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看待

  花弄歌這才細細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來。


  暮雪和暮風是雙胞姐妹，花弄歌和墨淩的樣貌也有幾分相似，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哪怕花弄歌有一半的人族血脈。


  花弄歌輕歎一口氣，“竟這般大了。”


  墨淩回道，“畢竟過去了這麽多年。”


  花弄歌悵然頷首，神色不明。


  她深深吸氣，然後看向他們，“你們是專門來找我的？”


  墨淩連連點頭。


  花弄歌道，“說吧，為了什麽事？”


  墨淩看了看明昭，見她點頭，他便開門見山的問，“你……認為魔族如何？”


  花弄歌不解，擰著眉看他。


  “我娘她總是跟我提起你。”墨淩凝望著她。


  花弄歌輕輕頷首，抬眸繼續看他。


  “她總是說，魔族不該天生低賤……”墨淩繼續說，“常常羨慕你可以活在人族。”


  花弄歌挑眉，“所以，你想問問我這個活在人族的魔族，是怎麽看待魔族的？”


  墨淩微不可見的頷首。


  “嗬……”花弄歌輕嗬。


  她轉身，遠遠的眺望仙德山遠處的風景。


  許久，她收回眸光，轉身看向他們。


  “你們知道老祖宗嗎？”她問。


  以前，她隻知道那女子是玉清仙君，後來才知曉，原來她竟是創世的老祖宗。


  明昭和墨淩都頷首表示知道。


  “兩百年前，我和她一起潛入魔域。”


  花弄歌緩緩抬步，慢悠悠的走動起來。


  “為了探查一些消息，我原本想……”她的聲音放低，“以色相誘。”


  身後傳來小小的驚呼。


  花弄歌沒有回頭，繼續說道，“因為我也認為，我流著魔族的血，我天生低賤，即便是那樣做了，也不會怎麽樣。”


  “但是.……就差那麽一息的功夫，老祖宗救了我。”


  她陷入回憶。


  “不用犧牲這麽大.……”她重複當年元昭昭說的話。


  這時，她才緩緩回過頭來，“我當時不明白，為什麽她會救我。”


  “畢竟，我也算是魔族，甚至可能還不如魔族純粹……”花弄歌神色凝重，但是卻絲毫不悲傷。


  因為她想通了。


  “連我自己都輕賤我自己……更何況其他人？”花弄歌深深的望著墨淩，“墨淩，你懂嗎？”


  她神色真誠，話說到這個份上，墨淩又豈會不懂？

  魔族所有子民都是如同花弄歌當年一樣。


  他們自認為身為魔族中人便是天生低賤，即便做著天道不容的事也覺得是那麽理所應當。


  他們是陰渠裏的臭蟲，再臭也不過如此了。


  墨淩的眸光縮了縮，下意識的躲避著花弄歌的目光。


  “可是，老祖宗說不用犧牲那麽多，她對我不曾輕視。”花弄歌一臉的感恩。


  “她帶我離開魔域，帶我來到淩霄門……我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給我的。”她的神色憧憬，這一切以前她都不敢想。


  “雖然她不苟言笑，總是一臉的清冷……”花弄歌說。


  她眸底氤氳出水氣，“沒想到，她居然身損在定襄山……”


  明昭和墨淩從她身上感受到無比的哀傷.……

  花弄歌繼續道，“所以你娘說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