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2.第512章 警花要緝毒
若是何家真的就此沉寂，她從此將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說不定反而能拉近她和楚歌之間的距離。
從這一點上來講，似乎……情況也不算那麼糟糕呢。
送完了何晴，楚歌便開車來到了葉儷電話里告訴他的地方，葉儷的養父家裡。
楚歌到地方的時候，門口正圍著七八個人，應該是這附近的住戶，探頭看著屋裡的情況，都是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樣，彼此議論紛紛著。
「早上的時候，可真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屋裡面殺人了，老李喊的跟殺豬似的，還有咣咣撞牆的聲音。」說話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神色間滿是心有餘悸的樣子。
旁邊的一個住戶介面道：「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吸那個東西啊？要不然死的時候，怎麼會是那個樣子？我剛才遠遠瞅了一眼，現在腿肚子還發軟呢。」
「看著像，真是沒想到，咱們這棟樓里居然還住著這種人。」
「是啊，我可聽說這種人癮頭上來了，什麼事都乾的出來，現在想想，我都是一陣后怕啊。」
在門口這幾個人的議論聲中，楚歌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是一股很難聞的味道，屋裡幾乎沒有什麼陳設，四周的牆壁灰突突的，個別地方的牆皮因為發霉而脫落了，其中一面牆上，還有幾道血印，顯然，是葉儷養父用頭撞的，以及用手撓的，血跡已經有點乾涸，不再是鮮紅，而是有些黑紅的顏色。
在這面牆的下面，是葉儷養父老李的屍體，此時的他比上次楚歌見到他的時候更瘦了，純粹是皮包著骨頭。
青白色的臉上，五官不但有些脫相，而且十分猙獰，顯然是經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就算這時候眼睛已經閉上了，也不難看出他的眼珠嚴重的向外凸著。
照理說，老李這麼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算是大老爺們看見了，也會覺得頭皮發麻，看過一眼晚上說不準就得做噩夢，然而此時葉儷卻癱坐在地上，將他緊緊抱在懷裡，顫抖著嘴唇，一聲聲的叫著「爸」。
楚歌暗暗嘆了口氣，真不知道這個人渣曾經積了幾輩子的德，能夠和葉儷這麼好的姑娘有一場父女的緣分。
既然葉儷能夠進屋，足以說明葉儷已經有了這裡的鑰匙，楚歌不用問也能想的到，八成是葉儷不時還會回來看看這個人渣，給他一些她平時補課賺來的錢。
不然的話，恐怕這個人渣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來到葉儷的身邊，楚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葉儷，我來了，咱們送他上路吧。」
楚歌叫了好幾聲，葉儷才終於回過神來，扭頭一看楚歌，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緊緊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等等。」
楚歌剛想將老李的屍體接過來，門后忽然傳來了一個讓他很無語的聲音。
對於這個聲音，楚歌太熟悉了，不用看就知道是穆凌珊來了。
看著走進房門的穆凌珊，以及另外一名經常和她搭檔的男警察，楚歌真就納悶了，他和穆凌珊怎麼就能這麼有緣，怎麼哪都有她呢？
不過，這裡確實是穆凌珊所在派出所的轄區，這裡出了人命，死相還這麼難看，有人報案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的出現雖然讓楚歌很無語，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穆警官，有什麼事么？」
鑒於穆凌珊上一次在他家裡表現出的強烈正義感和勇氣，這裡又有一些外人，楚歌沒再用外號稱呼她，儘管他真的很想問一句，「虎妞，你來幹嘛？」
穆凌珊腳步一頓，多少有點詫異的看了楚歌一眼，楚歌這麼正經的和她說話，她其實是有點不習慣的。
不過她馬上就有點鬱悶了，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這傢伙正經和自己說話不是應該的么？這傢伙稱呼自己「穆警花」，「虎妞」什麼的才不對吧？自己怎麼會為這點事情而感到滿足？
「勘查現場。」
想到這裡，穆凌珊又恢復了清冷的神色，淡淡的說出了四個字。
楚歌也沒再多說什麼，將滿心悲愴的葉儷扶到一邊，便很配合的讓穆凌珊和那名男警察在屋裡查看起來。
其實，這真的沒有什麼可查的，眼下的情況一目了然，老李的屍體就擺在那裡，就連什麼都不懂的街坊鄰居都能看出他是毒癮上來了自己作死的，更何況是穆凌珊了，所以就算不用法醫鑒定，他殺的可能性也基本為零。
不過，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穆凌珊和同行的警察在勘查過現場，又了解了一些情況之後，便將老李的屍體帶下了樓。
在穆凌珊讓那名男警察架起這具屍體的時候，那名男警察的嘴角立刻就抽搐了一下，一臉的無奈和晦氣，不過他既然來了，就算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察覺到這名男警察臉色的變化，甚至還看了一眼過來，楚歌心中不由一陣好笑，摸了摸鼻子，投過去一個「你辛苦了」的眼神。
也算是這哥們倒霉，要是這哥們不來的話，抗屍體的事情就只能是他來做了。
就算楚歌對死人沒有什麼恐懼和忌憚吧，但讓他抗這個人渣的屍體，然後將這廝的屍體放進他那輛瑪莎拉蒂拉走，他當然會有些不爽，要不是看在葉儷的份上，就算這廝的屍體爛了臭了，甚至是讓狗吃了，和他又有毛關係啊？
法醫的鑒定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沒有任何的意外，就是那麼回事。
在等待結果的時間裡，楚歌租了輛靈車，陪著葉儷一起處理了老李的身後事。
其實也沒什麼可處理的，以這廝的人緣，就算葉儷打了幾個電話，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來，直接給他拉到殯儀館，火化，然後拿一個這廝的骨灰盒就算完事了，葬禮無比的冷清。
離開殯儀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楚歌本來還想回去給何晴接個風，不過看葉儷的情緒那麼糟糕，終於還是沒忍心離開，在她租的房子里陪她說說話，給她做做飯，晚上就在那裡住了。
對於楚歌來說，搞定了老李的屍體，這件事情也就算是結束了，然而在穆凌珊那邊卻還有很多她的事情要做。
比如，通過葉儷提供的一個叫做「梁哥」的人這條線索，以及種種途徑調查老李之前吸毒的毒品來源，然後準備再順藤摸瓜，找出，並且解決掉這個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只不過，穆凌珊的調查並沒有得到任何的支持，她也根本就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在查這件事情。
畢竟，販毒可是掉腦袋的大罪，沒有點背景和實力，一般人絕對不敢搞這種事情。
這，也就是說，但凡是和毒品有關的案子，只要不遺餘力，抽絲剝繭的查下去，那就絕對不是小案子，往往能夠牽扯出很多錯綜複雜的關係。
所以，除非趕上特別大的風潮，不然這種案子到達了一定程度之後，經常都是抓到了一些小魚小蝦，便算是大功告成，皆大歡喜。
到了這一步之後，就算有人想要繼續調查這種事情，不但有很大的風險，也很容易走漏風聲，到最後往往只能是吃力不討好，竹籃打水，不了了之。
毫不誇張的說，毒品，之所以屢禁不止，大抵就是這個原因。
接下來的幾天，楚歌將大多數的時間都用在了陪葉儷上，穆凌珊則一個人偷偷的進行著調查。
也不知道是該說穆凌珊運氣好，還是該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她著手調查的第二天，她便在跟蹤梁宇的時候，發現了梁宇似乎在兜售毒品。
不過，穆凌珊並沒有貿然行動，而是繼續隱忍等待，一來她根本就拿不準那一手錢一手貨的東西到底是不是毒品，二來，她更想要做的，其實是找出梁宇的上家。
第三天，沒有動靜，第四天晚上，她發現梁宇跟一個男人在一家酒吧裡面碰了面，雖然她根本就不能確定，和梁宇一起喝酒這個男人和毒品有沒有關係，但她還是將這個男人也當做了可疑的目標。
當這個男人和梁宇分開之後，她便抱著一種想要撞大運的心思，拉低了鴨舌帽的帽檐，緊了緊口罩，偷偷的跟了出去。
不得不說，這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是巧到不能再巧，就在穆凌珊走出酒吧，打了一輛計程車的同時，楚歌也來到了這家酒吧，正好就看到了她的側臉。
雖然穆凌珊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穿著一身休閑裝，但是楚歌的眼睛多毒啊，還是一眼就將她給認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楚歌心中真是要多無語就有多無語，就沖穆凌珊現在這一身行頭，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肯定又是要跟蹤什麼人，調查什麼事情了。
「你妹啊，這個虎妞，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明明就是一個小民警，下了班不老實兒的回家睡覺，一天天瞎折騰什麼啊？」
楚歌揉了揉額頭，心中嘟囔了一句，但還是打了一輛計程車，也跟了上去。
要是沒碰上，那也就罷了，既然碰上了，楚歌到底還是沒法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