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家亡夢方醒,原來紅顏是禍水
魔尊駕臨校場,諸位軍將恭敬行禮。
柏誠擔心受責罰,解釋道:「柳寵妃執意前來校場…」
楚靈犀施展嗲音媚功:「魔尊~人家受傷了~都流血了呢~」
她的聲調著實太過膩歪造作,鴉雀無聲的演武場中雞皮疙瘩漫天亂飛。
看著她右手絲帕上的斑斑血跡,魔尊君棠既心疼又震怒:「誰弄傷了你!?」
楚靈犀嬌嬌柔柔道:「是人家自己擺弄弓箭時不小心划傷的,可疼可疼了~」
魔尊君棠不舍責備心上人,便遷怒於兵將:「你們都不長眼嗎,怎可任由她受傷!」
「不是他們的錯,怪就怪我太任性,魔尊要罰就罰小女子一人吧~」
楚靈犀故作善解人意,將柳寵妃的人設塑造的更加豐滿,既無法無天,又擅用心機,話本里得寵的貴妃全都是如此套路。
魔尊旁若無人地專寵狐狸精:「不要講孩子氣的傻話,本尊怎麼忍心罰你,我陪你回宮休息。」
在諸位軍將眼中,尊上所言才是名副其實的傻話,更是徹頭徹尾的胡話,心中皆回蕩著一曲涼涼,配詞為——
「酒池肉林妲己媚,弄權當政武家妹,明皇玉環比翼飛,開元盛世一場夢,清君之側安史亂,長恨歌成空憔悴,國破家亡夢方醒,原來紅顏是禍水。」
景宇扯住柏誠,鄭重其事道:「身為臣子,當有規勸君上之責,你日日跟隨在魔尊身邊,切不可放任尊上沉溺於美色!」
柏誠重重甩開他的手:「昔日魔尊空置六宮,滿朝文武皆在明裡暗中推薦美人,而今尊上尋得舊愛替身,再續前緣,你卻橫加阻攔,到底是何居心?」
景宇道:「但是你帶回的這隻狐狸精明顯路數不正…」
柏誠厲言直戳心窩:「你鍾情的青樓花魁難道就是什麼好貨色嗎?」
景宇頓時變了臉,緊緊攥住他的衣領:「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柏誠用拳頭代替話語,景宇同樣不甘示弱,爭吵迅速升級為單挑,霎時刀光劍影橫飛。
輦車上的楚靈犀聽到喧鬧聲,回身而望:「柏誠和景宇打起來了,該怎麼辦?」
魔尊君棠淡然處之:「他們之間的舊怨沉積已久,多打幾場或許有希望化解。」
見他如此心大,楚靈犀恭維道:「您解決問題的方法真是與眾不同,無為而治,令人心生敬佩。」
魔尊君棠緊握她受傷的右手,加了幾分力道,又不舍地揉了揉,心中甚為矛盾,為避開侍從的耳朵,將她攬入懷中,聲音低沉且冷酷:「再敢讓柳芽的肉身受傷,本尊必讓你魂飛魄散!」
「我…我只是想…想重振柳芽上仙雄風,誰知一時用力過猛…」
楚靈犀感覺到他眼眸中近在咫尺的殺氣,急中生智使出別樣美人計:「其實…人家是故意受傷的…入夢越久,我越覺得自己就是柳芽上仙,不禁想要試探魔尊,看您對我的心意是否有改變。」
她故意貼近魔尊的耳垂,講話的同時輕輕吹氣。
她平日常常廝混於花街柳巷,曾聽花娘提起過此招數,並不知曉精妙所在,如此情形之下小試一番,死馬當活馬醫。
熟悉的面容,陌生的語氣,眼前人不是魔尊君棠認識的柳芽,而是他幻夢之中的柳芽。
他壓抑的慾火被楚靈犀的氣息點燃,情難自禁,吻上朱唇,肆意縱情。
楚靈犀頭腦發矇、身體僵直,她雖與節操是路人,但至少還存底線,不願莫名其妙成為活春宮的女主角。
她回神后急急掙扎,可是全然無用,軟綿綿的拳頭打在魔尊那堪比銅牆鐵壁的胸膛上,更似欲拒還迎的撩撥。
情急之她下心一橫,狠狠咬了一口。
魔尊君棠驟然蹙眉,放開懷中的她,抬手撫著生疼的下唇。
「對…對不起…您…您先冷靜」,楚靈犀不由自主地向後縮:「這麼多人看著…實在…實在有損您英明神武的光輝形象…」
「膽大包天的小妖精,你也會怕嗎?」,魔尊君棠玩味而笑,霸氣公主抱,飛身躍下輦車,步入寢殿。
「那…那…那什麼…」,楚靈犀一點都不享受他的懷抱,絞盡腦汁盤算脫離魔掌的對策,示弱道:「我差一點又要吐血了,您忍心嗎?」
魔尊君棠被戳中軟肋,他情願自己入無間地獄,也不想見愛人受半分委屈。
他質問安皓白:「她究竟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復?」
安皓白回答道:「靈軀合體的速度快於預計,大概需三個月。」
「三個月!?」
楚靈犀與魔尊異口同聲,心中的所思卻全然不同。
楚靈犀忐忑不安:「先前不是說一年嗎,怎麼突然就縮短成了三個月!老天爺一定是在整我,逼姑奶奶上演艷情版重生大戲,這尺度我接受不了啊!」
魔尊君棠心急難耐:「三個月,九十天,一零八零個時辰,八六四零刻鐘,煎熬啊,煎熬,和尚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