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一條魚引發的驚叫
當楚歌三人回到秦家的時候，秦母早就起了床，粽子和茶葉蛋都已經在飯桌上擺好了。
「媽，你是沒看見姚紅梅當時那個樣子啊，現在想起來我還想笑呢！」
剛一坐上飯桌，秦若瑩就迫不及待的給秦母講述起剛剛發生的事情，說到姚紅梅被人聲討那一段的時候，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
出乎秦若瑩意料的是，秦母似乎興緻一點都不高，臉上雖然掛著笑，不過連她都能看出來，那笑容明顯有些牽強。
對於秦母的反應，楚歌一點都不覺得意外，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不過卻並沒有點破，神色如常的剝了一個茶葉蛋，放在了秦若晶的手邊。
吃完了這頓有些沉悶的早飯，楚歌就回了秦若晶的卧室，趁著秦若晶刷碗的工夫，坐在電腦椅上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掛斷電話，楚歌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他自己也沒想到，他剛剛脫離組織沒幾天的時間，居然就又用上了之前的關係，而且要幫的人，根本就是本應和自己沒什麼交集的假老丈人。
在楚歌臉上露出了笑容的同時，正好秦若晶也刷完了碗，推門走了進來，視線落在楚歌那張看似沒心沒肺的臉上，不由微微的嘆了口氣。
「剛才還好好的呢，這會怎麼就愁眉苦臉的了，咱倆之間，好像是你欠我錢吧？」反正事情都已經辦利索了，楚歌也不介意先逗逗秦若晶，明知故問的笑道。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我想睡一會，你看看是玩會電腦，還是看會書，自己隨意吧。」秦若晶抿了抿嘴唇，並沒有將自己的煩心事說出來，踢掉拖鞋上了床，擠了個笑容說道。
對於秦若晶的反應，楚歌微微有些詫異，除了在知道她是一個公司的老總那時候之外，真正第二次對她有些刮目相看起來。
就沖她在這個時候選擇沉默這一點，這個女人，還真是不錯呢。
「那我就用會電腦，你睡吧，不用管我。」
秦若晶「嗯」了一聲，便蓋上了薄被，帶著滿腹心事躺了下去。
昨天晚上一宿沒睡，今天早上又是爬山，又是跑路的，秦若晶真是累壞了，雖然心裏面有事，不過還是很快就睡著了。
在秦若晶散發著淡淡香氣的閨房中，楚歌看了幾個電影，玩了會小遊戲，不知不覺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大半，又到了該做晚飯的時間了。
回頭看了一眼即便在熟睡中依舊蹙著秀眉的秦若晶，楚歌輕手輕腳的出了門，正好看見了剛剛買菜回來的秦母，趕忙秦母手中的東西接了過來。
看著一個還有魚在裡面跳動的塑料袋，秦母的臉色有些發白，心有餘悸的鬆了口氣，伸手朝著胸口捋順了幾下。
「伯母，您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說了也不怕你笑話，我就是讓這魚給嚇著了。這過節過的，賣魚的還都牛上了，平時都是幫著收拾出來的，今天買魚的人多，他們就不管了，拎著這兩條壞東西，它們一動我這心啊就跟著哆嗦一下，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回來的。」
楚歌有些不解道：「伯母，您要是受不了這個，不買魚不就得了么？」
「這不是看你們幾個孩子都愛吃么，要怪只能怪我膽子太小了，對了，你敢不敢收拾魚？要是不敢就別勉強，等你伯父回來再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楚歌心中又是微微一熱，笑了笑，道：「伯母您就瞧好吧，保證完成任務。」
一邊說，楚歌一邊將裝著魚的塑料袋拎進了廚房，隨手抄起了菜刀，就在他正準備收拾魚的時候，秦若瑩一邊打著哈氣一邊從卧室裡面走了出來，看見秦母正站在廚房門口，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心中不禁被勾起了好奇。
「媽，幹嘛呢？」
「你姐夫要收拾魚，我尋思看看。」
一聽這話，秦若瑩頓時困意全消，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幾步跑到廚房門口，挽著母親的胳膊，向楚歌投去了興緻勃勃的目光。
「姐夫加油，咱們家除了我爸之外，終於有第二個敢收拾魚的人出現了！」
看著秦母和秦若瑩搞出這麼大的陣仗，楚歌不由汗了一個，不就是收拾魚么？值得這麼大驚小怪么？
將注意力轉回塑料袋裡面的活蹦亂跳的兩條魚，楚歌默聲說了句「抱歉」，便隨手抓起一條魚的尾巴，畫著圓圈掄了起來。
「啊！」
楚歌這一掄，可把秦若瑩和秦母嚇壞了，生怕那條滑不溜秋的魚兒被甩飛出去，秦若瑩甚至發出了一聲驚叫。
然而就在秦若瑩這聲驚叫剛剛發出來的同時，那條魚還真就從楚歌的左手裡面飛出去了，不過卻不是橫著飛，而是朝著天花板的方向豎著飛了出去。
眼看這條魚高高飛起，秦若瑩更害怕了，既怕這條魚弄髒了棚頂，又怕當這條魚落地的時候，被摔成個慘不忍睹的模樣。
秦若瑩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然而意料中那「啪」的一聲卻沒有出現，而是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她等了幾秒，當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卻陡然看見了無比神奇的一幕。
只見不知什麼時候，那條魚居然已經被一分為二，魚肚子裡面那些不能吃的東西全都掉進了紙簍裡面，沒有一星半點的穢物掉在紙簍外面。
而更絕的是，在這些東西裡面，甚至，居然，竟然還有一條完完整整，從頭到尾的魚骨架！
這樣的一幕，對於秦若瑩來說，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她就好像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口中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連秦若瑩都尚且如此，自始至終都沒有閉上眼睛，將一切全都看了個清清楚楚的秦母，更是徹徹底底的驚呆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小瑩？出什麼事了？」
在秦若瑩和秦母面向廚房，齊齊發愣的時候，房間中已經醒來的秦若晶聽到了這聲驚叫，趕忙神色緊張的衝出了房間。
飛快的打量了一下母親和妹妹，發現她們都好好的，壓根就什麼事都沒有，秦若晶不由得鬆了口氣。
不過一口氣還沒松完，她卻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心裏面咯噔一下，又急聲問道：「楚歌出事了？」
「姐，姐夫，他……」
秦若瑩滿臉見鬼了的表情，直到現在她還覺得有些懵呢，眨了眨眼睛，有些語無倫次。
「我能有什麼事，收拾魚呢，你要沒睡夠就再睡一會，一會我叫你。」
當楚歌無奈的聲音從廚房裡面傳了出來，秦若晶緊張的臉色總算舒緩了一些，摸了摸胸口，也朝著廚房門口走了過去，和母親，妹妹站在了一起。
朝著楚歌瞅了一眼，又在他四周仔細的打量了一圈，秦若晶就更覺得莫名其妙了。
手裡有把刀，盆里有條魚，紙簍裡面有些被處理掉的穢物，雖然看上去噁心了點，不過似乎也不至於讓妹妹這麼大驚小怪吧？
秦若晶重新將視線轉到妹妹的臉上，責備道：「小瑩，你沒事瞎嚷嚷什麼？我差點讓你那一嗓子嚇出心臟病來。」
然而當秦若瑩回過神來，卻好像沒聽見姐姐的話似的，第一時間看向了秦母，「媽？你看見了么？姐夫他是怎麼做到的？」
秦若瑩的反應，不禁讓秦若晶既好氣又莫名其妙，然而讓她更加莫名其妙的是，秦母居然也完全將她給無視了，和秦若瑩面面相覷，茫然的搖了搖頭。
沒有錯，秦母確實是看見了，但是她覺得自己看見了和沒看見根本就沒有區別，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快！太快了！
連秦母都不理會自己，秦若晶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又重新蹙了起來，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了，扭頭再次看向楚歌，「楚歌，你到底幹什麼了？我媽和我妹妹怎麼了？」
楚歌滿頭黑線，無奈的解釋道：「拜託，能不能別說的我好像怎麼樣了似的，我就是收拾了一條魚。」
「就是收拾了一條魚？」秦若晶蹙著秀眉，語氣中充滿了懷疑，不過看楚歌的樣子也不像作假，再看看妹妹和母親震驚的樣子，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好奇。
收拾魚很嚇人么？又不是沒見老爸收拾過。
「楚歌，你繼續忙你的，那不是還有條魚么，你剛才怎麼收拾的，就接著怎麼把那條也收拾了。」
見秦母和秦若瑩都那麼大的反應，楚歌也有些擔心怕把秦若晶嚇著了，用沒有沾魚腥的右手撓了撓頭，「你確定？」
秦若晶點點頭，「我確定。」
秦若瑩的眼睛亮了起來，這一次她說什麼也不閉眼睛了。
秦母則使勁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還是看不清。
當楚歌用同樣的手法將另一條魚也給開了膛，秦若晶終於知道母親和妹妹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因為……她自己也沒比她們強到哪裡去！
她不但直接就看傻了，甚至還叫出了比妹妹分貝更高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