣，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說八道，這玩意一般人確實弄不到，只有羅素芸能自產自銷，那可是她的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的東西啊。
「羅姐，這面霜的效果，你試過了么？怎麼樣，好不好用？」
夏菲菲玩心大起，對楚歌笑了笑，便將目標重新轉向了羅素芸，既然是談到了「化妝品」，這屋裡也沒有外人，她就將稱呼從「羅總監」變成了更親熱一些的「羅姐」。
看著笑盈盈的夏菲菲，羅素芸拿不准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心中也要多無語就有多無語了，她總不能告訴夏菲菲，那是她的鼻涕和眼淚吧？
不過，既然被問到這裡了，羅素芸也只能硬著頭皮笑道：「我之前也是聽別人說起過這個牌子，這不楚經理剛剛幫我捎過來一瓶么，到底好不好用，我還沒試過。」
夏菲菲強忍笑意，將目光轉向楚歌，「楚經理，那……能不能麻煩你給我也弄一瓶？這個面霜的感覺，好像還真挺不錯的呢。」
「這個……」
迎著夏菲菲黠促的目光，楚歌額頭上的黑線更多了，心說你差不多就得了啊，怎麼還玩上癮了呢？
「楚經理，人家都這麼誠心誠意的求你了，你就幫幫忙么？」
夏菲菲的目光極其真誠，就好像會有小星星閃出來似的，又好像在說，「你看咱倆可是一個地方走出來的，你都給羅素芸弄了，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給我弄吧？」
「再說，再說。」
楚歌真是有點被夏菲菲打敗了，扭頭又對羅素芸說道：「羅總監，夏經理的採購單沒什麼問題吧？」
潛台詞就是，「大姐，你趕緊瞅瞅，趕緊簽字，趕緊給這個姑奶奶打發了啊？讓她這麼逗你好玩啊？」
羅素芸心領神會，目光大略在採購單上掃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大筆一揮，便簽上了她的名字。
「羅總監，麻煩你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和楚經理的工作了。」
夏菲菲接過採購單，說到公事，又將稱呼變成了公司裡面的職務，只不過如果仔細聽的話，就會發現她在「打擾」和「工作」幾個字的時候，稍稍加重了一點點的語氣。
說完，夏菲菲就扭著小腰，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楚歌心中鬆了口氣，可惜他這一口氣剛松到一半，走到了他身邊的夏菲菲卻腳步一頓，笑吟吟的說道：「楚經理，記得幫我也弄一瓶面霜哦。」
「再說，再說。」
夏菲菲咯咯一笑，「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哦。」
說完，也不管楚歌的臉色變得更糾結了一些，便繼續邁開了腳步。
只不過，當夏菲菲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嗯，我手上這點也不能浪費了，我這就去試試效果去。」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辦公室就這麼大地方，傳進楚歌和羅素芸的耳朵裡面卻是足夠了，兩人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想象了一下，要是夏菲菲真的將這東西當面霜塗到臉上，那得是個什麼樣子。
羅素芸的嘴張了張，想要提醒夏菲菲一下，不過猶豫了好幾猶豫，到了嘴邊的話卻終究是說不出來。
待到夏菲菲的背影從房間中消失，咔噠一聲帶上了房門，羅素芸如釋重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剛剛這麼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她的心情真可謂是跌宕起伏，好在，現在夏菲菲總算走了，她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甚至就連幾秒鐘前想要提醒夏菲菲的事情都忘到了腦後。
不過，她身子剛剛癱軟到椅背上，馬上就又挺直起來，神色焦灼的看向楚歌。
「楚歌，你還坐在這幹什麼，趕緊出去看看啊，要是夏菲菲真的把那東西抹到臉上了，那熱鬧可就大了。」
楚歌掏了根煙出來，咔噠一聲點上，這才攤了攤手，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的說道：「放心吧，她才不會那麼干呢，難道你真以為她不知道那是什麼？」
「你是說……」羅素芸愣了。
楚歌呼了口煙，點點頭，「嗯，她肯定知道，我看她就是故意逗咱們。」
羅素芸的臉上又泛起一抹無語，「拿鼻涕眼淚逗咱們？不會吧？」
不用羅素芸把話說完，楚歌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著搖搖頭，「放心，她就是個大孩子，覺得逗咱倆好玩。」
楚歌是故意這麼說的，其實在他看來，夏菲菲剛才一定是誤會了，要是夏菲菲真知道那是鼻涕眼淚，怎麼會拿手捻呢，這玩意多膩歪人啊？
不過為了讓羅素芸放心，他也只能這麼說了。
羅素芸的臉上又添了幾分不解，「你怎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們以前在一個辦公室工作過，不但是同事，更是很好的朋友，就連她來這裡工作，也是我給她招來的，而且，我還救過她一次，所以，她是自己人。」
楚歌知道羅素芸緊張這件事情，也就沒有逗她，很乾脆的告訴了她原因。
「原來如此……」
這一回，羅素芸終於徹底放心了，不過馬上就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沒好氣的白了楚歌一眼，羅素芸嗔道：「你這傢伙，是不是咱們公司的漂亮女孩都是你招來的？」
楚歌咧嘴一笑，不置可否，雖然他和夏菲菲根本就沒怎麼樣，但是這種事情，他覺得根本就沒有解釋的必要。
羅素芸的表情卻變得戲謔起來，大有揪住這個話題不放的意思。
「對了，你聽說過金凱山莊么？」
楚歌不想在這種話題上和羅素芸糾結，女人嘛，在這種事情上通常比較八卦，要是繼續下去，恐怕真就沒完沒了了，索性隨口找了個話題，將這件事情給岔到了一邊。
「金凱……山莊？」
隨著楚歌十分隨意的說出了這句話，羅素芸的身子頓時就輕顫了一下。
緊接著，她臉上的戲謔笑容在一瞬間蕩然無存，瞳孔驟然一縮，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向楚歌的目光之中，滿滿都是驚疑不定，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端的是無比複雜。
察覺到羅素芸神色間的變化，楚歌也是一愣。
他真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隨口那麼一問，羅素芸就會有這樣大的反應，看這個樣子，羅素芸顯然是知道金凱山莊這個地方的，而且……還不僅僅是知道這麼簡單。
「楚歌……難道……你都知道了？」
在楚歌的心思轉動間，羅素芸緊緊咬了咬嘴唇，顫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