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救美
“這會子曉得怎麽做了吧！”
“不曉得！”
“那你怎麽曉得說呢？”
“也是聽人說的，不解此意，也就等於不曉得了。”接著撓頭又問：“還能不能說的明白些？”
郭曉若聽了心說這也說得夠細了，想了想，說：“就是……怎麽說呢！打個比方，就是你愛的人遇到危險，你不顧一切衝上去，還有……”
“我有點明白了。”
兩人飲著聊著，聊著飲著不知不覺已至午夜，這方才歇息。
卻說萬樂助醉意朦朧中忽聞一股幽香，方知睡在女孩床上，不禁大驚！忙趕著收拾往外跑，一見兩個女孩，頓時臉一紅，步履也忸怩了好些。
“不好意思，不勝酒力，我這就告辭。”說著便窘著臉離開了。
不想任來鳳也借故離開，郭曉若自是曉得她的鬼心思，笑了笑沒說破，也就收拾殘席去了。
誰知任來鳳並未回家，遠遠瞅著萬樂助還不隨心，花癡般一路走一路跟，也一路望。
卻說華促霄自打那日被攆之後，歇上三五日，心亦不得平靜。
公司的事丟於史明知打理，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幾乎天天跑來遙望郭曉若。
要說他是“護花使者”也不為過，隻是他是不請自來，見不得光偷偷摸摸硬貼的主而已。
今兒瞅見郭曉若領著一位小男生一入家門，早就痛得萬劍穿心，熱鍋螞蟻似的開車四下裏亂竄，忽南忽北忽上忽下早把一條上坡路量得個稀巴爛。
腦中的畫麵矛盾重重，一會子醃，一會子純潔。
反反複複患得患失重疊交錯。
幹掉他！他的腦中又在構思肮髒的畫麵，幹掉他！這一次他下了決心，為了深愛的女人，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
男人的占有欲在他這已至極限，多年積攢的怨氣在這一秒一下子爆發了，邪惡的念頭隨著時間的推移越聚越多，如魔鬼般理性盡喪不斷加碼，從馴之傷之越至死之。
史明知的一句玩話競成了他邪念的推手，要麽他騎馬找馬還想不起來呢！
雖燈光微弱，但萬樂助的蓬頭赤麵還是讓他望了個正著。
他睡了我的女人，睡了我的女人必需死，即便是我的女人願意，華促霄忖度著。
萬樂助夢境般晃出幻境，對他來說，先時他想都不敢想的上街、坐車、買菜、認門、洗衣、做飯、聚餐、睡覺一天內一氣嗬成，當然睡覺是沒邪念的單純之舉。
他一麵悠蕩地甩腿，一麵嚼著幸福的美味，東瞅瞅西望望，什麽舊的新的看起來賞起來景濃味也濃。
萬樂助越得意忘形，華促霄的心越刺痛，他的遐想隨著萬樂助的表情漸思漸重，甚至連自滅的心都有。
黑暗中他發動引擎，低穀激憤通過神經由腦部直達腳部，空踩的油門聲來的突然來的猛烈。
窺視的人相同，意境不同，下意識想的畫麵也不同。
一陣奇響引起任來鳳的警覺，雖今兒見的車子與往日不同，顏色也不同，但她考慮的驚悚畫麵竟與華促霄神奇的類同。
萬樂助有危險，車裏的人指不定前段時日才見過，多年的打架經驗練就的嗅覺告訴她，車內人十有是華促霄。
時間在這一秒顯得尤為緩慢，她一個箭步翻爬在引擎蓋上。
華促霄的檔還未掛上，突如其來的黑影徹底震住他。
敏捷的思維告訴他，他的下意識也被別人識破，他穩了穩神，拉起手刹，閉上眼又睜開。
打開車門剛要怒斥，不想任來鳳的身影掃醒他的意識，強忍之下才控住欲發還未發的惱火，歇了半日，方拉起車門，搖閉窗戶，桉下鎖保險。
任來風一個側身躍下，急跑兩步拉車門，可她哪裏知道，華促霄已將門反鎖，連續的拍打終於激怒暴烈的華促霄，搶掛三檔猛地一抬離合。
任來風一下子被甩出老遠。
眼見華促宵瘋狗般順坡急馳，目標萬樂助。
萬樂助仍沉醉在美妙幻境中，瞬間衝來的險境哪裏知曉，換句話說，就是死了也不知怎死的那種。
任來鳳哪顧得上痛，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爬上後備箱，車頂，又翻至引擎蓋。
千鈞一發之際，躍身縱起推起華促霄，沒推遠，她隻得竄起一躍，抱起萬樂助就是一個就地十八滾。
好險！車輪擦著他倆的腦袋一掠而過。
驚險的幾十秒終於捱過。
一切恢複平靜，兩人紮掙地爬了起來。
任來鳳見萬樂助流著鼻血忙掏出手絹，擦了半日也沒擦幹淨，因說：“怎麽樣？傷的重不重？”
萬樂助的心一下子揪緊，他倒不是因自己流血，而是他麵前的女孩，粗笨的手心滿是血水，有凝結的，也有流著的，一塊一塊，一滴一滴。
“好些了沒有，怎麽止不住？”任來鳳沙啞道。
萬樂助沒說話，含淚緊握任來鳳的手，因那隻粗笨的手在流血，是的，任來鳳在流血，流著自己的血，卻一直擦著他鼻中的血。
其實他鼻中的血早已止住，而這雙粗笨的手一直擦一直擦，竟不知她擦了好多次的血一直是她自己的。
午夜的醫院也冷清了，時不時有一二個病人就診，任來鳳的傷口紮住了，足足有五公分，還好隻是皮外傷，她沒有暈厥，也沒有叫痛，隻大大咧咧地讓護士包紮，像沒受傷一樣，說說笑笑，好像剛才驚悚一幕似沒發生。
萬樂助也是一個熱心人，但對任來鳳的所做所為除了敬重以外，也少了一份歧視，因他一直以為隻有文化水平高的人才可愛，但任來鳳今兒倒給他上了一課。
“我送你回去？”萬樂助關心道。
“不要了，我們幹粗活的，這點傷受得起，你的鼻子沒事吧！不會關不住氣，將來說話女人腔吧！”
這個女人，啥時候都有趣。
“怎麽說，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會時常記起你的。”
任來鳳猛地一驚，心下自忖：時常！不是一輩子記起，感動！我怎麽覺得萬樂助下意識是要感恩，難不成我的想法錯了，我得回去好好問問林思欣，是不是我沒弄明白。
因說：“就這些？”
“是啊！大恩不言謝，記住你不就是了。”
“沒有別的。”
別的，萬樂助自忖：難不成想我拿些錢酬謝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