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痛苦無聲
聽,是誰在哭泣?
又是誰快無法呼吸?
是她,是她在無聲地落淚,無聲地痛苦,無聲地快要窒息,就如那冬日裡盛開的寒梅,獨自忍受孤獨與寒冷。
他就那般木著,默默地看著,甚至連動都懶得動一下。
他冷血嗎?
他無情嗎?
還是是他對她的傷害無動於衷?
不是,他不冷血也不無情,更不會無動於衷,他甚至恨不得以死謝罪,可是這些都是無聲的,他能做的就是著內疚的一顆心默默的望著她,陪著她,守護著她。他害怕自己稍微眨眼,稍微離開,她就會因為自己傷害她一事而凋謝,而永遠與這個世界說再見,這樣的話,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時間無情的流逝,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身心疲憊的她也不知什麼時候以何種方式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沒有絲毫怠慢,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他就去哪兒,他害怕一不留神,她就會受不了打擊而離開這個世界。
她不在乎他跟著,就那麼光著身體在屋子裡失魂落魄的忙碌,他去衣櫃找來衣服想給她穿上,可是她卻怒吼著,咆哮著讓他滾開,然後一個人就那麼光著身體拿著抹布打掃著客廳地板,收拾家務,做飯洗衣服等等,甚至她就連洗澡上廁所都不關門。
跟著她寸步不離的他,沒有像她一樣光著身體,而是找了衣服褲子穿上,然後幫著她做家務,甚至幫她做飯,當然他做的飯也只他自己吃,而她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在她眼裡,他是透明的存在。
屋子裡明明有兩個人,卻沒有任何的話語,顯得冷冷清清,累了她就去床上睡覺,而他就在一邊默默的守護,他不敢離開她半步。第二天起來,她還是像昨日般那樣在客廳忙碌,然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吃吃零食,電話來了她也去接,是公司打來的話,就說自己病了要休息。
他試圖幾次說話,想表達自己的歉意,要自己做什麼只要你說就絕無二話的意思,可她就是不讓他開口,他一開口,她就怒吼著咆哮著叫他滾開,或者捂著耳朵裝著沒有聽見。
日復一日,夜復一夜,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三天時間他一步不離的守護著她,也說了不管她聽不聽的很多話,可她就是老樣子,把他當透明,不搭理他。
今天是第四天,夜深人靜整個城市的人都睡了,屋子裡黑漆漆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他知道她就躺在床上睡覺,她也知道他就在床邊守著自己,看著自己。
「唉!」
一聲長嘆在卧室里響起,這是關晨發出來的,靠在牆壁坐著的他站起了身,一雙目光在漆黑的卧室里看著床上的她,一字一句的說:「尚靜,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能贖我的罪,也不管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我就說這一次,說完我就會離開這裡。」
床上的尚靜沒有像往日般怒吼著咆哮著說滾開,也不知道她是睡著了沒聽見,還是根本不願搭理他。
關晨沒有在意尚靜回不回自己的話,他還是說著自己該說的:「在你眼裡,在你心裡,我關晨也許是個卑鄙無恥臭流氓,甚至連禽獸都不如,這話我不反駁,因為是你這樣看我說我,但如果是別人這樣說我,我定會反駁,因為我關晨不是流氓,不是禽獸,我是一個大學生,我是一個好人,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是因為我是吸……」
說到這裡的關晨噶然而止,因為吸血鬼身份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可是一想到那晚自己好像被尚靜看到了獠牙,不由心中一嘆,沉聲言道:「我不瞞你,我是一隻吸血鬼/aohuangbatian/傲皇霸天最新章節!」
吸血鬼三個字溢出,床上的尚靜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被嚇到了,導致她動了一下身體。
「我是吸血鬼這事本不該告訴你,但是為了表達我真誠的歉意,我告訴你了,也許你不會相信這個世上有吸血鬼,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是誰,我是什麼就足夠了。也請你不要害怕我是吸血鬼,因為我也不想做吸血鬼,至今為止我也不知道是被誰咬得我,導致我成了現在這樣,有時候我都想自殺來了結這吸血鬼身份,可是我做不到,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面對很多我不願意麵對的事,我都選著存活下來,我希望你也能面對生活……」
「我知道我給你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也許是你終身的陰影,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諒,我只希望你能好好面對生活,不要自暴自棄,這是我的真心話。當然,如果你非要想不開,要去自殺的話,那我也不能攔著,而且我也不會心痛,大不了自責幾天就完事,所以你的死對我根本造不成威脅。再說了這次的事雖然我有錯,但你也有錯,所以不要折磨自己讓你的仇人無動於衷,如果你想報仇那麼就好好活著,這樣才有報仇機會……」
話音落下,關晨在漆黑的卧室里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她,下一秒轉身走出了卧室,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留下一句:「我叫關晨,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會竭盡全力幫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要報仇也可以來找我,保重!」
關晨離開了,而躺在床上的尚靜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都沒有哼一聲,直到關晨走了許久后,她才放聲的哭了出來,這哭聲那般的痛苦,那般的讓人揪心。
風中飄舞的殘葉,記憶泛黃的過往。
她一個人在屋裡哭泣,這哭聲很傷很傷,她父母早逝,一個人被二婆拉扯大,好不容易把自己變得堅強,處處強勢,可現在卻遭受如此的人生打擊,她那堅強的外表再也包不住脆弱的心靈,夜裡她是這樣的孤單,這樣的無助。
時間轉眼過去了兩天,兩天後尚靜走出了自己家,穿上職業裝上班去了,只是她的臉上是沒有任何錶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有距離感,也不知道她這兩天時間把自己關在屋裡都做了什麼,想了什麼。
尚靜乘坐計程車走了,然她卻不知道有個人在暗處目送她離開,他不是別人,正是關晨。原來這兩天時間關晨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暗處守護著尚靜,因為他怕尚靜真的做傻事,不過現在看到尚靜自己去上班,那麼肯定不會再自殺,一時間長舒了一口氣。
「對不起,尚靜,希望你好好生活,能早日走出這段陰影。」
下一秒,關晨懷著沉重自責且有點輕鬆的心情離開了這裡,可是一個人離開的他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想去找人解除自己身上的危險,可是除了白素素又不知道該找誰;想回k市卻發現自己沒有親人,沒有親人的自己回去與在外面流浪又有什麼不一樣呢?
「世界之大難道沒有我容身之地嗎?」
關晨默望蒼穹,可是蒼穹沒有給他答案,只給了他藍天白雲以及廣闊的天空,苦笑一聲繼續朝前走,邊走邊說:「算了,去找薛劍那賤人吧,看看那傢伙混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