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一言難盡
他鼓起腮幫子，沒有動，直直的挨著我的巴掌。
我又伸手，巴掌拍下去，痛的我自己的手都麻了。
他還是沒動，隻是眼睛冒火，打量我。
我還想伸手，他用力捏我手，“夠了，再打我會生氣的。”
我還是掙紮，他扯住我的手將我抱住，“過了，對不起。”
我身子一顫，茫然抬頭。
“卓爾，對不起。”
他在道歉？
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的不舍和疼惜，這都是真的？
“馮科？”
“我說對不起，這樣的事兒我以後不會做。”
我茫然。
他重複道，“不會強迫你。”
可他不止一次強迫我。
“對不起，你好好休息。”
他鬆開我，轉身出去，我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愣神，剛才發生了什麽？
我癡癡的瞧著自己的手掌心，通紅一片，仍舊隱隱作痛。
樓下傳來了汽車發動的聲音，呼嘯著跑走，我的心也徹底的安靜下來。
晚上，保姆阿姨告訴我有個電話打進來，找了我三次，沒說姓名，這回又打了進來，我才勉強爬起來去樓下接聽。
“卓爾？”
“謝晶晶？”
“是我啊，我問了陸哥好幾遍才問出來你的聯係方式，你現在在哪兒？”
親人相見一般，隔著電話我都覺得我找到了我可以傾訴心中所有苦悶的依靠，當時泣不成聲，哭聲在電話裏麵傳了很久，哭的我自己都有些煩躁。
謝晶晶一直默默的聽著，沒有回應，隻聽到她不斷的歎息聲。
我哭夠了，聲音沙啞的吸口氣，問她，“你現在好嗎？”
“我很好，我都畢業了，在找工作，剛才從公司麵試回來，聽人議論你的事情，我才知道你回來了。”
畢業了？她不是才大三嗎？
“謝晶晶，你不是才大三嗎，還有一年啊。”
“……我，我被開除了。”
“啊？怎麽回事。”
我心口疼，為什麽我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狀況？
“說，怎麽回事？”
謝晶晶吸口氣，很是沉重的說，“我也不知道，學校說我考試作弊，直接開除了我，我父母的工作也丟了，我爸爸現在也在找工作，卓爾，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一年家裏就沒發生好事。對了，我還要告訴你，劉薇也被退學了，她現在回了鄉下教書，倒是不錯的，就算她畢業了也想著能夠回鄉下支教的，就是她太可惜了，本來可以保送研究生的。哦，還有啊，李陽出國了，之前說聯係你的，後來就沒了消息，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不知道怎麽了，我們宿舍就沒有一個善終的人呢？卓爾，我好想你啊，我也好擔心你，你嫁給了馮科嗎？”
我的心咚咚的響，劇痛，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嗎？
我漸漸平息下來，看時間還早，馮科估計沒有那麽早回來，再看院子，車子已經開回來了，肯定司機還在，我現在必須去見她。
“晶晶，你說個地方，我去找你。”
“哦，我在學校附近租住了一個房子，就在西門的正對麵，我在這裏等你？你到了就能看到我。”
我叫司機開車送我，他一直搖頭，也不說明理由。我提著衣服，換了平底鞋，我要自己走，司機看勸說不過，打電話問了馮科，經過馮科允許了才開著送我過來。
晶晶很瘦，從前就特別瘦，現在更瘦，眼窩深陷，穿著寬大的風衣，站在路口，風一吹，要將她吹走了一樣。
她衝我招手，我高興地跑過去，兩個人直接抱在了一起。
“晶晶，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至少證明，我還沒有跟從前的生活脫離。
她帶著哭腔，“傻不傻，又不是永遠見不到，走吧，去我樓上說，我在三樓。”
這裏都是老樓區了，附近住的都是考研的學生和一些臨時要周轉去工作的畢業生，所以樓裏麵還算安全，也很是安靜。
她的房間在靠近三樓的陽台上，環境還算好，就是地方有些小。
進門就是床，多餘的落腳地方都沒有。
謝晶晶問我，“為什麽都不跟我們聯係呢，劉薇走的時候我們吃了個飯，之後就散了，大家都哭死了，我們都在擔心你，之前在國外還能收到你的消息，偶爾看著你留言，突然就聽說你結婚懷孕了，我的天，你這都幾個月了？”
我看著謝晶晶臉上的表情變化，說不出來的興奮，她的樣子告訴我，我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被馮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我抱著她，高興的大叫，“晶晶，謝謝你還記得我。”
“真是說什麽什麽話，我們是好朋友啊，別告訴我，你一直沒拿我當朋友啊。”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你知道的，我現在嫁給了馮科，我手機都沒有，隻有一個座機。你懂得吧！”
我沒明說，遺照謝晶晶的聰明，她也能懂。
她很是沉重的看著我，吸了口氣，半晌才說，“你過得不好？”
我點頭。
“卓風呢？我看報紙了，卓風出事了，之後就沒了消息，可是你的卓爾集團還在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想謝晶晶知道太對，這對她沒什麽好處，隻說卓風公司出事，我跟他分手，嫁給馮科是迫不得已，說到此，謝晶晶就尖叫著問我，“你舍得分開嗎，馮科是不是之前那個馮氏集團的老總，該不會是為了卓風吧，卓風知道嗎，他沒想著帶你走嗎？不對，你都有孩子了，卓風想做也做不了什麽啊，哎，真是作孽，卓爾，苦了你了。”
看吧，我說的再少，她小小腦袋瓜子還是會想得到。
我詢問她為什麽會被學校說是考試作弊，她盡管學習不是很積極，可考試從來都很認真的，怎麽會作弊呢。
謝晶晶一言難盡的樣子，垂頭看著地麵，手裏揪扯著裙子，沉默很久才說，“其實也怪我了，我交了男朋友，之前我不是一直喜歡顧程峰的嗎，後來認識了一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家裏有錢，是個體育特長生，學習肯定不好啊，是我們的學弟，我們好了之後沒多久他就通過家裏的關係跳級到我們班了，自然是學習不行的，我就像幫幫他，誰知道考試的時候他也要我幫，扔給我一團紙，問我考試答案，我還沒給呢，就被老師發現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這男生怎麽能這麽做？難道事情發生了他不認？
“他呢，他沒事？事情也不怪你啊，考試的時候都有監控，肯定會拍到啊。”
“不知道，這件事後他就沒影子了，我電話打不通，人也找不到，我就直接被退了學，到了家裏才知道，我爸爸的工作也丟了，媽媽也沒了工作，哎，不知道是怎麽了，事情一件件的發生，想想都覺得挺奇怪的。”
是啊，多奇怪啊，怎麽會不奇怪呢，都在這一年發生，奇怪的很呢。
所以，到底是誰的呢？
我跟謝晶晶坐了一會兒，司機上來叫我，我才不舍得離開。
給謝晶晶留了一點現金，我才往回走，到了家裏，看著坐在飯廳裏麵等著我的馮科，我直接去問他，“你真愛我？”