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忽悠老刑警
廚房裡，秦母聽見老伴兒爽朗的笑聲，心情也放鬆下來，笑盈盈的端著一盤子早就洗好半天的葡萄走了出來。
「小楚，把我們老秦贏了？棋藝不錯啊！來，吃點葡萄，等會伯母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好跟你接個風。」
楚歌就好像真是回到了自己家似的，一點也沒客氣，拿了顆葡萄，笑呵呵的說道：「謝謝伯母，還是我給你們二老做飯吧，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
「你還會做飯？」秦母眼睛一亮。
「多少會點。」
「少來，你小子肯定又是謙虛，剛剛說到下棋你就說多少會點，還不是給我殺了個落花流水？」
在秦父秦母滿意的笑容中，楚歌也跟著笑，頗有種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的感覺。
唯一不是真心在笑的，就是秦若晶了，直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想不通父親到底在高興個什麼勁？
「小晶啊，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找了小楚這麼好的對象，就應該早點帶回家來讓我們看看嘛，我們現在看見了，心裏面就踏實了，這多好是不是？」
直到耳邊傳來母親的聲音，秦若晶這才訕訕的笑了笑，應了聲「是」。
而她的訕笑看在秦父秦母的眼裡，就好像是在嬌羞似的，心裏面不由得更加開心了。
「對了，小晶，你和小楚是怎麼認識的？跟媽說說？」
「我們是在一次交流會上認識的，楚歌是一個IT公司的老總。」秦若晶按著之前編好的劇本說道。
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楚歌居然一本正經的開了口，「小晶，我仔細的想了想，關於咱倆的事情，還是不要和伯父伯母說謊比較好。」
聽到這句話，秦父秦母不由得一愣，而秦若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張俏臉刷的又白了下來。
「楚歌，你說什麼呢，什麼說謊不說謊的，咱們……」
秦若晶是真的急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在這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楚歌到底在抽什麼風？
「住口！小楚，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岩的眉頭皺了起來，平和的目光在一瞬間重新變得銳利，轉向楚歌問道。
「伯父，伯母，是這樣的，其實我根本就不是什麼IT公司的老總。」
就好像沒有看到秦若晶在拚命對自己使眼色似的，楚歌神色平靜的說道，當他說完，秦若晶的臉色更難看了，秦母有些茫然失神，秦岩的眉頭也皺的更深了。
「那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之前在國外打工，剛剛回國不久，暫時還沒有工作，實際上就連我身上這昂貴的西裝，還有拿給您二老的水果和營養品，都是小晶買的。」
秦岩眯起了一雙鷹隼般銳利的眼睛，臉上的笑容已經盡數消散，秦若晶和秦母都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前兆。
「這麼說，你和小晶之間的戀愛關係也都是假的了？你就是她找來，合夥過來騙我們老兩口的了？」
「完了，全完了，怎麼會這樣？」秦若晶在心中喃喃自語，俏臉上滿是失魂落魄。
然而再一次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楚歌卻搖搖頭，不卑不亢的說道：「不，伯父您誤會了，我和小晶是真心相愛的，小晶之所以會這麼說，是怕您二老看不起我，是在顧及我的尊嚴。」
本來，秦岩已經準備將楚歌攆出門去了，但是聽到這句話卻一下子愣住了，他看了同樣在發愣的秦若晶一眼，不解的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為什麼要主動坦白這件事情？」
楚歌靦腆的撓了撓頭，一臉真誠的說道：「伯父，說了您可能不信，但當我看見您二老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特別的親切，你們對我這麼好，我實在不忍心欺騙您們，而且說真的，我也不覺得我配不上小晶，我也有自信能在幾年之內，在事業上取得不弱於小晶的成功。」
直視著楚歌的眼睛，秦岩足足看了他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房間裡面的空氣無比凝重，每個人都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呼吸的聲音。
忽然，秦岩毫無預兆的咧嘴笑了起來，拍了拍楚歌的肩膀，讚賞道：「好！好！好！好小子有志氣，還是那句話，你這樣的爺們，才是真男人！」
當秦岩越發爽朗的笑聲在房間中迴響，秦若晶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這接二連三的虛驚可真是給她嚇壞了，額頭滲出了香汗，修潔的雙腿也有些發軟。
不過，她也真的越來越佩服楚歌了，雖然他沒按套路出牌，但經過他這麼一說，自己的父親居然能如此開懷大笑，這樣的笑容，她甚至從來就沒有在她父親的臉上見過。
相對於秦父，秦母臉上的表情就有些不太好看了，相對於窮小子，她還是更喜歡金龜婿，也擔心楚歌是在貪圖自己大女兒的錢。
「小楚，你剛剛說你之前在國外打工是吧？難道就沒有點積蓄么？怎麼連身衣服都要小晶出錢呢？」
楚歌苦笑，「是這樣的，我在國外的時候，一個鄰居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過我，並且一直對我非常照顧，但是一場飛來橫禍卻奪走了他的生命，留下了一對孤兒寡母，咱們有句老話叫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就把我所有的積蓄都留給了他們。」
聽到楚歌這麼說，秦母不禁有些動容，這年頭像這樣的好人可真是太少了。
見楚歌神情有些苦澀，秦岩趕忙岔開了話題，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好孩子，你做得對，做男人就該仗義，錢沒了可以再賺，伯父相信你肯定有這樣的本事，過去的事咱們就不提了，和伯父說說你和小晶的事情吧，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對於這一問，楚歌早有準備，乾脆就將自己幫秦若晶搶回包的事情篡改了一下，把時間放在了一個月以前。
秦岩聽的頻頻點頭，對於一個老刑警來說，這種見義勇為的事情，顯然更能得到他的認可和讚賞。
「爸，我倆又不是明天就走，你看咱們是不是先研究研究晚飯？」
等楚歌說的差不多了，秦若晶這才終於無奈的插了一句。
楚歌的肚子也非常配合，「咕嚕嚕」的響了一下，聲音雖然不大，但屋裡的幾個人都聽得很清楚。
「呵呵，對對對，老伴兒，趕緊做飯去吧。」
見秦母要去拿秦若晶買回來的菜，楚歌趕忙先一步過去給拿了起來，「伯父伯母，你們可千萬得拿我當自己人，給我個表現的機會。」
秦母和楚歌爭了一會，見他堅持要做，也就嘴上嗔怪，心中高興的樂得清閑了。
楚歌進了廚房，秦父坐在桌邊研究起剛剛那幾盤棋，秦母則拉著秦若晶進了一間卧室，絮絮叨叨的盤問起來。
一個小時之後，系著圍裙的楚歌便將排骨燉豆角，紅燒鯽魚，西紅柿炒雞蛋，涼拌西蘭花，外加一盆雜菌湯先後端了出來。
秦父收拾了桌上的象棋，秦母領著秦若晶出了卧室，聞著空氣中的瀰漫的菜香，看著那賣相極佳的四菜一湯，不禁對楚歌更加刮目相看了。
「也不知道合不合伯父伯母的胃口，您二老嘗嘗，要是哪裡做的不好，我下次改進。」
在廚房裡面摘掉圍裙，板板整整的放回原來的地方，等到秦父秦母都坐了下來，楚歌先幫秦若晶拉開椅子，然後才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呵呵，好，那我就先嘗嘗這魚。」
秦母笑呵呵的夾了一筷子紅燒鯽魚，細細品了兩口，臉上立刻露出了讚歎的表情。
「小楚啊，不是伯母替你吹，就你這手藝可比跟前那些飯店的大廚強多了，不錯，真不錯，可惜小瑩沒在家，不然她一個人就能把這兩條魚全都造了。」
聽到秦母這麼說，秦父夾了塊排骨，吃過之後也笑著點點頭，「好手藝！」
秦若晶則夾了一塊西蘭花，雖然心中同樣讚歎楚歌的手藝，但臉上卻沒敢表現出來，而是笑吟吟的說道：「爸媽，楚歌做的菜我經常吃，你們可得趁他在這多吃點，不然等我們回去了，你們可就吃不著嘍。」
飯桌上的氣氛十分融洽，看得出來秦父秦母是真的很滿意，楚歌的心情也十分不錯，一來，是自己做的東西得到了別人的認可，二來，這種家的感覺，對他來說實在太難得了。
說說笑笑間，楚歌陪著秦父喝了不少酒下肚，等到秦父撂下杯，開始吃起主食，楚歌也將自己的飯碗往秦若晶桌前一放，很爺們的說了句：「盛飯。」
秦若晶一愣，完全沒想到楚歌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心中暗道：「這傢伙，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我可是花錢雇你過來演戲的，還使喚上我了？」
不過礙於父母都在這看著，秦若晶只能拿起碗，幫楚歌盛了滿滿一碗米飯。
吃完了飯，桌子是秦母和秦若晶收拾的，他做了做要幫忙的樣子，秦母說了一句「不用」，他也就沒再爭。
對於做飯，楚歌沒什麼抵觸的，但他總覺得撿桌子洗碗就不該是男人乾的活，秦母不用他插手，正和他的心意。
這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飯後楚歌抽了根秦父遞過來的紅塔山，又和這位老刑警聊了一會。
秦父畢竟是五十歲的人了，這頓飯沒少喝酒，此時酒勁有點上來了，沒等秦母刷完碗，便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打著酒嗝，微微有些晃悠的回屋睡覺去了。
等秦母從廚房走出來的時候，他們老兩口的卧室裡面已經響起了秦父的鼾聲。
「小晶啊，小楚第一次來咱家你多照顧著點，媽也有點困了，回去睡覺了啊，你們也早點睡，好好休息休息，後天就是端午節了，趕明兒咱包點粽子出來。」
跟秦若晶囑咐了一句，秦母便進了衛生間。
當秦母關上了衛生間的房門，秦若晶壓低聲音招呼了一聲，便朝著一間卧室走了過去。
「楚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