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海異獸

  “嘿嘿，正式介紹一下。我叫鹿蜀，是你十五年看不見的室友。先聲明一下，我不是鬼哦，是另外一種特別的種族。”


  “你這介紹挺別致。”


  “小巫月，我們打個商量唄？”


  “什麽？”


  “你做的飯真的很好吃，很符合我的胃口。所以，以後我的一日六餐就交給你。作為交換，你出門時，我變成項鏈讓你戴，怎麽樣？”鹿蜀甚是期待地望著巫月，滿眼都是亮光。


  巫月掃了他一眼，“我缺你這條項鏈嗎？”


  “聽我說！隻要佩戴我，就能福庇你的子孫。”


  巫月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嫌棄：“我還小……還沒什麽子孫。”


  鹿蜀越過餐桌，湊到巫月麵前，像個推銷員似地推銷自己：“這個福庇也包括你啊。而且我可以變成各種形狀，你想要的樣子我都有！”


  “回去。”


  巫月一把推開他，“小心身上的髒東西掉到我的飯裏。”


  鹿蜀有些小受傷：……


  他默默往後退，雙手抱膝，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我很幹淨的，我每天都有洗澡。”


  【哈哈哈哈哈，鹿蜀小哥哥開始自閉！】


  【鹿蜀曾經也是個快樂的少年】


  【主播定力果然強，麵對這麽可愛帥哥的小哥哥竟然麵不改色！牛！】


  【如果是我，一定抱著小哥哥開始啃，呸，是疼愛。】


  【帥哥你快告訴主播你能驅鬼，她一定求你留下哈哈哈】


  巫月若有所思地盯著鹿蜀。


  鹿蜀暗暗吞了下口水，該不會被看出什麽了吧？

  巫月收回視線後，鹿蜀以為警報解除，正鬆了口氣，卻在轉瞬後聽到少女幽幽來了一句：“該不會是已經十幾年沒出門了吧？並且，不是不想出門，而是不能。”


  “當然不是！”鹿蜀嘴快反駁。


  “既然不是，那就自己去，我真不缺項鏈。”


  鹿蜀癟嘴，委屈巴巴地翕了翕鼻子：“好啦好啦，我說實話還不行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從跨進這棟別墅之後，我就沒辦法再出去了。隻能在這裏靠你們家冰箱裏的食物過活……我太慘啦！”


  巫月鄙視的小眼神盯著他，“原來你是想著自己。”


  “當然……不全是。”鹿蜀小聲地解釋道：“你還小，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有多可怕！有很多你看得見看不見的怪物存在著，我這麽做，也是想著，想著保護你嘛。畢竟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啊。”


  巫月實在很難接受外表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少年對自己說——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行了，我知道了。隻要別妨礙我，你就住著吧。”


  “好！”鹿蜀又變回曾經那個快樂的少年，他調整坐姿，探頭笑問：“我可以再吃這個肉嗎？”


  巫月瞧著盤子裏隻剩一塊的可樂雞翅，微微一笑：“你尾巴那撮紅毛挺好看的，看得人有點想用火去點的衝動……”


  “！！！”


  鹿蜀身子猛地坐直，迅速用手捂住屁股，兩條寬帶淚掛在臉上：“小巫月，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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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獸焉，其狀如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謠，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孫。


  ——《山海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