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試探
卓風搖搖頭，走了進來，赤腳沒穿鞋子，外麵隨意的套了一件寬大的睡衣，走到我跟前來扶著我的手將我拉下來說，“我空下來給你找，時間還早，去睡覺。”
我哦了一聲，回頭掃一眼書架，想到之前我無意間發現的他放東西的某一個夾層了，心思收定，跟著他回了房間。
天氣有點冷，房間裏麵沒開空調，被窩裏還帶著他的體溫，我才躺下來，他的懷抱救過來了，“再睡會兒。”
我嗯了一聲，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閉上了眼睛，可這困意，卻始終都沒有。
卓風該是注意到了，幾次低頭看我，始終是沒吭聲，最後實在也睡不著了，坐了起來，看時間還早，撩了簾子，透進來一點光線，喝了口水才說，“想什麽心事？最近看你睡眠一直不好。”
我搖頭，笑了，“就是想我們現在結婚了，有點不適應。”
他愣了一下，也笑著說，“不適應我在你身邊了？”
這倒不是，不過我這話是說謊的，就是擔心他知道我心裏的小久久，可不問，我心裏真是挺難過的，那既然有機會知道一些，我就不如多問點，對於從前的事情，還是趁早弄清楚比較好。
“姐夫，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戒指的意義，是吧？”
他恩了一聲，低頭看我手上的戒指，比以前亮了不少，我最近都戴著，再不會弄丟。
“那你到底是什麽時候見到我的？並且我當時還是個毛孩子啊，我那麽髒那麽醜，你怎麽會看上我的呢？”
他嗬嗬的笑出聲來，跟著說，“美人在骨不在皮，你當時也不醜，就是有點髒，不過因為素材的原因，我對你關注比較多，看到多了就發現了你身上的不一樣，的確，當時還是個小孩子，其實我沒有那個心思。”他輕輕點我的鼻子，手指頭軟軟的，我鼻子有些癢，揉了揉，繼續問，“那你什麽時候愛上我的？”
他將聲音拉的老長，“恩……大概你十八歲的時候吧！”
十八歲，那時候徐嬌嬌不在了，所以之前對我的好隻是因為我是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這些事情擱幾年前的話我還真挺在意的，可時間過來這麽久了，再一次想起來，也沒覺得多重要，總糾結著從前不放也不會叫以後多幸福。
可有些事情，還是必須清楚的好。
他說喜歡我是在我十八歲開始，那時候徐嬌嬌不在了，他也沒別的女人，我還在上學，整日接送我，估計也就是那時候才開始產生感情的吧，我們又像親人，又像情侶，成雙入對，他走到哪裏都帶著我，那感情產生了是必然的。
可這些都跟那個眼盲的女人不發生聯係的啊。
我呼了口氣，心裏也沒多大變化，似乎這一問等於沒問，我想知道的到底是沒得到答案。
“在想什麽？”他頭枕在腦後，問我。
我搖頭，還是決定先自己查一查。
“姐夫，沒什麽，就是在想人的想法是會變化的，從前覺得你隻能愛我一個，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不能心裏裝著別人，可現在想來，隻要你現在愛著我就好了，以前和以後都沒法確定的。人的想法一時一個變化，還真是挺奇怪的。”
他擰我的鼻子，“說明你成熟了，自然想法不一樣，別胡思亂想了，再睡會兒，困的厲害，最近我也很累。”
我一點頭，拉著他往被窩裏麵鑽，呼吸也噴了過來，他卻翻了個身，直接將我扣在了懷裏，吻就送了過來。
才說累的很，現在卻像頭牛。
卓風的體力永遠都用不完似的，我的腰都快斷了，趴在他懷裏求饒，他才肯將我鬆開。
他喘息著粗氣，幫我擦身子，“還胡思亂想嗎？”
我笑，“你這是懲罰我呢？”
“知道就好。”
不過，這一招還真管用，再躺下，真的睡著了，一睜眼，已經天日上三竿了。
卓風早就離開，樓下傳來電視的聲音，該是李哥在。
我洗漱好了出來，竟看到卓不凡在樓下。
他回頭瞧了我一眼，對我說，“卓哥去公司了，一會兒回來，我來坐會兒，晚上的飛機，他說一起吃個飯。”
是哦，之前卓風就說好了的，之後明天去看我姥姥，二叔說姥姥已經接來了，隻等我過去見麵呢，我一直拖著，也是想給自己一個心理準備，想到至親的人都在，這感覺是真好的，可有怕見到了又分開，心裏承受不住。
我跟卓不凡一直話不多，這幾年分開後了解的也少，此時更是話少，他自己吃著水果，看著電視，偶爾拿著電話發信息，房間裏麵保持著安靜，各自忙著各自的，一直沒交流。
我正打算再去書房找找，提了小板凳要進去，他在身後問我，“卓爾，你覺得婚後好嗎？”
我愣了，這話問的很是奇怪，婚後好不好誰都沒法子說的。
“卓不凡，你要是覺得不幸福，為什麽要結婚呢？”
他笑，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倒是叫我想到了從前我們一起上學事情，當時的他還是一個整日不上課的問題少年。
他慫肩說，“我覺得婚姻是多餘的，不過有人喜歡要，我就給，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多年你們一直都沒放棄對方，是因為什麽？”
這個嗎……
還真是問到我了，是啊，因為什麽？
隻是因為愛情的話似乎也說不過去，可沒有了愛情我們之間也早就分開了。
所以，我們之間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我還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嗎？”他很是感慨的嘀咕。
不似在問我，我也沒說什麽，轉身要走。
他又說，“當年我對你做的事情對不起了。”
當年啊，他對我做了什麽？我似乎都有些淡忘了，不過也清楚的知道，他是如何的不想我跟卓風在一起的，背後沒少替卓振東幫忙，我也幾次被害，好在我命大，到現在還活著。
可仇恨這個東西是會消失的，記憶也會消散，現在留在身上的隻有幾條除不掉的傷疤。
“卓不凡，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都過去了。你好好坐著，我去找本書看。”
他點點頭，疊著腿，坐的很是享受，眼神沒從電視上移開，可瞧著也不是在看電視，這一次回來，他是一直有心事的。
卓青青跟他到底如何，隻能看他自己了。
卓不凡不愛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不愛，那樣一個身份背景出生的人，沒有像馮科一樣心理變態已經很不容易，卻能依舊保持自我實在難能可貴，可他突然就給了卓青青一樁婚姻，是否也欠妥？
不，或者說，他是愛卓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